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47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必会跟个老男人
- 248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愿为天下先!
- 249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呼延查烈(一更)
- 250 第一百二十八章 舌辩望山楼(二更!)
- 251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至情最绝情的女子
- 252 第一百三十章 逗比血影
- 253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奇袭!
- 254 第一百三十二章 潜入军营
- 255 第一百三十三章 火烧大营
- 256 第一百三十四章 崩溃的军侯们
- 257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立威!
- 258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好白好圆!
- 259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好禀事
- 260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黑的都督
- 261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专业坑主子
- 262 第一百四十章 魔鬼特训!(上)
- 263 第一百四十一章 魔鬼特训(下)
- 264 第一百四十二章 闻君有此癖
- 265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实战演练!
- 266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可扒不可看
- 267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诱敌!
- 268 第一百四十六章 犯我水师者,揍!(一更)
- 269 第一百四十七章 拜军师(二更)
- 270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翻译!
- 271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你为我
- 272 第一百五十章 我有此技,怕你不行
- 273 第一百五十一章 红衣女尸
- 274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自制散瞳剂
- 275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重口味验尸
- 276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设局
- 277 第一百五十五章 疑点之一
- 278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凶手
- 279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铁证如山!
- 280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二凶手
- 281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要活着,才知苦难
- 282 第一百六十章 身世之谜
- 283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三凶手(二更)
- 284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戏里嫁君
- 285 第一百六十三章 拜堂结发
- 286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元修离京
- 287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军心所向
- 288 第一百六十六章 山中救人
- 289 第一百六十七章 美丽布偶人
- 290 第一百六十八章 雨夜验尸
- 291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动机
- 292 第一百七十章 凶手
- 293 第一百七十一章 稚嫩拙劣的凶案
- 294 第一百七十二章 问玉之心
- 295 第一百七十三章 无情哒嘟嘟
- 296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
- 297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定罪!
- 298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找守宫砂
- 299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听案推理
- 300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朝廷的处置
- 301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说他是雏儿?!
- 302 第一百八十章 疯狂的推测
- 303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杀人饮血?
- 304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月杀的心理阴影(二更)
- 305 第一百八十三章 英睿!暮青?
- 306 第一百八十四章 毒痴
- 307 第一百八十五章 都督的损主意
- 308 第一百八十六章 臣要在上!
- 309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影帝VS影后
- 310 第一百八十八章 化险
- 311 第一百八十九章 负责之期
- 312 第一百九十章 该死的职业病!
- 313 第一百九十一章 如此巧合?
- 314 第一百九十二章 转机!
- 315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太疯狂!
- 316 第一百九十四章 猫捉耗子
- 317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血豆腐
- 318 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样作死
- 319 第一百九十七章 雨夜暗杀!
- 320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月信忽至!
- 321 第一百九十九章 铁血牺牲
- 322 第二百章 九死一生
- 323 第二百零一章 江北水师到!
- 324 第二百零二章 三杀令!
- 325 第二百零三章 小欢子到!
- 326 第二百零四章 亲理遗容
- 327 第二百零五章 活体解剖(上)
- 328 第二百零六章 活体解剖(下)
- 329 第二百零七章 有我在前
- 330 第二百零八章 幕后真凶(一)
- 331 第二百零九章 幕后真凶(二)_5201小说
- 332 第二百一十章 幕后真凶(三)
- 333 第二百一十一章 相府变天
- 334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正面交锋!
- 335 第二百一十三章 都督可是女子?_5201小说
- 336 第二百一十四章 杀父真凶!
- 337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要娶妻!
- 338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封赏
- 339 第二百一十七章 门庭若市
- 340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想娶两个
- 341 第二百一十九章 烽烟未见已悄燃
- 342 第二百二十章 计杀元修!(一更)
- 343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诛心背叛(二更)
- 344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元谦自焚!(补昨天)
- 345 第二百二十三章 金蚕脱壳
- 346 第二百二十四章 嘟嘟VS岳父
- 347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史上最牛劫财劫色
- 348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小肚鸡肠的步惜欢陛下
- 349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怒骂姚府
- 350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下寒门之首
- 351 第二百二十九章 都督娶妻
- 352 第二百三十章 浪漫的都督
- 353 第二百三十一章 霸气的都督(一更)
- 354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三比三胜(二更)
- 355 第二百三十三章 生辰贺礼
- 356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年之期
- 357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典前夕
- 358 第二百三十六章 阅兵大典!
- 359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军前立后!
- 360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二帝争一后
- 361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兄弟相见,四方云动
- 362 第二百四十章 盛京宫变
- 363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夺宫(上)
- 364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夺宫(下)一更
- 365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二十年成一事(二更)
- 366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取舍
- 367 第二百四十五章 都督到!
- 368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的夫君是步惜欢
- 369 第二百四十七章 这是病,得治!
- 370 第二百四十八章 嫡长之名,承袭之权
- 371 第二百四十九章 爱恨皆有因(上)
- 372 第二百五十章 爱恨皆有因(下)
- 373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三面楚歌
- 374 第二百五十二章 愿来世可为男儿
- 375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我这一生
- 376 第二百五十四章 唯我独尊
- 377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半壁江山,弃之何妨!
- 378 第二百五十六章 盛京乱
- 379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有谁要走?
- 380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主帅之择
- 381 第二百五十九章 腹黑军师
- 382 第二百六十章 老将的信念
- 383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求我
- 384 第二百六十二章 他给我的,无人能给我
- 385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介意你口臭
- 386 第二百六十四章 狡猾的女人
- 387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人之智慧,虎狼难及
- 388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我之间,谁为牛羊?
- 389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尽人事,听天命
- 390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意
- 391 第二百六十九章 无悔牺牲
- 392 第二百七十章 万险千难终出城(未完)
- 393 第二百七十章 万险千难终出城 (补全!)
- 394 第二百七十一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 395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命无贵贱
- 396 第二百七十三章 生死一线终相见
- 397 第二百七十四章 守你一夜安眠
- 398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们圆房吧!
- 399 第二百七十六章 圆房(上)
- 400 第二百七十七章 圆房(下)
- 401 第二百七十八章 新婚燕尔
- 402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元修之谋
- 403 第二百八十章 千里博弈
- 404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兴亡二主
- 405 第一章 凤驾还乡
- 406 第二章 人各有志
- 407 第三章 帝后审案
- 408 第四章 微服激辩
- 409 第五章 皇后授业
- 410 第六章 坑爹帝后
- 411 第七章 帝王心术
- 412 第八章 怒骂公爹
- 413 第九章 恒王出家
- 414 第十章 南图国书
- 415 第十一章 凤佩之托
- 416 第十二章 生个孩子
- 417 第十三章 何氏自荐
- 418 第十四章 运筹帷幄
- 419 第十五章 真假皇后
- 420 第十六章 皇后问政
- 421 第十七章 决胜千里
- 422 第十八章 平定岭南
- 423 第十九章 千里家书
- 424 第二十章 水师兵谏
- 425 第二十一章 瓮中捉鳖
- 426 第二十二章 御驾平叛
- 427 第二十三章 天下共睹
- 428 第二十四章 计取州城
- 429 第二十五章 全境平定
- 430 第二十六章 鄂族圣器
- 431 第二十七章 神权之国
- 432 第二十八章 神庙屠恶
- 433 第二十九章 神官大选
- 434 第三十章 县祭审案
- 435 第三十一章 十里圣谷
- 436 第三十二章 天选大阵
- 437 第三十三章 大卸机关
- 438 第三十四章 峰回路转
- 439 第三十五章 命定之地
- 440 第三十六章 身世之谜
- 441 第三十七章 神殿之亡
- 442 第三十八章 南图内乱
- 443 第三十九章 复国丧钟
- 444 第四十章 三年之约
- 445 第四十一章 神女降世
- 446 第四十二章 遥寄相思
- 447 第四十三章 两国婚书
- 448 第四十四章 螳螂捕蝉
- 449 第四十五章 再见元修
- 450 第四十六章 猜心博弈
- 451 第四十七章 血战边镇
- 452 第四十八章 重逢之期
- 453 第四十九章 不欺不弃
- 454 第五十章 至爱不渝
- 455 第五十一章 血浓于水
- 456 第五十二章 大结局(上)帝后归来
- 457 第五十三章 大结局之二 秋后清算
- 458 大结局之三 未来可期
- 459 大结局之四 大齐建国
- 460 终章 帝后大婚
- 461 番外: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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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立威!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立威!
水师大营四座军侯大帐都烧起来的时候,北大营辕门前官道上,一人策马奔来。
望楼上的岗哨都被营中大火吸引了目光,听见官道上有马蹄声来,不由转身,惊声喝道:“来者何人?下马!”
望楼上军旗一展,辕门守军见了如临大敌,长弓手短弓手紧急列阵,木墙后重弩就绪,森寒的箭头指向官道。
韩其初勒马而停,却未下马,高举大印道:“江北水师都督府亲卫韩其初,奉都督军令而来,都督大印在此,命你等打开营门,不得有误!”
那大印包在红绸里,韩其初将红绸一打,大印高举,迎着营火,玉色温润。
辕门打开一缝,一名小将驰来韩其初面前,接过他的腰牌一看,又将大印翻过来对着火把细细一瞧,顿时惊住!他翻身下马,跪地一拜,随后起身策马回营,马蹄声在辕门里一歇,辕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弓弩手撤尽,韩其初策马进营,到了营中一举大印,问:“奉都督军命传令!军中传令官何在!”
“韩大人请稍候!”那出营察看的小将抱拳一应,便去找人。
过了会儿,那小将尚未回来,便见一人背月飞踏而来,只见帐顶流穗舞若艳火,那人衣袂舒卷风流,落地行来,脚下无声亦无脚印,营火一照,若非照得出人影,真要叫人以为是鬼魅。
魏卓之见到韩其初,悠然一笑,风流天成,“见过韩大人,不知都督有何军令?”
韩其初手执都督大印,端坐马上道:“都督今夜回营,奇袭四路军侯大帐,现已在中军大帐之中!特命除巡营值守外,全军回帐!擅出者,斩!妄议军情者,斩!散播谣言者者,斩!”
三声斩令,一声比一声高,听得辕门的兵们个个噤声,气都不敢喘。
早前前营火起之时就有人从军帐那边传消息,说火烧军侯大帐的是都督的亲卫长,起先还有人不信,如今听着竟是真的!
天底下哪有火烧自个儿大营的都督?
都督想干啥?
没人猜得透,只能从这三声斩令里猜出都督心情不好。明天,或者说今晚,怕是就要有人倒霉了。
“领命!”魏卓之还笑得出来,那双丹凤眼一弯,幸灾乐祸。
在军营里这两个多月,暗中替某些人办事,他腿都快跑断了,刚回来不久,这两天正闲的无聊,听说她在京中办案,就快回营了,他就知道她一回来准有好戏看!
往后这水师大营里可就热闹了,他要跟某些无情的人说说,最近不出去了。
魏卓之笑眯眯地飞身而去,前往各大营传令止乱,韩其初则收起大印,下马步行,往中军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在东大营,东大营前有三大营拱卫,后依大泽湖之天然屏障,从地势和兵防上来说都最为安全。但正是这最安全的东大营,最先被人烧了军侯大帐,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暮青。
暮青还在军侯帐外,章同赶到时,大火已经烧了三面大营的军侯大帐,少年背衬着熊熊火光,面寒如霜。
老熊见到章同如见救星,忙跟他打眼底官司,意思是让他去跟暮青套套近乎。自从这小子亮明了身份,浑身就跟长了刺儿似的,扎手!怪不得大将军说他是属毛虫的!他还想问问她为啥要烧他的大帐呢!
章同却不开口,只望着暮青,两人隔着十步远,却似隔着不可逾越的千山万水。
你来了……
他想如此说,却终究没有如此说。
他记得刚到盛京扎营那夜,她次日便要披甲上朝,他带兵巡逻时看见她,并未与她说太多的话。他知道,她一入朝必定飞黄腾达,却没想到新军改编成了水师,而她成了江北水师的都督——一军主帅,他的上官。
“都督回来了?”章同声音平静,她没回来时,他天天数着日子;她回来时,他惊喜成狂;见到她时,他却只有平静。不是想要平静,而是必须平静,一声都督不是与她生分了,而是必须如此称呼。
水师五万大军服她,西北军的老将们可未必。
在西北时,老将们喜爱她,多少是出于爱屋及乌,元修爱她的才华,老将们便也将她当成自己人。可如今她成了元修的旧部,水师不再隶属西北军,老将们的心却还在西北军里!她今夜奇袭自己的大营,烧了军侯大帐,这事儿老将们必定会要求她给个解释。她刚升任都督,刚回营,眼下正是服众的紧要关头,他必须要尊她为都督,站在她身旁!
“这可是都督之物?”章同伸出手来,掌心里摊着把解剖刀,他声音平静,指尖却微抖,熊熊火光照亮那只武者的手,老茧密布,甚是粗糙。
暮青望着那手,眼里融着暖意,开口时声音却依旧是冰的,“这刀不是给你的,我放在谁帐中的,让谁给我。”
暮青说罢,抬脚便走,那方向正是向着中军大帐,“命营中军侯和都尉到都督大帐集合!”
章同的心意她懂,心愿领受!
中军大帐中,东大营的将领们最先到了,暮青坐在上首,一语不发,只等。
等了两刻的时辰,北、西、南三大营的军侯率领着麾下都尉进了中军大帐,月杀、刘黑子和石大海也一同回到帐中,在将领们的注视之下站到了暮青身后。
“敢问都督,回营为何不派亲卫事先通传,为何要火烧我等大帐!”一进大帐就有将领压不住怒火,出言质问。
先声质问者是南大营军侯卢景山,老熊瞥了卢景山一眼,皱了皱眉头。他是周二蛋当初从军时的陌长,从军路上,他们在上俞村中共过生死,有战友情义在,自是亲厚些,但其他三大营的军侯却跟他没这情义,他们的心都不在水师,不把他当上官便心无顾忌,今夜这局面只怕不好收场。
老熊看向上首,心里替暮青捏了一把汗。
暮青却没理卢景山,她冷笑一声,忽然喝道:“刘黑子!”
刘黑子闻令,自暮青身后而出,走到大帐中央,抱拳跪地:“在!”
“告诉他!我们今夜来了几人?”
“四人!”
“水师大营有多少人?”
“五万!”
刘黑子扯着嗓子喊,两声就让将领们脸上烧红,暮青没理卢景山,却照样堵得他一言难发。
“四个人潜入了五万大军的营中烧了军侯大帐,有谁能告诉我,此事说明了什么?”暮青扫了眼众将,不用人答,她替他们答,“说明了——不是我们太强,就是你们太烂!”
一声如雷,将领们齐皱眉头。
暮青厉喝:“刘黑子!”
“在!”
“如何潜入大营的,说给他们听!”
“是!”刘黑子得令,起身面向众将,高声道,“西大营侧门,进营无需腰牌!南大营一营查疑不严知情不报,二营擅断军情私自调岗!”
“石大海!”
“在!”
“如何潜入的,说!”
“是!西大营巡防不严遇事慌乱,俺在茅房里蹲了一个时辰无人来查,军帐火起后俺压根就没躲没藏,跟在乱兵身后跑到军侯大帐的!”
“越慈!”
“在!”
“说!”
“北大营夜防不严遇事慌乱,一营更有个马都尉深夜不眠饮酒高歌,诱敌当靶,蠢不可言!”
“马都尉现在何处?”
“山坡上晕着呢!”
“带来!”暮青一声令下,刘黑子和石大海得令而去,一掀帘子,见韩其初正走到门口,刘黑子通传之后,韩其初便进了大帐。
“来得正好!”暮青对韩其初道,“你是从辕门进来的,一路所见说给他们听。”
“是!学生奉都督之命,一旦营中火起,即刻执都督大印入营止乱。果如都督所料,学生进营之时四面火起,前营随处可见乱兵,奔走传递军情的、扎堆议论夜袭的、忙乱不知所措的,营中乱如市井,毫无军纪可言。”
韩其初回完话,侧身肃立一旁,暮青扫了眼军中众将,问:“都听见了?”
严景山、莫海和侯天脸色通红,连老熊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没听够的话,我这里还有。”暮青看向西大营的军侯侯天,“西大营二营夜防之懒怠令人齿冷!帐外无人值守的,值守时睡觉的,巡逻哨路过见之而不理的,一路所见,大开眼界!”
“东大营二营都尉,夜眠毫无警惕心,睡梦中取你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暮青厉目望向老熊,他身为军侯,有御下不严之过。
“这都开春了,东西大营之间战壕里的水依旧是冰,我相信这情况全军都有!你们是西北军的老将,在西北时不知何时允许战壕结冰,何时必须凿冰化水?”
“我知道你们都一心想回西北,但你们敢回去吗?有脸回去吗!你们有脸回去说西北军的老将镇守的大营夜里被人给烧了,有脸说你们戍边多年,不知战壕何时凿冰,不知营防如何布置,不知突遇敌袭如何止乱安抚军心?有脸说你们拿着水师军侯的俸禄干的却是得过且过的日子吗?看看你们的样子!还不如参军不到一年的年轻将领!知道我今夜只有一个地方进不去,是哪儿吗?东大营一营!”
暮青一指章同,“此乃后辈将领,你们比他从军的年数少,还是军中布防之要知道的比他少?丢人!”
暮青连声厉斥,不留情面,“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西北军的将领,是不是老将,今夜我对你们的评价就一个字——烂!”
她骂够了,一字总结扔到了四路军侯脸上,打得老将们面色涨红,喘气如牛,却没脸反驳。
反驳啥?说大军虽有五万,夜里都睡觉了,巡逻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四人潜进来烧了军侯大帐不算什么?他们都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今夜之事若是交给他们来干,难度各自心里清楚。从西大营混进来后往三座大营潜入,不说路有多远,亦不说途中会遇到多少岗哨多少巡逻哨,就说若是夜防严密如同章同的营区的话,军侯大帐被人给点了是天方夜谭!
说到底,还是营防太过疏漏懒怠,责任在将领。
此事无可反驳,也没脸反驳!
方才进帐质问,那是被烧懵了,全军的营帐都好好的,唯独他们的被烧了,被全军的兵盯着的那种滋味实在是耻辱至极,恼怒之下他们才想要个说法。可如今被骂成这副熊样子,还有何话可说?
“报!”这时,帐外传来刘黑子的声音,“禀都督,北大营马都尉带到!”
“带进来!”暮青声音落下,大帐帘子就被挑开,刘黑子和石大海带着一个中年将领走了进来。
那将领的头发和衣襟还是湿的,显然晕在山坡上,刚被刘黑子两人给拍醒。
马都尉在路上已得知了实情,进帐后便单膝一跪,“都督!”
他只瞥了暮青身后一眼,见那打晕他的小子果真在,便咬牙垂首不再看上首——嫌丢人!
“你在西北边关时,夜里也在军营里饮酒高歌吗?”暮青问,马都尉没脸答,她便起身往帐外走,“想回高歌的可以回西北高歌,想戍边的可以回西北戍边,但走之前,你们依旧是江北水师的将领,犯了军纪就要领罚!明日沙场点兵,领了军棍再走,不服气的可以不来,我传个信给元修,明日锣鼓开道,把你们领回去。”
说罢,暮青掀了帘子就出了大帐。
夜风习习,天色已蒙蒙亮了。
四大营的军侯半晌才从大帐里出来,今夜之事有失颜面,本该拂袖而去,四人却怕了暮青似的,抱拳道:“明日沙场,听候都督发落!末将告辞!”
暮青负手背对众将,冷面不言,众人经过她身旁时却一一抱拳躬身,行过礼后才离开了。
章同留了下来,人都走远了,他却不说话。
暮青亦未转身,她知道身后那人是章同,只等他说话。
“你……”半晌,章同才开口,帐前无人,他便未称呼她为都督。
“有话就说,我还指着你日后挑大梁,别婆婆妈妈!”暮青虽未回身,语气却如同两人以往相处那般。
章同甚是怀念,低头一笑,嘴上却傲然道:“谁要给你挑大梁!你只是如今混的比我好,日后我必定比你官职高!”
暮青没搭腔,章同沉默了一阵儿,言归正事,问:“你明天真要动军法?”
“军中无戏言,不然呢?”
“老熊也要打?”
“打!”
章同又沉默了一会儿,望着暮青的背影道:“自从新军改编成水师,军中的军侯都尉就都想回西北军。这两个月来,营中的都尉常常一同到老熊的军帐里,希望他能率众人向都督府表辞。老熊其实也想回西北戍边,但他没同意,我问他时,他说……他们都走了,水师的将领谁来任?五万大军皆是新兵,除了我,其余人都还不行,发现好苗子培养成将领需要时日,这段青黄不接的时日他不能走。他是念着我们当初在上俞村时的生死之交,此人重情义,你若能想办法将他留在水师里自是最好。”
他不是要给老熊求情,军纪不严,无以立军,老熊顾念着和那些西北军将领的情绪,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致使军心涣散营防有失,此为过,需罚。但老熊是个可信赖之人,若能留下来,那是最好不过。
“他能不能留下来,要看他能不能过得了练兵那关。”暮青道,老熊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但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若想戍边,她必不拦他,但他若想留下来,那得看他的本事。
“你是说老熊不识水性?”
“不仅如此。”暮青总算转过了身来,她看着章同,眸似星子,莫名灿亮,“全军操练,将领与兵丁一同受训,我要一支耐力、体力、作战能力及心理素质皆无可比拟的强军,我要从五万大军里练一支特种军!”
“特种军?”章同愣了,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军队。
暮青点头,她并非军人出身,但前世在国家保卫系统任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谓的特种军,不可能有她前世所见的特战军人那样强的武器装备,但也必定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先驱。
严兵严将,世上无难事,她想试一试!
何谓特种军,章同不懂,暮青也未多言,她生性不喜多言,只行动为先。
但在行动之前,她还有一事要做——沙场立威!
西北军的将领心不在水师,她早有所料,所以才有了今夜的奇袭,她就是想要借机立威。她乃少年将领,军中将领中必有不服之声,立威只是第一步,往后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夜,章同走后,暮青独自立在帐外望着天边的一线熹光,知道天要亮了。
她的第一步,即将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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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寻思着写五千再发,结果没发出来,等到早晨了。于是,这是昨天哒,我继续去写今天哒。
一品仵作
望楼上的岗哨都被营中大火吸引了目光,听见官道上有马蹄声来,不由转身,惊声喝道:“来者何人?下马!”
望楼上军旗一展,辕门守军见了如临大敌,长弓手短弓手紧急列阵,木墙后重弩就绪,森寒的箭头指向官道。
韩其初勒马而停,却未下马,高举大印道:“江北水师都督府亲卫韩其初,奉都督军令而来,都督大印在此,命你等打开营门,不得有误!”
那大印包在红绸里,韩其初将红绸一打,大印高举,迎着营火,玉色温润。
辕门打开一缝,一名小将驰来韩其初面前,接过他的腰牌一看,又将大印翻过来对着火把细细一瞧,顿时惊住!他翻身下马,跪地一拜,随后起身策马回营,马蹄声在辕门里一歇,辕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弓弩手撤尽,韩其初策马进营,到了营中一举大印,问:“奉都督军命传令!军中传令官何在!”
“韩大人请稍候!”那出营察看的小将抱拳一应,便去找人。
过了会儿,那小将尚未回来,便见一人背月飞踏而来,只见帐顶流穗舞若艳火,那人衣袂舒卷风流,落地行来,脚下无声亦无脚印,营火一照,若非照得出人影,真要叫人以为是鬼魅。
魏卓之见到韩其初,悠然一笑,风流天成,“见过韩大人,不知都督有何军令?”
韩其初手执都督大印,端坐马上道:“都督今夜回营,奇袭四路军侯大帐,现已在中军大帐之中!特命除巡营值守外,全军回帐!擅出者,斩!妄议军情者,斩!散播谣言者者,斩!”
三声斩令,一声比一声高,听得辕门的兵们个个噤声,气都不敢喘。
早前前营火起之时就有人从军帐那边传消息,说火烧军侯大帐的是都督的亲卫长,起先还有人不信,如今听着竟是真的!
天底下哪有火烧自个儿大营的都督?
都督想干啥?
没人猜得透,只能从这三声斩令里猜出都督心情不好。明天,或者说今晚,怕是就要有人倒霉了。
“领命!”魏卓之还笑得出来,那双丹凤眼一弯,幸灾乐祸。
在军营里这两个多月,暗中替某些人办事,他腿都快跑断了,刚回来不久,这两天正闲的无聊,听说她在京中办案,就快回营了,他就知道她一回来准有好戏看!
往后这水师大营里可就热闹了,他要跟某些无情的人说说,最近不出去了。
魏卓之笑眯眯地飞身而去,前往各大营传令止乱,韩其初则收起大印,下马步行,往中军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在东大营,东大营前有三大营拱卫,后依大泽湖之天然屏障,从地势和兵防上来说都最为安全。但正是这最安全的东大营,最先被人烧了军侯大帐,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暮青。
暮青还在军侯帐外,章同赶到时,大火已经烧了三面大营的军侯大帐,少年背衬着熊熊火光,面寒如霜。
老熊见到章同如见救星,忙跟他打眼底官司,意思是让他去跟暮青套套近乎。自从这小子亮明了身份,浑身就跟长了刺儿似的,扎手!怪不得大将军说他是属毛虫的!他还想问问她为啥要烧他的大帐呢!
章同却不开口,只望着暮青,两人隔着十步远,却似隔着不可逾越的千山万水。
你来了……
他想如此说,却终究没有如此说。
他记得刚到盛京扎营那夜,她次日便要披甲上朝,他带兵巡逻时看见她,并未与她说太多的话。他知道,她一入朝必定飞黄腾达,却没想到新军改编成了水师,而她成了江北水师的都督——一军主帅,他的上官。
“都督回来了?”章同声音平静,她没回来时,他天天数着日子;她回来时,他惊喜成狂;见到她时,他却只有平静。不是想要平静,而是必须平静,一声都督不是与她生分了,而是必须如此称呼。
水师五万大军服她,西北军的老将们可未必。
在西北时,老将们喜爱她,多少是出于爱屋及乌,元修爱她的才华,老将们便也将她当成自己人。可如今她成了元修的旧部,水师不再隶属西北军,老将们的心却还在西北军里!她今夜奇袭自己的大营,烧了军侯大帐,这事儿老将们必定会要求她给个解释。她刚升任都督,刚回营,眼下正是服众的紧要关头,他必须要尊她为都督,站在她身旁!
“这可是都督之物?”章同伸出手来,掌心里摊着把解剖刀,他声音平静,指尖却微抖,熊熊火光照亮那只武者的手,老茧密布,甚是粗糙。
暮青望着那手,眼里融着暖意,开口时声音却依旧是冰的,“这刀不是给你的,我放在谁帐中的,让谁给我。”
暮青说罢,抬脚便走,那方向正是向着中军大帐,“命营中军侯和都尉到都督大帐集合!”
章同的心意她懂,心愿领受!
中军大帐中,东大营的将领们最先到了,暮青坐在上首,一语不发,只等。
等了两刻的时辰,北、西、南三大营的军侯率领着麾下都尉进了中军大帐,月杀、刘黑子和石大海也一同回到帐中,在将领们的注视之下站到了暮青身后。
“敢问都督,回营为何不派亲卫事先通传,为何要火烧我等大帐!”一进大帐就有将领压不住怒火,出言质问。
先声质问者是南大营军侯卢景山,老熊瞥了卢景山一眼,皱了皱眉头。他是周二蛋当初从军时的陌长,从军路上,他们在上俞村中共过生死,有战友情义在,自是亲厚些,但其他三大营的军侯却跟他没这情义,他们的心都不在水师,不把他当上官便心无顾忌,今夜这局面只怕不好收场。
老熊看向上首,心里替暮青捏了一把汗。
暮青却没理卢景山,她冷笑一声,忽然喝道:“刘黑子!”
刘黑子闻令,自暮青身后而出,走到大帐中央,抱拳跪地:“在!”
“告诉他!我们今夜来了几人?”
“四人!”
“水师大营有多少人?”
“五万!”
刘黑子扯着嗓子喊,两声就让将领们脸上烧红,暮青没理卢景山,却照样堵得他一言难发。
“四个人潜入了五万大军的营中烧了军侯大帐,有谁能告诉我,此事说明了什么?”暮青扫了眼众将,不用人答,她替他们答,“说明了——不是我们太强,就是你们太烂!”
一声如雷,将领们齐皱眉头。
暮青厉喝:“刘黑子!”
“在!”
“如何潜入大营的,说给他们听!”
“是!”刘黑子得令,起身面向众将,高声道,“西大营侧门,进营无需腰牌!南大营一营查疑不严知情不报,二营擅断军情私自调岗!”
“石大海!”
“在!”
“如何潜入的,说!”
“是!西大营巡防不严遇事慌乱,俺在茅房里蹲了一个时辰无人来查,军帐火起后俺压根就没躲没藏,跟在乱兵身后跑到军侯大帐的!”
“越慈!”
“在!”
“说!”
“北大营夜防不严遇事慌乱,一营更有个马都尉深夜不眠饮酒高歌,诱敌当靶,蠢不可言!”
“马都尉现在何处?”
“山坡上晕着呢!”
“带来!”暮青一声令下,刘黑子和石大海得令而去,一掀帘子,见韩其初正走到门口,刘黑子通传之后,韩其初便进了大帐。
“来得正好!”暮青对韩其初道,“你是从辕门进来的,一路所见说给他们听。”
“是!学生奉都督之命,一旦营中火起,即刻执都督大印入营止乱。果如都督所料,学生进营之时四面火起,前营随处可见乱兵,奔走传递军情的、扎堆议论夜袭的、忙乱不知所措的,营中乱如市井,毫无军纪可言。”
韩其初回完话,侧身肃立一旁,暮青扫了眼军中众将,问:“都听见了?”
严景山、莫海和侯天脸色通红,连老熊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没听够的话,我这里还有。”暮青看向西大营的军侯侯天,“西大营二营夜防之懒怠令人齿冷!帐外无人值守的,值守时睡觉的,巡逻哨路过见之而不理的,一路所见,大开眼界!”
“东大营二营都尉,夜眠毫无警惕心,睡梦中取你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暮青厉目望向老熊,他身为军侯,有御下不严之过。
“这都开春了,东西大营之间战壕里的水依旧是冰,我相信这情况全军都有!你们是西北军的老将,在西北时不知何时允许战壕结冰,何时必须凿冰化水?”
“我知道你们都一心想回西北,但你们敢回去吗?有脸回去吗!你们有脸回去说西北军的老将镇守的大营夜里被人给烧了,有脸说你们戍边多年,不知战壕何时凿冰,不知营防如何布置,不知突遇敌袭如何止乱安抚军心?有脸说你们拿着水师军侯的俸禄干的却是得过且过的日子吗?看看你们的样子!还不如参军不到一年的年轻将领!知道我今夜只有一个地方进不去,是哪儿吗?东大营一营!”
暮青一指章同,“此乃后辈将领,你们比他从军的年数少,还是军中布防之要知道的比他少?丢人!”
暮青连声厉斥,不留情面,“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西北军的将领,是不是老将,今夜我对你们的评价就一个字——烂!”
她骂够了,一字总结扔到了四路军侯脸上,打得老将们面色涨红,喘气如牛,却没脸反驳。
反驳啥?说大军虽有五万,夜里都睡觉了,巡逻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四人潜进来烧了军侯大帐不算什么?他们都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今夜之事若是交给他们来干,难度各自心里清楚。从西大营混进来后往三座大营潜入,不说路有多远,亦不说途中会遇到多少岗哨多少巡逻哨,就说若是夜防严密如同章同的营区的话,军侯大帐被人给点了是天方夜谭!
说到底,还是营防太过疏漏懒怠,责任在将领。
此事无可反驳,也没脸反驳!
方才进帐质问,那是被烧懵了,全军的营帐都好好的,唯独他们的被烧了,被全军的兵盯着的那种滋味实在是耻辱至极,恼怒之下他们才想要个说法。可如今被骂成这副熊样子,还有何话可说?
“报!”这时,帐外传来刘黑子的声音,“禀都督,北大营马都尉带到!”
“带进来!”暮青声音落下,大帐帘子就被挑开,刘黑子和石大海带着一个中年将领走了进来。
那将领的头发和衣襟还是湿的,显然晕在山坡上,刚被刘黑子两人给拍醒。
马都尉在路上已得知了实情,进帐后便单膝一跪,“都督!”
他只瞥了暮青身后一眼,见那打晕他的小子果真在,便咬牙垂首不再看上首——嫌丢人!
“你在西北边关时,夜里也在军营里饮酒高歌吗?”暮青问,马都尉没脸答,她便起身往帐外走,“想回高歌的可以回西北高歌,想戍边的可以回西北戍边,但走之前,你们依旧是江北水师的将领,犯了军纪就要领罚!明日沙场点兵,领了军棍再走,不服气的可以不来,我传个信给元修,明日锣鼓开道,把你们领回去。”
说罢,暮青掀了帘子就出了大帐。
夜风习习,天色已蒙蒙亮了。
四大营的军侯半晌才从大帐里出来,今夜之事有失颜面,本该拂袖而去,四人却怕了暮青似的,抱拳道:“明日沙场,听候都督发落!末将告辞!”
暮青负手背对众将,冷面不言,众人经过她身旁时却一一抱拳躬身,行过礼后才离开了。
章同留了下来,人都走远了,他却不说话。
暮青亦未转身,她知道身后那人是章同,只等他说话。
“你……”半晌,章同才开口,帐前无人,他便未称呼她为都督。
“有话就说,我还指着你日后挑大梁,别婆婆妈妈!”暮青虽未回身,语气却如同两人以往相处那般。
章同甚是怀念,低头一笑,嘴上却傲然道:“谁要给你挑大梁!你只是如今混的比我好,日后我必定比你官职高!”
暮青没搭腔,章同沉默了一阵儿,言归正事,问:“你明天真要动军法?”
“军中无戏言,不然呢?”
“老熊也要打?”
“打!”
章同又沉默了一会儿,望着暮青的背影道:“自从新军改编成水师,军中的军侯都尉就都想回西北军。这两个月来,营中的都尉常常一同到老熊的军帐里,希望他能率众人向都督府表辞。老熊其实也想回西北戍边,但他没同意,我问他时,他说……他们都走了,水师的将领谁来任?五万大军皆是新兵,除了我,其余人都还不行,发现好苗子培养成将领需要时日,这段青黄不接的时日他不能走。他是念着我们当初在上俞村时的生死之交,此人重情义,你若能想办法将他留在水师里自是最好。”
他不是要给老熊求情,军纪不严,无以立军,老熊顾念着和那些西北军将领的情绪,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致使军心涣散营防有失,此为过,需罚。但老熊是个可信赖之人,若能留下来,那是最好不过。
“他能不能留下来,要看他能不能过得了练兵那关。”暮青道,老熊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但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若想戍边,她必不拦他,但他若想留下来,那得看他的本事。
“你是说老熊不识水性?”
“不仅如此。”暮青总算转过了身来,她看着章同,眸似星子,莫名灿亮,“全军操练,将领与兵丁一同受训,我要一支耐力、体力、作战能力及心理素质皆无可比拟的强军,我要从五万大军里练一支特种军!”
“特种军?”章同愣了,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军队。
暮青点头,她并非军人出身,但前世在国家保卫系统任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谓的特种军,不可能有她前世所见的特战军人那样强的武器装备,但也必定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先驱。
严兵严将,世上无难事,她想试一试!
何谓特种军,章同不懂,暮青也未多言,她生性不喜多言,只行动为先。
但在行动之前,她还有一事要做——沙场立威!
西北军的将领心不在水师,她早有所料,所以才有了今夜的奇袭,她就是想要借机立威。她乃少年将领,军中将领中必有不服之声,立威只是第一步,往后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夜,章同走后,暮青独自立在帐外望着天边的一线熹光,知道天要亮了。
她的第一步,即将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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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寻思着写五千再发,结果没发出来,等到早晨了。于是,这是昨天哒,我继续去写今天哒。
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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