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我想要……

    都是在成长过程中曾经莫名消失过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性格大变，虽然面上不显，但是骨子里的暴戾弑杀也不是能够完完全全藏得起来的，哪怕是平常吃饭的习惯都能暴露出的性格和气质，想要瞒得过众目睽睽，怎么可能？

    可是紫烟还来不及追查更深一步的信息，却有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而且这件事情，还很不小。

    项羽交给紫烟的不仅仅是庶务和军队后勤，还包括一个项羽本身并不在意，只是当做添头和甩手掌柜的心理扔过来的情报系统。但是项羽不重视，不代表紫烟就看不出情报的价值。

    不过这情报系统底子浅，时日短，而且前任首领项庄也不是个这方面的能人，就算紫烟大力整改，目前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很有限，所以紫烟一般都是用这套都没有命名的情报系统给她自己的情报来源作掩护。一方面帮项羽掩饰烟雨楼的情报能力，另一方面帮紫烟掩护她除了烟雨楼以外的势力和情报来源。

    但是，这却不代表原本项家这套情报机关就没有除了掩体以外的作用。

    如今的楚国是曾经的项家一手撑起来的，不管是宋义还是熊心，都只能用一些隐晦的小手段动动小把戏，真刀真枪大刀阔斧的改变和为难他们谁都做不到。而项家也不是那么无私，自然趁着职务之便安插了不少自己人，或者说那个时候可堪一用的人都是项家的人。

    所以军中大小山头林立，专心一意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有，营私取巧走了项家门路的自然也有。忠心耿耿的未必就是国士无双，营私取巧的也未必都是无用的窝囊废，而且这时日日久，各自势力盘根错节，哪里还分得清楚谁是谁的人？可不可用？这，才是项家真正的根基之一。

    而情报系统既然原先就是项家的人，和那些进入行政系统军队系统的人很多本来就是认识的。虽然那些如今身处高位的人未必都是情报系统的探子，但是至少混了个脸熟，想要办什么事情或许还不够分量，但是总要卖一个香火情，打听一些消息还是轻而易举的。

    而且猫有猫道，鼠有鼠道，高高在上的大官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桩桩件件地亲力亲为，就算从做决策的人那里打听不到，但是他们手下总会有伺候笔墨的书童，协助行事的胥吏，而这些人和项家的关系，就更加说不清了。

    这些人虽然不是项家刻意撒下的探子，但是他们对于项家才感情或者说纠葛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要他们做些什么事情或许不是一件容易说通的事情，但是拉两个人出来喝顿酒，在酒足饭饱面酣耳热之际套两句口风，又有多难？

    所以项家原本的行情报系统对外还是一团糟，但是对于楚国内部的消息打探却是小菜一碟。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紫烟自然不会那么傻放着好好的资源不用装清高，她老实不客气地利用这一便利把楚国上下摸了个底朝天，连哪个师帅昨天晚上睡的是哪个小妾还是谁送来的姬妾实际上是谁的人比他们本人都清楚。而楚国近些年过手的公事自然不会落下，每次往来的公文，拨付各支盟军援军粮草的名单和公函还没有送到后勤官手里紫烟就能先过一遍目。

    所以能够在新一季粮草拨付名单中看到P县沛公刘的字样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也是那么的让她惊讶和难以置信。

    云烟要把紫烟批复的指示传达和安排下去，所以侍候笔墨的人是小诺。

    看到紫烟的笔突然停下，小诺低声问道：“神女，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诺和紫烟的情分到底不比云烟雨烟是她一手救出亲自调教，还要顾忌着季心那一层，所以紫烟也没有非让她改口，略提了一次被她惶诚惶恐地推辞了之后，她就没有再提。

    “你去让云烟进来。”小诺的多言是紫烟要求的，只要她看出了紫烟有什么情绪上不对劲的表现就马上跟她说。这么做不是为了防备小诺，而是她如今不是在自己的地方，情绪太过外漏不是什么好事，小诺在这方面有异于常人的天分，又是她随身的侍女，让她来时时监督刻刻提醒是再合适不过了。虽然其他人不一定会有小诺这么敏锐的观察能力，但是高标准严要求训练出来的能力，才能够应付更多的情景。

    小诺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出去，紫烟的观察力也不差，这一瞬间的迟疑瞒不了她，变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神女，是这个沛公出了什么问题吗？小诺可能为神女分忧？”

    小诺说这话的动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她想说就说了。她的年纪虽然比云烟雨烟大上两岁，经历也算丰富，至少不是一般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但是她却没有云烟雨烟随着紫烟东奔西走的见多识广，见识阅历都跟不上，心计城府自然也比不上，还有点有什么说什么的脾气。

    也许她主观上只是羡慕云烟雨烟可以帮紫烟处理事情从而掌握了那么多人的生杀大权，喜怒哀乐，也可能是有可怜她们小小年纪就要身负那么重的责任和工作，也许还有一点她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想要和她们两个一样手握重权的渴望，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把这话说出来。

    紫烟把视线从面前的公函复刻品转移到小诺的脸上，定定的，看不出情绪。

    小诺话说出口还是很后悔的，这话实在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一时间忐忑不安都不敢看紫烟。

    “你想要帮我？”紫烟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没有起伏地问道，虽然她容颜娇美，但是再怎么精致的五官摊上这样一个仿佛机械一般的表情，无论是什么样的惊艳都会变成渗人。

    “是。”虽然忐忑不安，但是小诺还是确定的回答。

    “像云烟雨烟那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