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背对着赵空，赵空看着沈薇的背影，感觉这个女子好像比他想象的要精明的多了，只是再精明到了这里也没有用，最后赵空淡淡的说：“按照约定的事情做事，你就安全，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赵空淡淡的说着就走出去了，沈薇是松了一口气，面对赵空给的压迫感，是很难受，有时候，她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

    因为这一次的谈话，两个人之间话变得少了，很多时候，赵空只是在跟着沈薇，沈薇发现赵空在的话，微微笑，可赵空的表情依然冰冷，像是已经不认识沈薇了。

    沈薇后来就有点后悔自己当时那么问了，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要是触碰到了，结果只会让两个人变得尴尬，沈薇感觉自己好奇心过重，想要知道的太多，触犯了赵空的内心。

    进过一段时间，沈薇也就放弃了，两个人就像是完全的变成了陌生人，一个都不认识一个，就算擦肩而过，也是装作没有看见，一个人都没有回头。

    以一天夜晚，实验室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赵空呢，大概的走了一遍实验室，一切都正常，赵空没有什么事情做，就一个人出了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其实是在一个商场地下停车场的下面，进出口也仅仅只有一个，而且很隐蔽，就连商场的人都不知道地下停车场还有那么大一个空间，平时运送物资或者运进来什么人，都是用货车进来，下车后进入了一个私人仓库，然后电梯进入实验室。

    每一个进入实验室的东西，都有人严密检查，赵空来了之后，每一件进来的人或者货物，都由赵空亲自检查，而且一个人都不能出去，除了赵空以外，其他人都是被软禁的状态。

    这回赵空出来，是晚上的八点多，他在停车场找到了一辆车，是贩卖集团的小车，是被赵空准备的，赵空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进过上场的保安，还是什么他都很淡定，冰冷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过，像是已经习惯了。

    而在面对停车场的摄像头，赵空很巧妙的避开，总是在一个诡异的死角，摄像头就算能照射到他的人，但就是看不清他的脸，赵空多年执行任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根本不用刻意去避开这种东西，有时候他都能知道摄像头在什么时候是清晰，什么时候是曝光状态。

    赵空到了马路上面，这个时候是人流不较多的时间段，赵空开车在街道上面，虽然走了远，但是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还是拐了好几个弯，像是要去一个秘密的地方。

    赵空停车的地方是一个家酒吧，这个酒吧不算是太前卫，可以说是比较安静的那一种，里面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只是这些人都是安静的喝酒，聊天，不像平时吵吵闹闹的酒吧。

    进入酒吧的赵空停顿了一下，不是看里面的人，而是看里面的环境，像是一个久久没有回家的人，多年之后回到自己的家中，看那些没有变化的家饰。

    最后赵空看到吧台的一个角落，然后目光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然后就走过去，他看到这个人一点都不吃惊，反而是知道这个人一定会在这里出现，或者赵空过来就是专门找这个人。

    赵空就坐在那个人傍边，那个人身材明显比赵空高大一些，他不住的喝酒，凝重的神情，带着一种让人畏惧的威霸之气，他就是特工部的王牌，秦文，只是好像周围的人完全没有发现秦文的存在，要知道秦文可是一个很出名的人，经常在网络或者电视新闻中出现，只是现在没有人发现他。

    赵空坐在秦文身边，对吧台里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打招呼，像是和这个人很熟，只是中年男子一脸疑惑，明显不认识打招呼的人，只是赵空没有在意，他知道自己是刘一丰的样子，让中年男子帮自己拿酒。

    赵空喝了一杯酒，然后拿出烟，发一根给中年男子，再发一根给身边的秦文，秦文也是很自然的接烟点上，长长的吐一口烟说：“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找我？”

    “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一定会来找你？”赵空反问。

    “其他人我不了解，但是你我还是了解的，”秦文回答说：“再说了，要是你不来找我，你是完成不了你的计划。”

    赵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秦文接着说：“怎么样了，记忆找回来了吧！”

    赵空点点头，秦文从一开始都没有看赵空，其实在他心中赵空的样子很清晰，只是现在这个人的样子不是赵空，看于不看，对他来说都一样。

    “那么你还要那么做吗？”秦文接着问，他像是抱着一种希望，希望赵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只是赵空反问：“如果不想那么做，我现在就不会这样来找你了，你既然了解我，应该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在源头公司我不是说过吗？”秦文还是很平淡的语气：“现在还来得及，只要还有我在，你就可以回头，不要那么执迷不悟下去了！”

    赵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很痛苦的事情，猛的喝了好几杯酒，这些可都是烈酒，赵空感觉自己需要猛烈的酒才能刺激自己，最后他说：“你不能体会，那些战友都死在我面前的那种场面，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而且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这种比死还难受。”

    “这些，我怎么没有体会到！”秦文这回激动的直面赵空，有点激动的说：“我是一个特工，我和我的队友每天都在刀尖上过日子，每一次任务下来都有可能死去某一个人，这些我经历得比你多得多，你还说我没有办法体会！”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阻止我？”赵空反问，秦文还是激动的反驳：“往你还是一个智商高的人，你就想不明白吗？复制出来的人，不是本人，这些是一个人都能想明白，为什么你就是想不明白呢？人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人家的记忆，不放过人家的身体！”

    “只要能活着，不是最好的事情吗？不是本体又怎么样？”赵空也是反驳：“只要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记忆贩卖技术和复制体？”秦文最后笑了，淡淡的说：“我真不知道是科技进步太快，还是我理解能力不够，为什么你愿意去相信这种东西，那些都是虚假的东西，记忆不是人的意识，克隆出来的人有自己的意识，就算有本体记忆，那也是只是表面虚假的东西，没有用的！”

    “我只要那些虚假就已经够了！我只要那些记忆！”赵空淡淡的回答，只是带着一种坚决，像是一种信念在心中，已经不能再改变了。

    “什么狗屁记忆贩卖师技术，”秦文感觉说不通了，就开始骂：“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应该被发明出来，因为这个技术，出现了一个祸害人的记忆贩卖集团，让你误入歧途，那个创始人为什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那么痛恨这个技术！”赵空不理解，好像两个人的谈话已经变成一种科学讨论。

    “为什么不痛恨！”秦文激动的反驳：“这个技术出现害了多少人，让所少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什么科技进步，就是这东西，让人们忘记了原本的自己。”

    赵空就沉默了，他明白秦文的意思，科技在进步，但是也同时伴随着风险，在记忆贩卖技术出来之后，形成的风险无处不在，管理局好像都没有办法控制住局势的恶化，记忆的随意买卖，得到了什么？又损害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