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48 第四十八章 表姐
- 49 第四十九章 菜刀
- 50 第五十章 倾心
- 51 第五十一章 青蛙
- 52 第五十二章 暴击
- 53 第五十三章 不好
- 54 第五十四章 舅舅
- 55 第五十五章 书画
- 56 第五十六章 墨迹
- 57 第五十七章 招摇
- 58 第五十八章 苗子
- 59 第五十九章 舒家
- 60 第六十章 瞒着
- 61 第六十一章 目光
- 62 第六十二章 真的
- 63 第六十三章 说服
- 64 第六十四章 变化
- 65 第六十五章 福气
- 66 第六十六章 借问
- 67 第六十七章 误解
- 68 第六十八章 冷淘
- 69 第六十九章 打听
- 70 第七十章 新旧
- 71 第七十一章 解疑
- 72 第七十二章 背锅
- 73 第七十三章 古兄
- 74 第七十四章 巧合
- 75 第七十五章 再遇
- 76 第七十六章 掉坑
- 77 第七十七章 问名
- 78 第七十八章 陷阱
- 79 第七十九章 迥异
- 80 第八十章 舒恒
- 81 第八十一章 循序
- 82 第八十二章 疏忽
- 83 第八十三章 窥伺
- 84 第八十四章 枯燥
- 85 第八十五章 猥琐
- 86 第八十六章 晦涩
- 87 第八十七章 试探
- 88 第八十八章 开蒙
- 89 第八十九章 为何
- 90 第九十章 听闻
- 91 第九十一章 探病
- 92 第九十二章 后悔
- 93 第九十三章 齐聚
- 94 第九十四章 反驳
- 95 第九十五章 主意
- 96 第九十六章 情圣
- 97 第九十七章 毒誓
- 98 第九十八章 喜丧
- 99 第九十九章 寻访
- 100 第一百章 撞上
- 101 第一百零一章 重逢
- 102 第一百零二章 好玩
- 103 第一百零三章 反感
- 104 第一百零四章 争执
- 105 第一百零五章 颜面
- 106 第一百零六章 洗白
- 107 第一百零七章 去意
- 108 第一百零八章 发泄
- 109 第一百零九章 微妙
- 110 第一百一十章 清风饭
- 111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知道
-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闭门羹
- 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苦黄连
- 11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趣
-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 泥瓦匠
- 116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半瓢水
- 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 轻离别
- 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去屋空
-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吃闷亏
- 120 第一百二十章 占便宜
- 121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毛病
-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很特殊
-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实际
-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春又来
-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想好了
- 126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好了
- 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说说话
- 128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个‘人’
- 129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遇同乡
- 130 说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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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苗子
第五十八章 苗子
“有什么使不得的?”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弱不禁风的妇人,年纪虽大了点儿,眉眼间却是一派温婉如水的风情,看着自有一番动人之处,“规矩不规矩的,以后好好教导就是了。”
“话虽如此,但……”
中年男子放下了帘子,缓缓的转过头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显的迟疑,“但我仍觉得不妥,毕竟……”
“没什么不妥的。”
妇人微笑着摇头,“况且,我已经活得够累了,够久了,再不想为了谁而继续忍下去了。”
“好。”
她不过是发出了一句轻飘飘的感慨,男子却似遭到了重击,怔忪良久,方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你……我本以为……结果……都怪我……”
而后,他面露愧色,磕磕巴巴道。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我都无须再提。”
见他终于肯点头了,妇人彻底松了一口气,不欲再同他枯坐下去,便缓缓站起身来,向他辞行道:“今天的茶钱,我来结。”
“你还是老样子。”
男子满腔的愁绪和感怀被堵在了后头,不由苦笑道:“何必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呢?”
然后道:“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是没错的,只是年岁都太小了,不知道那小子以后能不能成器。若是不能,那只会平白耽误了人家小姑娘。”
“无妨。”
妇人自嘲的一笑,“能成器,自是最好不过的;不能成器,那便想法子再换一个。树挪死,人挪活,说的便是这样的道理了。”
年轻的时候,她是个一味只认死理的,撞破南墙也不回头。临到老,心思反而活络了起来,晓得变通之道了。
“只可惜,我是怎么也挪不活的了。”
廊外,风乍起。
明明是五月的好天气,吹过的是微醺的暖风,于拾级而下的妇人而言,它们却像是冬日里生了锈的铁针,猝不及防的刺入肺经,疼痛难言。
她脸色微白,垂下头,试着深吸一口气,来缓解难忍的疼痛,但甫一吸气,胸腔就似破了洞的棉絮,在风中残破而响,肋骨处隐隐作痛,紧接着喉间一股浊气上涌,迫得她撕心裂肺的咳了好一阵,终是咳出一口血来,染红了洁白的绢帕。
“这样,谁都可以放心了。”
对上男子忧心忡忡的眼神,她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尤其,是她。”
最后这几个字的分量轻得就像是羽毛,被风一吹,便散落了一地。
……
……
“素素,你有心事吗?”
这厢,翠翠将自家的儿子抱在手里,笑嘻嘻的问道。
“没有。”
冯氏微红着眼圈,倔强的摇头道。
“你没有,我有!”
翠翠狡黠的一笑,也不去拆穿她,只道:“我肚子里搁了桩天大的心事,沉甸甸的,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什么事?”
冯氏立刻着了慌,“是他对你不好么?还是……他又来找你了?”
前一个他,和后一个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就是块榆木疙瘩,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来逗我开心,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来给我添堵。但过日子,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翠翠腾出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至于他,我倒是敢去光明正大的去他家叫门,他敢么?他就是个想吃回头草却又怕扭着了自己脖子的怂货,没种!”
“你这是……又有了?”
冯氏一眼就发现她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小心翼翼和呵护之意,顿时明白过来,笑着道:“哦,这桩心事确实是沉甸甸的,要压上八九个月,才会消停呢。”
“这都是托了你的福。”
翠翠也跟着笑道:“早上你不过是打量了我的肚子一眼,回来我就觉得身上有些不爽利,一请了郎中来把脉,就说我有了!我跟你说,这一回你无论如何也跑不了,怎么也得给这孩子做干娘,不然啊,就拿你的二女儿来抵!”
“好说!”
冯氏突然记起去年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有和自己结为儿女亲家的意思,可当时自己顾忌着王氏的淫威,行事多有踌躇,不敢一口应下。
但如今的情形不同了,王氏早已被公公管教的服服帖帖,很少出来生事了。倒是大嫂少了长辈的弹压,便一日比一日来得张狂。
不过,再怎么张狂,她也不敢如以前那样挤兑自己,作践自己了。
“有些事,现在我可以自己做主了。”
想到这几日的鸡飞狗跳,冯氏不自觉心里一动,突然便觉得翠翠以前的建议是靠谱的。
“干娘的名头我就先认下了,但到时候还是得请人算一算,看我的命格会不会利着你的孩子才好。至于团儿嘛,别人来找我讨要的话,我是死活也不肯给的;但换了你,别说是抵给你了,就连白送也不是不成的。”
于是冯氏抬起头,坦然的迎着翠翠好奇的目光,嫣然一笑,“反正啊,我看你怎么也不像个当恶婆婆的料,到时候一定能善待团儿的。”
“素素,你先听我说。”
翠翠闻言却猛地摇头道:“我当时只是开玩笑的!你瞧我自己都笨头笨脑的,生的孩子也未必是个聪明的,搞不好一辈子就只能在地里刨食,这不是害了你家团儿么?”
然后往四周扫了一眼,确定公婆和丈夫都不在家,便神神秘秘道:“其实啊,我之所以改了主意,是因为发现了一根特别好的苗子,正想抽空跟你说说——我婆母娘家有个远房的小侄儿,才七岁出头就进私塾读书了,他的记性特别好,只要看上两遍就能倒背如流,教书的先生都说他是神童,以后定会前途无量呢!他家里人口很简单,就一个寡母,一看就是个又老实又温柔的,不会挫磨人……你要是觉得不错,我就先替你探探口风,怎么样?”
“你说的是东湾的老杨嫂子家?”
冯氏蹙着眉,很快就将其中的人物给对应上了,“那孩子我两年前见过的,模样是挺机灵,但脾气有点儿古怪,浑身都像是长了刺,随时准备蜇人。”
“那是他当时还小,如今读了书,自然就不同了。”
翠翠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弱不禁风的妇人,年纪虽大了点儿,眉眼间却是一派温婉如水的风情,看着自有一番动人之处,“规矩不规矩的,以后好好教导就是了。”
“话虽如此,但……”
中年男子放下了帘子,缓缓的转过头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显的迟疑,“但我仍觉得不妥,毕竟……”
“没什么不妥的。”
妇人微笑着摇头,“况且,我已经活得够累了,够久了,再不想为了谁而继续忍下去了。”
“好。”
她不过是发出了一句轻飘飘的感慨,男子却似遭到了重击,怔忪良久,方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你……我本以为……结果……都怪我……”
而后,他面露愧色,磕磕巴巴道。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我都无须再提。”
见他终于肯点头了,妇人彻底松了一口气,不欲再同他枯坐下去,便缓缓站起身来,向他辞行道:“今天的茶钱,我来结。”
“你还是老样子。”
男子满腔的愁绪和感怀被堵在了后头,不由苦笑道:“何必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呢?”
然后道:“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是没错的,只是年岁都太小了,不知道那小子以后能不能成器。若是不能,那只会平白耽误了人家小姑娘。”
“无妨。”
妇人自嘲的一笑,“能成器,自是最好不过的;不能成器,那便想法子再换一个。树挪死,人挪活,说的便是这样的道理了。”
年轻的时候,她是个一味只认死理的,撞破南墙也不回头。临到老,心思反而活络了起来,晓得变通之道了。
“只可惜,我是怎么也挪不活的了。”
廊外,风乍起。
明明是五月的好天气,吹过的是微醺的暖风,于拾级而下的妇人而言,它们却像是冬日里生了锈的铁针,猝不及防的刺入肺经,疼痛难言。
她脸色微白,垂下头,试着深吸一口气,来缓解难忍的疼痛,但甫一吸气,胸腔就似破了洞的棉絮,在风中残破而响,肋骨处隐隐作痛,紧接着喉间一股浊气上涌,迫得她撕心裂肺的咳了好一阵,终是咳出一口血来,染红了洁白的绢帕。
“这样,谁都可以放心了。”
对上男子忧心忡忡的眼神,她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尤其,是她。”
最后这几个字的分量轻得就像是羽毛,被风一吹,便散落了一地。
……
……
“素素,你有心事吗?”
这厢,翠翠将自家的儿子抱在手里,笑嘻嘻的问道。
“没有。”
冯氏微红着眼圈,倔强的摇头道。
“你没有,我有!”
翠翠狡黠的一笑,也不去拆穿她,只道:“我肚子里搁了桩天大的心事,沉甸甸的,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什么事?”
冯氏立刻着了慌,“是他对你不好么?还是……他又来找你了?”
前一个他,和后一个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就是块榆木疙瘩,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来逗我开心,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来给我添堵。但过日子,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翠翠腾出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至于他,我倒是敢去光明正大的去他家叫门,他敢么?他就是个想吃回头草却又怕扭着了自己脖子的怂货,没种!”
“你这是……又有了?”
冯氏一眼就发现她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小心翼翼和呵护之意,顿时明白过来,笑着道:“哦,这桩心事确实是沉甸甸的,要压上八九个月,才会消停呢。”
“这都是托了你的福。”
翠翠也跟着笑道:“早上你不过是打量了我的肚子一眼,回来我就觉得身上有些不爽利,一请了郎中来把脉,就说我有了!我跟你说,这一回你无论如何也跑不了,怎么也得给这孩子做干娘,不然啊,就拿你的二女儿来抵!”
“好说!”
冯氏突然记起去年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有和自己结为儿女亲家的意思,可当时自己顾忌着王氏的淫威,行事多有踌躇,不敢一口应下。
但如今的情形不同了,王氏早已被公公管教的服服帖帖,很少出来生事了。倒是大嫂少了长辈的弹压,便一日比一日来得张狂。
不过,再怎么张狂,她也不敢如以前那样挤兑自己,作践自己了。
“有些事,现在我可以自己做主了。”
想到这几日的鸡飞狗跳,冯氏不自觉心里一动,突然便觉得翠翠以前的建议是靠谱的。
“干娘的名头我就先认下了,但到时候还是得请人算一算,看我的命格会不会利着你的孩子才好。至于团儿嘛,别人来找我讨要的话,我是死活也不肯给的;但换了你,别说是抵给你了,就连白送也不是不成的。”
于是冯氏抬起头,坦然的迎着翠翠好奇的目光,嫣然一笑,“反正啊,我看你怎么也不像个当恶婆婆的料,到时候一定能善待团儿的。”
“素素,你先听我说。”
翠翠闻言却猛地摇头道:“我当时只是开玩笑的!你瞧我自己都笨头笨脑的,生的孩子也未必是个聪明的,搞不好一辈子就只能在地里刨食,这不是害了你家团儿么?”
然后往四周扫了一眼,确定公婆和丈夫都不在家,便神神秘秘道:“其实啊,我之所以改了主意,是因为发现了一根特别好的苗子,正想抽空跟你说说——我婆母娘家有个远房的小侄儿,才七岁出头就进私塾读书了,他的记性特别好,只要看上两遍就能倒背如流,教书的先生都说他是神童,以后定会前途无量呢!他家里人口很简单,就一个寡母,一看就是个又老实又温柔的,不会挫磨人……你要是觉得不错,我就先替你探探口风,怎么样?”
“你说的是东湾的老杨嫂子家?”
冯氏蹙着眉,很快就将其中的人物给对应上了,“那孩子我两年前见过的,模样是挺机灵,但脾气有点儿古怪,浑身都像是长了刺,随时准备蜇人。”
“那是他当时还小,如今读了书,自然就不同了。”
翠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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