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我小声问王诺诺：“王总监，这样的项目要投资多少钱？”

    王诺诺道：“这个你要问林总，我不清楚。”

    “这是林总开个头然后进行招商的还是怎么着？”我觉得是这样，不然如果全部配套都是一个公司，这得投资多少亿？一百亿够不够？那个公司这么强大？很少。

    “好像是两个公司合股的，具体我不知道，反正和我们公司合作，是我们公司接过有史以来最大的单，你问说这个了，好好看看吧，多想想应该怎么宣传，线上线下都要找出最佳的宣传点。”

    “我有看。”我继续小声道，“我一直在考虑宣传的主题，如何才有特色？或者度假村的特色和特点在哪儿？我一直没有头绪，现在现场看了还是一样的结果，或许因为我不够了解这座城市的缘故吧，我得到处去看看，甚至最好去看看附近的度假村的状况，公司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可我没有拿到。”

    “你不跟林总监要？”

    “要不来。”我惨淡的笑了笑道，“还是靠自己吧！”

    我是故意和王诺诺说这些，有没有效果真不知道，反正没有从王诺诺神色里看出来她的想法，而且还被林总打断了，林总道：“王总监，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王诺诺回答道：“我们在讨论市场定位，宣传主题的事情。”

    林总停下来道：“有结果了吗？”

    我望了一眼钱学林道：“钱组长呢？你有什么见解？”

    钱学林道：“还在发掘。”

    林总道：“杨组长，我问你呢！”

    我道：“没有结果，或者说结果得回公司和小组商量过才敢给，我现在这是在尽量收集资料，如果林总你不介意，可以给我一份你们启动项目前做的经营调查报告。”

    林总道：“你们公司不是自己有这样的报告吗？而且更专业。”

    我道：“有啊，但我觉得你们公司做的也有巨大的参考价值。”

    那不算什么商业机密，但给我不适合，林总正想着怎么拒绝，王诺诺道：“林总，我觉得可以，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林总答应了，让秘书给我准备一份，我乐坏了，不是因为得到这个报告，其实我可以跟林影儿要。我是因为王诺诺帮忙说好话，这或许不能代表王诺诺站在我这边，但至少是个好开始。郁闷的是钱学林，我要来肯定不给他看，而这事又不能跟林总说，同一个公司难道要两份？不对劲！

    逛了有半小时，到了一个还在装修的餐厅，林总和小令秘书进了里面，工作的缘故吧，我和王诺诺章林影儿章钱学林留在外面，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一颗阴凉的大椰树下面！忽然，林影儿对钱学林道：“帮我拿一下矿泉水……”

    钱学林连忙伸手去拿，矿泉水是没有拧瓶盖的，钱学林刚拿到，林影儿随即要做伸展运动，张手直接碰到矿泉水，钱学林不够时间反应，矿泉水飞向傍边的王诺诺，泼湿了王诺诺胸前一大片，幸好她穿的不是白色的职业装，不然文胸会很明显映照出来。

    钱学林傻了，林影儿跟王诺诺说了一声对不起，随即大骂钱学林道：“你会不会做事？让你拿瓶矿泉水你把矿泉水洒了，你还洒了王总监一身，你赶紧道歉。”

    王诺诺道：“不用，我上厕所整理一下……”

    王诺诺四周望，不知道厕所的方向，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连忙道：“我去问问小令秘书。”

    我心里笑歪了，脸上不敢表露出来，快步走进餐厅去问小令秘书厕所的具体方向。其实餐厅里面就有厕所，不过我问的是外面的厕所，小令秘书觉得奇怪，最终还是耐心说了一遍，说的很清楚，我出去转告王诺诺的时候却尽量说的非常复杂，说了半天王诺诺都没有听懂怎么走，林影儿听着就明白了过来，她道：“你直接带王总监去不是行了？说这么乱，谁能听明白？”

    我就等林影儿开这个声，原本还忐忑着不知道林影儿能不能领悟，原来这女人比想象中还聪明。倒霉的是钱学林，要是林影儿再来两个类似的诡计，再温善的王诺诺都会变成钱学林的瘟神，让钱学林下地狱。

    随即的，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王诺诺去找厕所，找到以后王诺诺进了厕所，我一个人在外面抽着烟等着，烟抽完王诺诺才走出来，我随即露出一个微笑道：“王总监，下次距离钱学林远点，那家伙是个瘟神。”

    王诺诺嗯了一声：“我们找个阳光好的地方坐一坐。”

    我明白王诺诺的意思，她想晒一晒衣服，不过是穿在身上晒，我当然不能推脱，连忙带路去找，最终找到了一块有椅子的空地。

    坐了一会，王诺诺忽然道：“除了阳光，没什么是免费的，你喜欢阳光吗？”

    我道：“你不觉得我很阳光吗？”

    “呵呵，有点吧！”王诺诺露出了一个有点虚假的笑容，“方案想的怎么样？”

    “我还没有拿到资料呢，其实差不多是一样的套路，回去再想吧！”

    “我知道你给天鸿集团做的那个爱心广告，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配合各种推广，媒介方面要下重手，想个与市场定位有关的刺激性的话题，最好还具备传统新闻的价值，即便炒作都要有内涵，尽量往视觉效果方面靠，比如冠名活动，看看近期白海有什么类型的活动适合。然后综合所有线下的推广方式找到最简单但又最有效果的。你注意一点，资金投入方面不要设封顶，你不要在方案里列数据，只要专注做方案就行，投入的问题留给林总去考虑。”

    我很惊讶王诺诺竟然这么有见解，她的工作范畴没有涉及这些吧？当然王诺诺这么一说还真的提醒了我，甚至说给了我一个方向。让我不明白的是，做方案不列数据怎么行？总得让客户知道需要投入多少银子吧？不然客户怎么敢确定方案？我道：“王总监，你说不要列数据我没有听明白，不列数据能通过吗？公司都通不过别说去到客户那儿了……”

    “你写理由就能通过。”王诺诺拉了拉上衣，尽量不让胸前的一片贴着皮肤，而露在太阳底下，然后缓缓道，“度假村是大投资，同样做宣传也会是大投资，建好了就没有了退路，需要的是效果，而不是花多少钱去做宣传。当然如果用最小的钱做到最大的宣传效果很好，但我要是客户我不会冒这样的风险，所以控制投入局限性地去出最佳宣传方案并不一定就是客户需要的最佳的方案。”

    我一额冷汗，我有想过这个方案怎么做，其中一条就正正是用最少的钱做最大的宣传效果，现在听王诺诺这么说，联合这个度假村的规模，这个生意的规模想一想，发现那样做真是错的，大项目应该有大项目的方案，不能局限视界，而应该放开来做这个方案才对！我对王诺诺道：“王总监，我当时真就想做个条条框框之内的最佳方案，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多白痴。”

    “条条框框内的方案永远不会是最佳的方案，要因项目不一样而改变策略，你刚刚说差不多的套路，我觉得不对，所以才和你说这番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嗯，谢谢！”我惊喜的同时又有点失落，惊喜的是王诺诺很明显在帮我，她的观点其实就是林总的需求，这非常重要，我认为最好的方案，客户如果不认可，方案就是一文不值。失落的是，王诺诺竟然比我这个专业做策划的来得更加专业，是王诺诺太强还是我太弱？多数是后者，所以我怎么不失落？

    王诺诺道：“不用谢，我就是做些力所能及的章而且是正确的事情而已！”

    王诺诺这句话很有寓意，正确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我的理解是王诺诺觉得帮助我是正确的，就是说王诺诺不相信我人品那么糟糕非礼林影儿，不相信公司的传言，因此不理会高层的暗示！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行性，就是王诺诺已经很讨厌钱学林，不过这种可能性要小点，毕竟这是工作，王诺诺做到这种职位不会如此不理性。

    想了想，我道：“无论如何，我很感激你，你一番话如醒醐灌顶一下子让我有了方向，我想问我能为你做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已经帮了我了，帮我追小偷忘记了？那是动手，花力气的活儿，我这只是动嘴皮子，其实不算什么。”

    “那好吧，我问你一个事情，在公司有很多你的不好的传闻，其实你有没有调查过到底谁散播谣言？你不生气吗？”

    我很担忧的注视着王诺诺，毕竟这是敏感的事情，简直是在赌博。幸好王诺诺没有暴走，甚至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缓缓的张嘴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说什么我无法控制的，我何必生气？关键是，生气没有用，只会让自己更生气，我这人吧，一生气我就乱吃东西，一乱吃东西我就胖，一胖我就生气。”

    王诺诺还能这么幽默？我顿时笑了：“好吧，我想我应该用另一种目光看你。”

    “什么目光？”

    “敬佩啊，你这么大度，不像林影儿，不说小心眼，我怀疑她有没有心眼。”

    “是么？”王诺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其实习惯了就好，工作上她不是很公平吗？你来是工作的，不是来斗气的，换个角度想一想会舒服许多。”

    王诺诺说的话是劝人的，但那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感觉到她有别的话要说，最终又决定不说，那会是什么话？不方便问，我甚至还得装不知道：“嗯，听你这么说我挺舒服的，不过好晒，我现在不舒服这个，你可以没有？我们离开好久了，再不回去他们会急。”

    “嗯，那就回去吧！”

    我和王诺诺回到餐厅门外，林总和小令秘书刚好走出来，然后闲聊了几句，林总又带着路去到别处参观，边走边说，兴致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