目录
- 507 第五百零七章 搏天
- 508 第五百零八章 复命
- 509 第五百零九章 谢恩
- 510 第五百一十章 晚了
- 511 第五百一十一章 警告
- 512 第五百一十二章 帐暖
- 513 第五百一十三章 草木
- 514 第五百一十四章 开局
- 515 第五百一十五章 避雨
- 516 第五百一十六章 银杏
- 517 第五百一十七章 红妆
- 518 第五百一十八章 艳蛊
- 519 第五百一十九章 洞房
- 520 第五百二十章 闯府
- 521 第五百二十一章 闯府
- 522 第五百二十二章 密谋
- 523 第五百二十三章 美人
- 524 第五百二十四章 花间
- 525 第五百二十五章 开局
- 526 第五百二十六章 增兵
- 527 第五百二十七章 首战
- 528 第五百二十八章 崔宴
- 529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天命
- 530 第五百三十章 遗诏
- 531 第五百三十一章 莲子
- 532 第五百三十二章 旧约
- 533 第五百三十三章 信义
- 534 第五百三十四章 南郊
- 535 第五百三十五章 画君
- 536 第五百三十六章 午后
- 537 第五百三十七章 许心
- 538 第五百三十八章 回京
- 539 第五百三十九章 陨笛
- 540 第五百四十章 相见
- 541 第五百四十一章 傻子
- 542 第五百四十二章 输赢
- 543 第五百四十三章 月夜
- 544 第五百四十四章 海浪
- 545 第五百四十五章 选择
- 546 第五百四十六章 身孕
- 547 第五百四十七章 真情
- 548 第五百四十八章 压轴
- 549 第五百四十九章 六星
- 550 第五百五十章 南斗
- 551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变数
- 552 第五百五十二章 转移
- 553 第五百五十三章 稷官
- 554 第五百五十四章 越王
- 555 第五百五十五章 起兵
- 556 第五百五十六章 出征
- 557 第五百五十七章 定局
- 558 第五百五十八章 朝议
- 559 第五百五十九章 功臣
- 560 第五百六十章 分忧
- 561 第五百六十一章 知灯
- 562 第五百六十二章 密令
- 563 第五百六十三章 孩子
- 564 第五百六十四章 忆儿
- 565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复荣
- 566 第五百六十六章 雁钗
- 567 第五百六十七章 盘发
- 568 第五百六十八章 闯入
- 569 第五百六十九章 军师
- 570 第五百七十章 交换
- 571 第五百七十一章 酝酿
- 572 第五百七十二章 祠堂
- 573 第五百七十三章 制毒
- 574 第五百七十四章 琴书
- 575 第五百七十五章 凤凰
- 576 第五百七十六章 捉鳖
- 577 第五百七十七章 造日
- 578 第五百七十八章 殿下
- 579 第五百七十九章 二圣
- 580 第五百八十章 送离
- 581 第五百八十一章 啜泣
- 582 第五百八十二章 异变
- 583 第五百八十三章 兰陵
- 584 第五百八十四章 死战
- 585 第五百八十五章 逃命
- 586 第五百八十六章 数字
- 587 第五百八十七章 分开
- 588 第五百八十八章 及笄
- 589 第五百八十九章 解脱
- 590 第五百九十章 历史
- 591 第五百九十一章 被救
- 592 第五百九十二章 蓦光
- 593 第五百九十三章 嚎哭
- 594 第五百九十四章 名字
- 595 第五百九十五章 习练
- 596 第五百九十六章 空幽
- 597 第五百九十七章 采药
- 598 第五百九十八章 刀客
- 599 第五百九十九章 才学
- 600 第六百章 回家
- 601 第六百零一章 买卖
- 602 第六百零二章 驻留
- 603 第六百零三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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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红妆
第五百一十七章 红妆
一日,两日,三日。
天下瞩目的双喜临门终于到了。
这一天,仿佛成了全长安的喜事,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邻邻里里脸上笑开了花,六月的艳阳也无比璀璨,为一城喜事都镀了层金。
这一天,帝旨:双喜临门,普天同庆。九州无论大小官员,俱休沐三日。赐长安官家剑南烧春,允尽酒尽欢,共飨良缘之喜。
这一天,长安城如同过节。家家出游,户户欢宴,街头巷角都是御赐剑南酒的香味。曲江池人满为患,一品大员醉卧街头。
这一天,赵王李景霈开始频繁宴请,出入前朝遗臣家。虽有人察觉古怪,但念及普天同庆,好似也揪不出错。
暗流涌动的涌动,热闹飨乐的飨乐,唯独正角儿的两双新人,各有各的心事重重。
酉时。黄昏行礼,故曰婚者。
两个新郎官儿各自迎了新娘,十里敲锣打鼓,夹道鼓乐喧天,一回棋公子小院,一回晋王府,两处红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正是礼成时,却突然出了意外。
通往晋王府的街道上,江离孤身一人地行来,他没有着喜服,寻常的素衫,墨发还有几缕散在了鬓边。
他一路走来,身形不稳,手里紧握着一柄长剑,嘴唇紧抿,脸色又青又白。
明明是大喜事,他却不见任何喜色,反而浑身一股煞气,眸子冷得像催人骨的冰霜。
远远地一群人在追他,叫唤着“公子快回去行礼”,却忌惮他此刻的气势和手里的剑,并没人真敢上前来。
江离就这么噙着可怖的沉默,走到晋王府,看了眼门口一个双喜,手里的剑猛地出鞘。
哐当。
随之而来的,是毫无掩饰的剑意,还有随着一阵阴风,蓦然出现的男子。
他寻常打扮,鬼魅般出现,挡住了江离去路:“回去行礼罢。别让顺宁郡君等久了。”
江离看清男子眉眼,握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浑身的煞气也微微收敛,沉声一句:“您今日来……是以北飞鱼的名义,还是……岳父大人……”
来者正是辛歧。他没有蒙脸,露出普通不过的几缕胡须,唯独怀里的匕首却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虽然是奉了皇命一定要亲事成。但此刻我只以辛夷爹的身份。毕竟我的意思,和皇上是一样的。”辛歧捋了捋胡须,慢慢道,“相比于你,我更希望紫卿跟了晋王。”
江离猛地握紧长剑,指关节发白,低喝道:“为什么!为什么岳父大人也不许!”
辛歧叹了口气,面色复杂:“你扪心自问,自从紫卿跟了你,你让她流了多少泪,让她如何神伤,如今身子也不大好了,魂儿都为你消磨干了,你便是要把她命都夺去才甘心么?”
“那不是我本意!我怎么舍得她皱一下眉头!只是奸人算计,让我和她屡多误会……”江离眉心腾起顾戾气,齿关咬得咯咯响。
“一个意思。你和她在一起,便总能成为靶子。王家皇帝郑家还有无数蠢蠢欲动的,哪一个不是盯紧了你们?这债算来算去,还得归到你头上。”辛歧也面露不忍,但态度很是坚决,“你知道她最近又病重了么?吐了好几次淤血,病根儿都是在你身上。这就是你说的不舍得她皱一下眉头?”
“我……”江离瞳孔猛地收缩,刹那失神。
辛歧摇摇头,吁出口浊气:“我知道你们互相的心意。但我一个当爹的,只想她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哪怕配错了鸳鸯,我也只想她康康健健的。情关是劫,我不想看她再这么辛苦,晋王或许不是对的人,但至少能让她少流些泪罢。”
江离呆在原地,大脑有片刻空白,那一刻的心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辛歧走近他,如同慈祥的长辈。拍了拍他肩:“对不住了,你怨我恨我也好,我只是一个当爹的。”
我只是一个当爹的。
儿女情长姻缘错配都是其次,我只想她康康健健,长命百岁。
不能多笑一点,至少少流一点泪,不能嫁得如意郎,至少不再折磨身子骨。
见江离怔住,辛歧也没为难,暗自收回怀里匕首,低语了句“回去罢”,便欲离去。
却听得扑通一声,江离兀地跪下了,双膝跪地,向辛歧跪下了。
“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辛歧微惊,伸手就要去扶江离,却被后者伸出一只手按住。
“本公子跪的,是卿卿的爹……是本公子的岳父……”
江离直视辛歧,一字一顿,眸底精光酝酿,好似划破夜空的剑光,摄人心魄。
“我承认,您说的都是对的,我没有守护好她。但这世间,今日和以后,只有我江离有能力,去守护她!只有我江离,能给得起她,您所说的康康健健长命百岁!只有我江离做得到!”
只有我做得到,给得起,护得了!
言语如山,震掣世间,九霄间一股风云荡,恍若龙吟自天来!
江离身上的气势逐渐攀升,不再是素衫布履棋公子,而是另一种更高贵的存在,令这河山倾听,令这秦川瞩目!
辛歧眸色一闪,意味深长:“只有你?好大的口气!”
“不错!只有我!因为。”江离斩钉截铁地接口,眸底精光迸射到极致,周身恍若龙吟追随,长啸起——
“吾,天家贵胄,九霄为名!以她这一生唯一的男人的名义,以这片土地未来的主的名义!”
龙吟虎啸,王者出,一言九鼎,山川臣!
江山美人两不负,我主天下问沉浮!
辛歧倒吸了口凉气,也觉得腿脚发软,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大明宫的方向:“那个位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个位子?不,我还看不上!”江离一声冷笑,威严浑然天成,“我要的是权!若有河山之权,帝位不过掌中物!若得天下民心,管它龙冕如何!”
权。
非帝位,而是帝权。
“权?”辛歧重复了下这个字,脑海里轰隆隆乱响,他想到棋局中那些关于江离身份的谣言,不仅长叹一声,“你,瞒得真好。”
江离一笑,浑身的气势达到巅峰,长剑出鞘,带着君王般的压迫感,还有眉间同时凛冽的狠劲儿,指向了辛歧。
“不错,十年一计,忍辱负重,所以最后的胜出只会是我!卿卿,我要定了!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我!这是我的誓言,也是未来天下主的命令!”
剑光一闪,帝业浩荡。
以我未来天下主的御命,我要定了卿卿,也要定了这盘棋局的胜出!
卧薪尝胆,十年潜行,问美人在怀英雄仗剑,问君子乘风御龙长空!
辛歧脸色几变,看着江离眸眼雪亮,看着指向自己的剑霸道无退,他终于弯了弯嘴角:“弄个头破血流的去见紫卿不太好罢。十招,我只出十招,若你能拦下,我再不拦你。”
江离一笑,双指并剑,抹过剑刃,眸底战意冲天起:“多谢岳父大人!承让!”
眼看着一剑一匕正要对上,却听得一个颤抖的女声传来:“……你……你竟将剑尖对准我爹爹……为了这桩姻缘,你竟要杀了我爹么……”
江离剑尖一抖,一回头,脸色煞白:“卿卿?”
天下瞩目的双喜临门终于到了。
这一天,仿佛成了全长安的喜事,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邻邻里里脸上笑开了花,六月的艳阳也无比璀璨,为一城喜事都镀了层金。
这一天,帝旨:双喜临门,普天同庆。九州无论大小官员,俱休沐三日。赐长安官家剑南烧春,允尽酒尽欢,共飨良缘之喜。
这一天,长安城如同过节。家家出游,户户欢宴,街头巷角都是御赐剑南酒的香味。曲江池人满为患,一品大员醉卧街头。
这一天,赵王李景霈开始频繁宴请,出入前朝遗臣家。虽有人察觉古怪,但念及普天同庆,好似也揪不出错。
暗流涌动的涌动,热闹飨乐的飨乐,唯独正角儿的两双新人,各有各的心事重重。
酉时。黄昏行礼,故曰婚者。
两个新郎官儿各自迎了新娘,十里敲锣打鼓,夹道鼓乐喧天,一回棋公子小院,一回晋王府,两处红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正是礼成时,却突然出了意外。
通往晋王府的街道上,江离孤身一人地行来,他没有着喜服,寻常的素衫,墨发还有几缕散在了鬓边。
他一路走来,身形不稳,手里紧握着一柄长剑,嘴唇紧抿,脸色又青又白。
明明是大喜事,他却不见任何喜色,反而浑身一股煞气,眸子冷得像催人骨的冰霜。
远远地一群人在追他,叫唤着“公子快回去行礼”,却忌惮他此刻的气势和手里的剑,并没人真敢上前来。
江离就这么噙着可怖的沉默,走到晋王府,看了眼门口一个双喜,手里的剑猛地出鞘。
哐当。
随之而来的,是毫无掩饰的剑意,还有随着一阵阴风,蓦然出现的男子。
他寻常打扮,鬼魅般出现,挡住了江离去路:“回去行礼罢。别让顺宁郡君等久了。”
江离看清男子眉眼,握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浑身的煞气也微微收敛,沉声一句:“您今日来……是以北飞鱼的名义,还是……岳父大人……”
来者正是辛歧。他没有蒙脸,露出普通不过的几缕胡须,唯独怀里的匕首却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虽然是奉了皇命一定要亲事成。但此刻我只以辛夷爹的身份。毕竟我的意思,和皇上是一样的。”辛歧捋了捋胡须,慢慢道,“相比于你,我更希望紫卿跟了晋王。”
江离猛地握紧长剑,指关节发白,低喝道:“为什么!为什么岳父大人也不许!”
辛歧叹了口气,面色复杂:“你扪心自问,自从紫卿跟了你,你让她流了多少泪,让她如何神伤,如今身子也不大好了,魂儿都为你消磨干了,你便是要把她命都夺去才甘心么?”
“那不是我本意!我怎么舍得她皱一下眉头!只是奸人算计,让我和她屡多误会……”江离眉心腾起顾戾气,齿关咬得咯咯响。
“一个意思。你和她在一起,便总能成为靶子。王家皇帝郑家还有无数蠢蠢欲动的,哪一个不是盯紧了你们?这债算来算去,还得归到你头上。”辛歧也面露不忍,但态度很是坚决,“你知道她最近又病重了么?吐了好几次淤血,病根儿都是在你身上。这就是你说的不舍得她皱一下眉头?”
“我……”江离瞳孔猛地收缩,刹那失神。
辛歧摇摇头,吁出口浊气:“我知道你们互相的心意。但我一个当爹的,只想她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哪怕配错了鸳鸯,我也只想她康康健健的。情关是劫,我不想看她再这么辛苦,晋王或许不是对的人,但至少能让她少流些泪罢。”
江离呆在原地,大脑有片刻空白,那一刻的心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辛歧走近他,如同慈祥的长辈。拍了拍他肩:“对不住了,你怨我恨我也好,我只是一个当爹的。”
我只是一个当爹的。
儿女情长姻缘错配都是其次,我只想她康康健健,长命百岁。
不能多笑一点,至少少流一点泪,不能嫁得如意郎,至少不再折磨身子骨。
见江离怔住,辛歧也没为难,暗自收回怀里匕首,低语了句“回去罢”,便欲离去。
却听得扑通一声,江离兀地跪下了,双膝跪地,向辛歧跪下了。
“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辛歧微惊,伸手就要去扶江离,却被后者伸出一只手按住。
“本公子跪的,是卿卿的爹……是本公子的岳父……”
江离直视辛歧,一字一顿,眸底精光酝酿,好似划破夜空的剑光,摄人心魄。
“我承认,您说的都是对的,我没有守护好她。但这世间,今日和以后,只有我江离有能力,去守护她!只有我江离,能给得起她,您所说的康康健健长命百岁!只有我江离做得到!”
只有我做得到,给得起,护得了!
言语如山,震掣世间,九霄间一股风云荡,恍若龙吟自天来!
江离身上的气势逐渐攀升,不再是素衫布履棋公子,而是另一种更高贵的存在,令这河山倾听,令这秦川瞩目!
辛歧眸色一闪,意味深长:“只有你?好大的口气!”
“不错!只有我!因为。”江离斩钉截铁地接口,眸底精光迸射到极致,周身恍若龙吟追随,长啸起——
“吾,天家贵胄,九霄为名!以她这一生唯一的男人的名义,以这片土地未来的主的名义!”
龙吟虎啸,王者出,一言九鼎,山川臣!
江山美人两不负,我主天下问沉浮!
辛歧倒吸了口凉气,也觉得腿脚发软,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大明宫的方向:“那个位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个位子?不,我还看不上!”江离一声冷笑,威严浑然天成,“我要的是权!若有河山之权,帝位不过掌中物!若得天下民心,管它龙冕如何!”
权。
非帝位,而是帝权。
“权?”辛歧重复了下这个字,脑海里轰隆隆乱响,他想到棋局中那些关于江离身份的谣言,不仅长叹一声,“你,瞒得真好。”
江离一笑,浑身的气势达到巅峰,长剑出鞘,带着君王般的压迫感,还有眉间同时凛冽的狠劲儿,指向了辛歧。
“不错,十年一计,忍辱负重,所以最后的胜出只会是我!卿卿,我要定了!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我!这是我的誓言,也是未来天下主的命令!”
剑光一闪,帝业浩荡。
以我未来天下主的御命,我要定了卿卿,也要定了这盘棋局的胜出!
卧薪尝胆,十年潜行,问美人在怀英雄仗剑,问君子乘风御龙长空!
辛歧脸色几变,看着江离眸眼雪亮,看着指向自己的剑霸道无退,他终于弯了弯嘴角:“弄个头破血流的去见紫卿不太好罢。十招,我只出十招,若你能拦下,我再不拦你。”
江离一笑,双指并剑,抹过剑刃,眸底战意冲天起:“多谢岳父大人!承让!”
眼看着一剑一匕正要对上,却听得一个颤抖的女声传来:“……你……你竟将剑尖对准我爹爹……为了这桩姻缘,你竟要杀了我爹么……”
江离剑尖一抖,一回头,脸色煞白:“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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