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249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呼延查烈(一更)
- 250 第一百二十八章 舌辩望山楼(二更!)
- 251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至情最绝情的女子
- 252 第一百三十章 逗比血影
- 253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奇袭!
- 254 第一百三十二章 潜入军营
- 255 第一百三十三章 火烧大营
- 256 第一百三十四章 崩溃的军侯们
- 257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立威!
- 258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好白好圆!
- 259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好禀事
- 260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黑的都督
- 261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专业坑主子
- 262 第一百四十章 魔鬼特训!(上)
- 263 第一百四十一章 魔鬼特训(下)
- 264 第一百四十二章 闻君有此癖
- 265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实战演练!
- 266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可扒不可看
- 267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诱敌!
- 268 第一百四十六章 犯我水师者,揍!(一更)
- 269 第一百四十七章 拜军师(二更)
- 270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翻译!
- 271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你为我
- 272 第一百五十章 我有此技,怕你不行
- 273 第一百五十一章 红衣女尸
- 274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自制散瞳剂
- 275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重口味验尸
- 276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设局
- 277 第一百五十五章 疑点之一
- 278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凶手
- 279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铁证如山!
- 280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二凶手
- 281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要活着,才知苦难
- 282 第一百六十章 身世之谜
- 283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三凶手(二更)
- 284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戏里嫁君
- 285 第一百六十三章 拜堂结发
- 286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元修离京
- 287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军心所向
- 288 第一百六十六章 山中救人
- 289 第一百六十七章 美丽布偶人
- 290 第一百六十八章 雨夜验尸
- 291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动机
- 292 第一百七十章 凶手
- 293 第一百七十一章 稚嫩拙劣的凶案
- 294 第一百七十二章 问玉之心
- 295 第一百七十三章 无情哒嘟嘟
- 296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
- 297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定罪!
- 298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找守宫砂
- 299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听案推理
- 300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朝廷的处置
- 301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说他是雏儿?!
- 302 第一百八十章 疯狂的推测
- 303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杀人饮血?
- 304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月杀的心理阴影(二更)
- 305 第一百八十三章 英睿!暮青?
- 306 第一百八十四章 毒痴
- 307 第一百八十五章 都督的损主意
- 308 第一百八十六章 臣要在上!
- 309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影帝VS影后
- 310 第一百八十八章 化险
- 311 第一百八十九章 负责之期
- 312 第一百九十章 该死的职业病!
- 313 第一百九十一章 如此巧合?
- 314 第一百九十二章 转机!
- 315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太疯狂!
- 316 第一百九十四章 猫捉耗子
- 317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血豆腐
- 318 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样作死
- 319 第一百九十七章 雨夜暗杀!
- 320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月信忽至!
- 321 第一百九十九章 铁血牺牲
- 322 第二百章 九死一生
- 323 第二百零一章 江北水师到!
- 324 第二百零二章 三杀令!
- 325 第二百零三章 小欢子到!
- 326 第二百零四章 亲理遗容
- 327 第二百零五章 活体解剖(上)
- 328 第二百零六章 活体解剖(下)
- 329 第二百零七章 有我在前
- 330 第二百零八章 幕后真凶(一)
- 331 第二百零九章 幕后真凶(二)_5201小说
- 332 第二百一十章 幕后真凶(三)
- 333 第二百一十一章 相府变天
- 334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正面交锋!
- 335 第二百一十三章 都督可是女子?_5201小说
- 336 第二百一十四章 杀父真凶!
- 337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要娶妻!
- 338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封赏
- 339 第二百一十七章 门庭若市
- 340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想娶两个
- 341 第二百一十九章 烽烟未见已悄燃
- 342 第二百二十章 计杀元修!(一更)
- 343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诛心背叛(二更)
- 344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元谦自焚!(补昨天)
- 345 第二百二十三章 金蚕脱壳
- 346 第二百二十四章 嘟嘟VS岳父
- 347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史上最牛劫财劫色
- 348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小肚鸡肠的步惜欢陛下
- 349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怒骂姚府
- 350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下寒门之首
- 351 第二百二十九章 都督娶妻
- 352 第二百三十章 浪漫的都督
- 353 第二百三十一章 霸气的都督(一更)
- 354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三比三胜(二更)
- 355 第二百三十三章 生辰贺礼
- 356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年之期
- 357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典前夕
- 358 第二百三十六章 阅兵大典!
- 359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军前立后!
- 360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二帝争一后
- 361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兄弟相见,四方云动
- 362 第二百四十章 盛京宫变
- 363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夺宫(上)
- 364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夺宫(下)一更
- 365 第二百四十三章 二十年成一事(二更)
- 366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取舍
- 367 第二百四十五章 都督到!
- 368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的夫君是步惜欢
- 369 第二百四十七章 这是病,得治!
- 370 第二百四十八章 嫡长之名,承袭之权
- 371 第二百四十九章 爱恨皆有因(上)
- 372 第二百五十章 爱恨皆有因(下)
- 373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三面楚歌
- 374 第二百五十二章 愿来世可为男儿
- 375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我这一生
- 376 第二百五十四章 唯我独尊
- 377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半壁江山,弃之何妨!
- 378 第二百五十六章 盛京乱
- 379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有谁要走?
- 380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主帅之择
- 381 第二百五十九章 腹黑军师
- 382 第二百六十章 老将的信念
- 383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求我
- 384 第二百六十二章 他给我的,无人能给我
- 385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介意你口臭
- 386 第二百六十四章 狡猾的女人
- 387 第二百六十五章 人之智慧,虎狼难及
- 388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我之间,谁为牛羊?
- 389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尽人事,听天命
- 390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意
- 391 第二百六十九章 无悔牺牲
- 392 第二百七十章 万险千难终出城(未完)
- 393 第二百七十章 万险千难终出城 (补全!)
- 394 第二百七十一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 395 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命无贵贱
- 396 第二百七十三章 生死一线终相见
- 397 第二百七十四章 守你一夜安眠
- 398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们圆房吧!
- 399 第二百七十六章 圆房(上)
- 400 第二百七十七章 圆房(下)
- 401 第二百七十八章 新婚燕尔
- 402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元修之谋
- 403 第二百八十章 千里博弈
- 404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兴亡二主
- 405 第一章 凤驾还乡
- 406 第二章 人各有志
- 407 第三章 帝后审案
- 408 第四章 微服激辩
- 409 第五章 皇后授业
- 410 第六章 坑爹帝后
- 411 第七章 帝王心术
- 412 第八章 怒骂公爹
- 413 第九章 恒王出家
- 414 第十章 南图国书
- 415 第十一章 凤佩之托
- 416 第十二章 生个孩子
- 417 第十三章 何氏自荐
- 418 第十四章 运筹帷幄
- 419 第十五章 真假皇后
- 420 第十六章 皇后问政
- 421 第十七章 决胜千里
- 422 第十八章 平定岭南
- 423 第十九章 千里家书
- 424 第二十章 水师兵谏
- 425 第二十一章 瓮中捉鳖
- 426 第二十二章 御驾平叛
- 427 第二十三章 天下共睹
- 428 第二十四章 计取州城
- 429 第二十五章 全境平定
- 430 第二十六章 鄂族圣器
- 431 第二十七章 神权之国
- 432 第二十八章 神庙屠恶
- 433 第二十九章 神官大选
- 434 第三十章 县祭审案
- 435 第三十一章 十里圣谷
- 436 第三十二章 天选大阵
- 437 第三十三章 大卸机关
- 438 第三十四章 峰回路转
- 439 第三十五章 命定之地
- 440 第三十六章 身世之谜
- 441 第三十七章 神殿之亡
- 442 第三十八章 南图内乱
- 443 第三十九章 复国丧钟
- 444 第四十章 三年之约
- 445 第四十一章 神女降世
- 446 第四十二章 遥寄相思
- 447 第四十三章 两国婚书
- 448 第四十四章 螳螂捕蝉
- 449 第四十五章 再见元修
- 450 第四十六章 猜心博弈
- 451 第四十七章 血战边镇
- 452 第四十八章 重逢之期
- 453 第四十九章 不欺不弃
- 454 第五十章 至爱不渝
- 455 第五十一章 血浓于水
- 456 第五十二章 大结局(上)帝后归来
- 457 第五十三章 大结局之二 秋后清算
- 458 大结局之三 未来可期
- 459 大结局之四 大齐建国
- 460 终章 帝后大婚
- 461 番外: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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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好禀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好禀事
都督是啥用意,无人知晓,只知全军休假一个月成了军令,违令者军法处置!
只听说过点时不到操练不勤要受军规处置的,没听说过想出操还要被处置的,这事儿可新鲜!
大军撤出沙场各自回营后,休假之事就在军中讨论开了。暮青命骆成将马车赶到中军大帐卸行李,元修带着王卫海和赵良义先行去了医帐中看望伤兵。
老熊四人伤重未醒,正在医帐里敷药,其余受杖的都尉皆安排在旁边帐中,伤势重的在小帐单独医治,伤势轻的在大帐里流水医治。
元修到了医帐营区时,帐外围着的都是西北军的将领,今日受罚的都尉有七人,其余人皆未受罚,军列一解散就火急火燎地聚到了医帐外,见到医童出来就忙问里面的人伤势如何。医童忙得团团转,没空应答,一个都尉正要发怒,抬眼看见元修来了,忙敛态行礼,“大将军!”
其余都尉闻声望去,皆露出喜色,“大将军!”
盛京城外一别两个多月,大将军封侯时他们不能进城祝贺,前段日子听说被刺客所伤险及性命,他们也不能进城探望,如今可算是见着人了,见元修伤势无碍的样子,将领们皆松了口气,但想起医帐中正受着罪的战友,都尉们脸色都不好看。
“大将军,周二蛋那小子也忒狠了!”一个都尉道。
元修闻言,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们懈怠营防还有脸了?”
那都尉被踢得一个踉跄,捂着屁股奔远,又捂着屁股奔回来,一脸委屈,咕哝道:“这也不能全怪兄弟们,谁料到新军能改编?兄弟们都想着西北,想着大将军,哪还有心思待在水师里?”
元修闻言又是一脚,“怎么?少你们的军饷俸禄了?”
那都尉被踢毛了,恼道:“那俺们宁愿不要这军饷俸禄,就想还当大将军的兵!”
“滚蛋!”元修拂袖怒骂道,“西北军里没你们这样无视军纪的兵!”
“大将军,俺们……”
“滚蛋!”元修连伤兵也不看了,拂袖就走!一群都尉见他动了真怒,着急忙慌地跟在后头,跟了十来丈,元修倏地回身,一个跟得紧的都尉险些撞到他身上,那都尉摸摸鼻头儿,二皮脸的笑了笑,元修怒道,“笑什么?觉得心在西北,我就能带你们回去?瞧瞧你们干的事儿!这些事若是在西北军里,该如何处置?”
众都尉干笑一声,眼神闪躲。
“昨夜混进来的若是敌军奸细,你们这帮人都该拉去沙场,斩立决!”
都尉们垂首不语,这不是混进来的不是敌军么……
“不是敌军,你们就有理了?”元修一眼就看穿了这些旧部在想什么,“想回西北,营防疏漏就是借口了?你们在西北多少年了,如何布防不知道,战壕何时凿冰解冻不知道?你们这群兵油子!无非仗着是西北军的老将便欺她新任都督嫡系不足,缺了你们练不得兵,不敢把你们如何!”
除了龙武卫的兵里多士族公子,朝廷外三军里服役的兵多是贫苦出身,其中不乏市井混混、赌徒恶棍,这些人不好管教,除了以军纪震慑,还需让他们心服,用的便是杀敌四方的兵勇猛将,用的不好便是军中的瘤子。如同水师如今的局面,他们不把暮青当主帅,便不肯效力,耍懒打诨,觉得西北军的将领军功赫赫高人一等,觉得暮青是元修的旧部,不敢把他们如何。
“今日若是在西北,我也如此罚你们!但我可不会用军杖,打在你们身上的会是结结实实的军棍!”元修看着这些他一手带出来的将领,“你们在军中多年,军法见得少吗?英睿今日说的是军棍,打的是军杖你们没看见?打军棍里头的门道儿你们不知道?”
军中但凡有人受刑,必会点齐大军,在万军面前细数其所犯军规,当众行刑,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治军之效。但行刑里头的门道儿却不少,刑具有军棍、军杖之分,打法有拖打和弹打之分,责打的部位有背部、腰部、臀部和大腿之分。
军棍圆实,打肉及骨,人没打死骨先打断,五十军棍就能将人打残!
军杖宽扁,打在肉上,难及筋骨,饶人一死才用军杖!
拖打的打法是军杖落下时就势拖一下,此种打法不用几杖就能皮开肉绽,不懂门道之人见受杖者血肉模糊便以为打的重,实则受刑者受的只是皮肉之苦。
而弹打才是要人命的,即军杖落下时顺着皮肉的反弹力立刻将军杖弹起,此种打法皮肉不易破,以皮下瘀血为多,常给人以打得轻的错觉,实则受刑之后若不将瘀血及时散出,几日后瘀血处便会生出脓血,军中称之为“溏心蛋”,受杖者那屁股就跟蛋似的,外表光光生生,里头儿稀稀溜溜,一旦生了脓血便会烂出个洞,治不好就得死!
今日沙场上受刑的数百将士看着屁股上血肉模糊,实则只是受了皮肉之苦,尤其是老熊四人,受杖之处皆在背上和屁股上,腰腿这两处容易打断的地儿可是一杖都没打!
“这些事军中的老人都知道,英睿虽在军中时日不长,但她是仵作出身常验死伤,棍棒打伤的门道儿她能不清楚?好心饶人一命,倒被你们反咬一口说人狠毒?你们是欺我今日没在点将台上观刑,还是觉得我眼瞎了看不出来?”
“大将军,俺不是这个意思……”那在医帐前告状的都尉嘟囔道,“俺就是心疼军侯他们,要是俺们犯了军规就是军侯他们管教不严之过,那都督俩月没回军营,是不是也算失职,也该挨罚?”
“放屁!”元修怒斥,“她是领了朝廷之命的,你们违反军规也是领命行事的吗!知道她没回来查的是何案子吗?西北军抚恤银两贪污案!”
元修转过身去,半晌才又转过身来,日头高照也化不开他眉宇间的沉痛,“此案是我对不住军中将士,我一心想追回军烈将士们的抚恤银两,英睿帮我找回来了。她这两个月若不在朝中,莫说军中被贪的银两追不回来,我伤重……只怕命也没了。你们可知是谁救的我?是她!当初在边关她就救了我一命。我相信你们才让你们到新军里任都尉,我以为她不在之时,你们会帮衬着些,没想到你们让她这般不省心。”
“啊?”都尉们面面相觑,懵了。
他们不知道这些……
水师大营离盛京城三十里远,没人传递京中消息,许多事他们都是听骁骑营骂营时才知道的,骁骑营的人说的又不清楚,他们实在不知真相竟是如此,还以为是都督在朝中查些无关紧要的案子,心中埋怨他疏忽水师。
闹了半天真是他们犯浑,错怪都督了?
“你们听着,若是水师不要你们,西北军你们也回不去。”元修忽然道。
“大将军?!”都尉们齐惊。
“大将军,末将们可是对您忠心耿耿!”
“我知道。”元修一一看过眼前的将领,他们都是西北军的将领,随着他一同出生入死过,一同保家卫国过,“你们一日是我元修手下的兵,一辈子都是!死了,我葬;残了,我养;回乡,出路我安排!但军纪犯了就是犯了,若她不要你们,我会安排你们回乡,亦或者跟在我身边做别的事,就是不能再回军中。”
元修说罢,转身便往走,留下众西北军旧部们面色发白,久不能动。
暮青回到中军大帐后,刘黑子和石大海帮骆成将行李从马车上卸下来搬进了大帐,暮青没让刘黑子帮忙收拾,她将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骆成一人在帐中叙话。
帐外有月杀守着,暮青不怕隔墙有耳,问道:“你家主子可还好?”
骆成一愣,笑得古怪,“您昨天傍晚才跟主子道别。”
这回换暮青愣了愣,还真是昨天傍晚才分开,可她为何总觉得过了好长的时日了?大抵是因为出了盛京,离得远了吧。
她有些不自在,起身翻了翻搬进来的行李,打开放她衣物的那只箱子看了看,没话找话,“你家主子……没在这箱子里放什么奇怪的物什吧?”
比如又是那写了情诗的帕子之类的。
骆成闻言笑得殷勤,“您想让主子放啥?小的回去立马禀明主子送来!”
他点头哈腰,一副小二样儿,暮青顿时有些恼,恼自己又说错话了。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暮青啪的一声将箱子盖上,负手立在书案后,看大帐墙上挂着的大泽湖地图,声冷意怒。
“哎!”骆成答应得痛快,走得也麻溜。
一出大帐,月杀便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回去好好禀事,添油加醋你知道后果。”
“哎!”骆成照样答得痛快,走得越发麻溜。
月杀脑仁儿突突的疼,月影手底下的人,他真是每见一次都想把他们的舌头给拔了。
骆成跳上马车,哒哒的走了。
人走之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暮青才传人进帐,月杀率人进帐时,发现搬进来的行李都已收拾好了。
“说说看,你们昨夜潜入大营后,有没有遇上营防不错的兵?”暮青坐在书案后问。
韩其初闻言笑了笑,“学生来时,辕门已乱,都督还是问他们吧。”
刘黑子摇头,“没有。”
石大海道:“俺在茅房里蹲了一个多时辰,人没见着,倒是被熏得够呛。”
刘黑子一听就笑了,“听说侯军侯是个精明人,石大哥昨晚能骗过他,实在佩服!”
“嗨!那有啥?”石大海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你们都得手了,把俺给急坏了,心想怎么也不能唯独俺这边的大营没烧起来,这一着急……脑子就突然好使了!”
此言一出,惹得韩其初和刘黑子都笑了起来。
暮青看向石大海,点头道:“昨晚表现不错。”
石大海忠厚老实,论机灵,不如刘黑子,昨夜能用计使诈实在难得。
“你们这两个月的特训成果不错,昨晚都表现很好。”暮青不吝赞扬。
俩人顿时兴奋得孩童似的。
“如果没遇上还不错的兵,那就去把章都尉传来吧。”暮青道。
“有!”月杀忽然开了口,暮青有些意外,听他道,“昨夜北大营有队巡逻哨还算警惕,小队长是个什长。”
“几营的?”
“一营!”
“传来!”暮青即刻下令,“还有,昨夜南大营那两个倒泔水的兵里,有个少年也不错,一并传来。”
刘黑子得令而去,一掀帘子就发现魏卓之来了。
“没传你,你来作甚?”暮青问。
魏卓之一叹,她可真冷淡,好歹他们在江南时就相识了。他进了帐中,厚着脸皮道:“末将是军中的传令官,都督既然回营了,自然要在大帐听候调遣,以便随时传令。”
其实,他就是无聊,又好奇她要如何练水师,因此便找了个理由来中军大帐里待着了。
暮青心如明镜,面无表情道:“那好,传北大营一营昨夜的巡逻队长、南大营昨夜倒泔水时被打晕在后山的兵丁,以及东大营一营的章都尉来。”
魏卓之:“……”
韩其初笑道:“劳烦传令官了。”
魏卓之嘴角一抽,直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竟然进帐就有跑腿的差事,但他知道暮青的性情,若想当个闲人,她绝对不会允许他待在中军大帐,于是只能唉声叹气地传令去了。
东大营离得近,章同先到了,暮青却没说传他来有何事。众人在帐中等了一阵儿,北大营一营昨夜的巡逻队长来了,那人是一营四屯的什长,名叫汤良。
此名听来不似山野粗名,但此人的气质并不似书生,暮青将人打量了一眼,问:“你家中有读书人?”
汤良听闻都督传召,一路提心吊胆,还以为是今日沙场问责,将他遗漏了,所以要补上。但没想到到了中军大帐,暮青头一句竟是问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他不敢怠慢,忙道:“回都督,末将的爹是村子里的教书先生。”
“那你为何要习武?”
“回都督,末将祖籍汴河凉县老幺山中,村中甚穷,只靠爹教书的钱无以为生,末将从小就打柴打猎,识得几个字,练了一身筋骨。”
汤良虽是有问有答,却不知暮青为何问这些。
暮青轻轻颔首,没有再问他的出身,忽然问到了正事上,“你昨夜为何拦下我的亲卫长?他有可疑之处吗?”
一品仵作
只听说过点时不到操练不勤要受军规处置的,没听说过想出操还要被处置的,这事儿可新鲜!
大军撤出沙场各自回营后,休假之事就在军中讨论开了。暮青命骆成将马车赶到中军大帐卸行李,元修带着王卫海和赵良义先行去了医帐中看望伤兵。
老熊四人伤重未醒,正在医帐里敷药,其余受杖的都尉皆安排在旁边帐中,伤势重的在小帐单独医治,伤势轻的在大帐里流水医治。
元修到了医帐营区时,帐外围着的都是西北军的将领,今日受罚的都尉有七人,其余人皆未受罚,军列一解散就火急火燎地聚到了医帐外,见到医童出来就忙问里面的人伤势如何。医童忙得团团转,没空应答,一个都尉正要发怒,抬眼看见元修来了,忙敛态行礼,“大将军!”
其余都尉闻声望去,皆露出喜色,“大将军!”
盛京城外一别两个多月,大将军封侯时他们不能进城祝贺,前段日子听说被刺客所伤险及性命,他们也不能进城探望,如今可算是见着人了,见元修伤势无碍的样子,将领们皆松了口气,但想起医帐中正受着罪的战友,都尉们脸色都不好看。
“大将军,周二蛋那小子也忒狠了!”一个都尉道。
元修闻言,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们懈怠营防还有脸了?”
那都尉被踢得一个踉跄,捂着屁股奔远,又捂着屁股奔回来,一脸委屈,咕哝道:“这也不能全怪兄弟们,谁料到新军能改编?兄弟们都想着西北,想着大将军,哪还有心思待在水师里?”
元修闻言又是一脚,“怎么?少你们的军饷俸禄了?”
那都尉被踢毛了,恼道:“那俺们宁愿不要这军饷俸禄,就想还当大将军的兵!”
“滚蛋!”元修拂袖怒骂道,“西北军里没你们这样无视军纪的兵!”
“大将军,俺们……”
“滚蛋!”元修连伤兵也不看了,拂袖就走!一群都尉见他动了真怒,着急忙慌地跟在后头,跟了十来丈,元修倏地回身,一个跟得紧的都尉险些撞到他身上,那都尉摸摸鼻头儿,二皮脸的笑了笑,元修怒道,“笑什么?觉得心在西北,我就能带你们回去?瞧瞧你们干的事儿!这些事若是在西北军里,该如何处置?”
众都尉干笑一声,眼神闪躲。
“昨夜混进来的若是敌军奸细,你们这帮人都该拉去沙场,斩立决!”
都尉们垂首不语,这不是混进来的不是敌军么……
“不是敌军,你们就有理了?”元修一眼就看穿了这些旧部在想什么,“想回西北,营防疏漏就是借口了?你们在西北多少年了,如何布防不知道,战壕何时凿冰解冻不知道?你们这群兵油子!无非仗着是西北军的老将便欺她新任都督嫡系不足,缺了你们练不得兵,不敢把你们如何!”
除了龙武卫的兵里多士族公子,朝廷外三军里服役的兵多是贫苦出身,其中不乏市井混混、赌徒恶棍,这些人不好管教,除了以军纪震慑,还需让他们心服,用的便是杀敌四方的兵勇猛将,用的不好便是军中的瘤子。如同水师如今的局面,他们不把暮青当主帅,便不肯效力,耍懒打诨,觉得西北军的将领军功赫赫高人一等,觉得暮青是元修的旧部,不敢把他们如何。
“今日若是在西北,我也如此罚你们!但我可不会用军杖,打在你们身上的会是结结实实的军棍!”元修看着这些他一手带出来的将领,“你们在军中多年,军法见得少吗?英睿今日说的是军棍,打的是军杖你们没看见?打军棍里头的门道儿你们不知道?”
军中但凡有人受刑,必会点齐大军,在万军面前细数其所犯军规,当众行刑,以起到杀鸡儆猴的治军之效。但行刑里头的门道儿却不少,刑具有军棍、军杖之分,打法有拖打和弹打之分,责打的部位有背部、腰部、臀部和大腿之分。
军棍圆实,打肉及骨,人没打死骨先打断,五十军棍就能将人打残!
军杖宽扁,打在肉上,难及筋骨,饶人一死才用军杖!
拖打的打法是军杖落下时就势拖一下,此种打法不用几杖就能皮开肉绽,不懂门道之人见受杖者血肉模糊便以为打的重,实则受刑者受的只是皮肉之苦。
而弹打才是要人命的,即军杖落下时顺着皮肉的反弹力立刻将军杖弹起,此种打法皮肉不易破,以皮下瘀血为多,常给人以打得轻的错觉,实则受刑之后若不将瘀血及时散出,几日后瘀血处便会生出脓血,军中称之为“溏心蛋”,受杖者那屁股就跟蛋似的,外表光光生生,里头儿稀稀溜溜,一旦生了脓血便会烂出个洞,治不好就得死!
今日沙场上受刑的数百将士看着屁股上血肉模糊,实则只是受了皮肉之苦,尤其是老熊四人,受杖之处皆在背上和屁股上,腰腿这两处容易打断的地儿可是一杖都没打!
“这些事军中的老人都知道,英睿虽在军中时日不长,但她是仵作出身常验死伤,棍棒打伤的门道儿她能不清楚?好心饶人一命,倒被你们反咬一口说人狠毒?你们是欺我今日没在点将台上观刑,还是觉得我眼瞎了看不出来?”
“大将军,俺不是这个意思……”那在医帐前告状的都尉嘟囔道,“俺就是心疼军侯他们,要是俺们犯了军规就是军侯他们管教不严之过,那都督俩月没回军营,是不是也算失职,也该挨罚?”
“放屁!”元修怒斥,“她是领了朝廷之命的,你们违反军规也是领命行事的吗!知道她没回来查的是何案子吗?西北军抚恤银两贪污案!”
元修转过身去,半晌才又转过身来,日头高照也化不开他眉宇间的沉痛,“此案是我对不住军中将士,我一心想追回军烈将士们的抚恤银两,英睿帮我找回来了。她这两个月若不在朝中,莫说军中被贪的银两追不回来,我伤重……只怕命也没了。你们可知是谁救的我?是她!当初在边关她就救了我一命。我相信你们才让你们到新军里任都尉,我以为她不在之时,你们会帮衬着些,没想到你们让她这般不省心。”
“啊?”都尉们面面相觑,懵了。
他们不知道这些……
水师大营离盛京城三十里远,没人传递京中消息,许多事他们都是听骁骑营骂营时才知道的,骁骑营的人说的又不清楚,他们实在不知真相竟是如此,还以为是都督在朝中查些无关紧要的案子,心中埋怨他疏忽水师。
闹了半天真是他们犯浑,错怪都督了?
“你们听着,若是水师不要你们,西北军你们也回不去。”元修忽然道。
“大将军?!”都尉们齐惊。
“大将军,末将们可是对您忠心耿耿!”
“我知道。”元修一一看过眼前的将领,他们都是西北军的将领,随着他一同出生入死过,一同保家卫国过,“你们一日是我元修手下的兵,一辈子都是!死了,我葬;残了,我养;回乡,出路我安排!但军纪犯了就是犯了,若她不要你们,我会安排你们回乡,亦或者跟在我身边做别的事,就是不能再回军中。”
元修说罢,转身便往走,留下众西北军旧部们面色发白,久不能动。
暮青回到中军大帐后,刘黑子和石大海帮骆成将行李从马车上卸下来搬进了大帐,暮青没让刘黑子帮忙收拾,她将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骆成一人在帐中叙话。
帐外有月杀守着,暮青不怕隔墙有耳,问道:“你家主子可还好?”
骆成一愣,笑得古怪,“您昨天傍晚才跟主子道别。”
这回换暮青愣了愣,还真是昨天傍晚才分开,可她为何总觉得过了好长的时日了?大抵是因为出了盛京,离得远了吧。
她有些不自在,起身翻了翻搬进来的行李,打开放她衣物的那只箱子看了看,没话找话,“你家主子……没在这箱子里放什么奇怪的物什吧?”
比如又是那写了情诗的帕子之类的。
骆成闻言笑得殷勤,“您想让主子放啥?小的回去立马禀明主子送来!”
他点头哈腰,一副小二样儿,暮青顿时有些恼,恼自己又说错话了。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暮青啪的一声将箱子盖上,负手立在书案后,看大帐墙上挂着的大泽湖地图,声冷意怒。
“哎!”骆成答应得痛快,走得也麻溜。
一出大帐,月杀便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回去好好禀事,添油加醋你知道后果。”
“哎!”骆成照样答得痛快,走得越发麻溜。
月杀脑仁儿突突的疼,月影手底下的人,他真是每见一次都想把他们的舌头给拔了。
骆成跳上马车,哒哒的走了。
人走之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暮青才传人进帐,月杀率人进帐时,发现搬进来的行李都已收拾好了。
“说说看,你们昨夜潜入大营后,有没有遇上营防不错的兵?”暮青坐在书案后问。
韩其初闻言笑了笑,“学生来时,辕门已乱,都督还是问他们吧。”
刘黑子摇头,“没有。”
石大海道:“俺在茅房里蹲了一个多时辰,人没见着,倒是被熏得够呛。”
刘黑子一听就笑了,“听说侯军侯是个精明人,石大哥昨晚能骗过他,实在佩服!”
“嗨!那有啥?”石大海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你们都得手了,把俺给急坏了,心想怎么也不能唯独俺这边的大营没烧起来,这一着急……脑子就突然好使了!”
此言一出,惹得韩其初和刘黑子都笑了起来。
暮青看向石大海,点头道:“昨晚表现不错。”
石大海忠厚老实,论机灵,不如刘黑子,昨夜能用计使诈实在难得。
“你们这两个月的特训成果不错,昨晚都表现很好。”暮青不吝赞扬。
俩人顿时兴奋得孩童似的。
“如果没遇上还不错的兵,那就去把章都尉传来吧。”暮青道。
“有!”月杀忽然开了口,暮青有些意外,听他道,“昨夜北大营有队巡逻哨还算警惕,小队长是个什长。”
“几营的?”
“一营!”
“传来!”暮青即刻下令,“还有,昨夜南大营那两个倒泔水的兵里,有个少年也不错,一并传来。”
刘黑子得令而去,一掀帘子就发现魏卓之来了。
“没传你,你来作甚?”暮青问。
魏卓之一叹,她可真冷淡,好歹他们在江南时就相识了。他进了帐中,厚着脸皮道:“末将是军中的传令官,都督既然回营了,自然要在大帐听候调遣,以便随时传令。”
其实,他就是无聊,又好奇她要如何练水师,因此便找了个理由来中军大帐里待着了。
暮青心如明镜,面无表情道:“那好,传北大营一营昨夜的巡逻队长、南大营昨夜倒泔水时被打晕在后山的兵丁,以及东大营一营的章都尉来。”
魏卓之:“……”
韩其初笑道:“劳烦传令官了。”
魏卓之嘴角一抽,直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竟然进帐就有跑腿的差事,但他知道暮青的性情,若想当个闲人,她绝对不会允许他待在中军大帐,于是只能唉声叹气地传令去了。
东大营离得近,章同先到了,暮青却没说传他来有何事。众人在帐中等了一阵儿,北大营一营昨夜的巡逻队长来了,那人是一营四屯的什长,名叫汤良。
此名听来不似山野粗名,但此人的气质并不似书生,暮青将人打量了一眼,问:“你家中有读书人?”
汤良听闻都督传召,一路提心吊胆,还以为是今日沙场问责,将他遗漏了,所以要补上。但没想到到了中军大帐,暮青头一句竟是问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他不敢怠慢,忙道:“回都督,末将的爹是村子里的教书先生。”
“那你为何要习武?”
“回都督,末将祖籍汴河凉县老幺山中,村中甚穷,只靠爹教书的钱无以为生,末将从小就打柴打猎,识得几个字,练了一身筋骨。”
汤良虽是有问有答,却不知暮青为何问这些。
暮青轻轻颔首,没有再问他的出身,忽然问到了正事上,“你昨夜为何拦下我的亲卫长?他有可疑之处吗?”
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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