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485 第四百八十五章 聪明
- 486 第四百八十六章 巫舞
- 487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下嫁
- 488 第四百八十八章 问罪
- 489 第四百八十九章 无悔
- 490 第四百九十章 双喜
- 491 第四百九十一章 僵局
- 492 第四百九十二章 剑指
- 493 第四百九十三章 答案
- 494 第四百九十四章 徐三
- 495 第四百九十五章 花开
- 496 第四百九十六章 出牢
- 497 第四百九十七章 真心
- 498 第四百九十八章 星空
- 499 第四百九十九章 阻拦
- 500 第五百章 乔迁
- 501 第五百零一章 把戏
- 502 第五百零二章 奁子
- 503 第五百零三章 狠心
- 504 第五百零四章 无悔
- 505 第五百零五章 会面
- 506 第五百零六章 答案
- 507 第五百零七章 搏天
- 508 第五百零八章 复命
- 509 第五百零九章 谢恩
- 510 第五百一十章 晚了
- 511 第五百一十一章 警告
- 512 第五百一十二章 帐暖
- 513 第五百一十三章 草木
- 514 第五百一十四章 开局
- 515 第五百一十五章 避雨
- 516 第五百一十六章 银杏
- 517 第五百一十七章 红妆
- 518 第五百一十八章 艳蛊
- 519 第五百一十九章 洞房
- 520 第五百二十章 闯府
- 521 第五百二十一章 闯府
- 522 第五百二十二章 密谋
- 523 第五百二十三章 美人
- 524 第五百二十四章 花间
- 525 第五百二十五章 开局
- 526 第五百二十六章 增兵
- 527 第五百二十七章 首战
- 528 第五百二十八章 崔宴
- 529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天命
- 530 第五百三十章 遗诏
- 531 第五百三十一章 莲子
- 532 第五百三十二章 旧约
- 533 第五百三十三章 信义
- 534 第五百三十四章 南郊
- 535 第五百三十五章 画君
- 536 第五百三十六章 午后
- 537 第五百三十七章 许心
- 538 第五百三十八章 回京
- 539 第五百三十九章 陨笛
- 540 第五百四十章 相见
- 541 第五百四十一章 傻子
- 542 第五百四十二章 输赢
- 543 第五百四十三章 月夜
- 544 第五百四十四章 海浪
- 545 第五百四十五章 选择
- 546 第五百四十六章 身孕
- 547 第五百四十七章 真情
- 548 第五百四十八章 压轴
- 549 第五百四十九章 六星
- 550 第五百五十章 南斗
- 551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变数
- 552 第五百五十二章 转移
- 553 第五百五十三章 稷官
- 554 第五百五十四章 越王
- 555 第五百五十五章 起兵
- 556 第五百五十六章 出征
- 557 第五百五十七章 定局
- 558 第五百五十八章 朝议
- 559 第五百五十九章 功臣
- 560 第五百六十章 分忧
- 561 第五百六十一章 知灯
- 562 第五百六十二章 密令
- 563 第五百六十三章 孩子
- 564 第五百六十四章 忆儿
- 565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复荣
- 566 第五百六十六章 雁钗
- 567 第五百六十七章 盘发
- 568 第五百六十八章 闯入
- 569 第五百六十九章 军师
- 570 第五百七十章 交换
- 571 第五百七十一章 酝酿
- 572 第五百七十二章 祠堂
- 573 第五百七十三章 制毒
- 574 第五百七十四章 琴书
- 575 第五百七十五章 凤凰
- 576 第五百七十六章 捉鳖
- 577 第五百七十七章 造日
- 578 第五百七十八章 殿下
- 579 第五百七十九章 二圣
- 580 第五百八十章 送离
- 581 第五百八十一章 啜泣
- 582 第五百八十二章 异变
- 583 第五百八十三章 兰陵
- 584 第五百八十四章 死战
- 585 第五百八十五章 逃命
- 586 第五百八十六章 数字
- 587 第五百八十七章 分开
- 588 第五百八十八章 及笄
- 589 第五百八十九章 解脱
- 590 第五百九十章 历史
- 591 第五百九十一章 被救
- 592 第五百九十二章 蓦光
- 593 第五百九十三章 嚎哭
- 594 第五百九十四章 名字
- 595 第五百九十五章 习练
- 596 第五百九十六章 空幽
- 597 第五百九十七章 采药
- 598 第五百九十八章 刀客
- 599 第五百九十九章 才学
- 600 第六百章 回家
- 601 第六百零一章 买卖
- 602 第六百零二章 驻留
- 603 第六百零三章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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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花开
第四百九十五章 花开
男子踱来踱去,很是为难,一方面他下意识觉得有问题,可另一方面又是挚亲旧友,何况从表面上看,真如杜韫心所说,只是耽搁行程,并未见血。
毒蛇藏在鲜花丛中。他根本瞧不出。
棋局中杀人不见血。他根本不分明。
见男子左思右想,杜韫心终于没了耐心,狠狠啐了口:“徐三哥还在犹豫什么!若你不帮,则我就不去探哥哥口风,任他怨你!”
“不,不要!”过耳“哥哥”两字,想到那个“小八”,男子立马急了,前时思前想后的事,恨不得一口应下来。
“我帮!我帮就是了!”
“这就对了。若没什么事,三哥这就启程,让影卫携你南下罢。”杜韫心泛起了得意的微笑,满脸势在必得。
然而,男子还是伫立堂下,欲言又止:“那个……”
“徐三哥但言无妨。”杜韫心随口一道。
男子踯躅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案上,像个小孩般,峻洒的容颜噙了分恳求:“在杜家最落难的日子,我却在东瀛逍遥,我知道……小八,小八肯定是怨我的……他号书公子,痴字道,我便从东瀛给他带了一枝名家所制的狼毫……他一定欢喜,或许就不那么怨我了……还请九妹帮我说些好话……”
案上狼毫,尖健齐圆,一看便价值不菲。
杜韫心下意识想攫过来,可旋即意识到男子在侧,便悻悻地收回手:“行,笔我先收下……会帮你好好说话的……”
“多谢杜九妹了。”男子大喜,深深揖手,笑得露出半圈白牙。
“那耽搁行程的事,就拜托了。”杜韫心眸底火焰炽盛,顿了顿,笑意蔓延——
“琴公子,徐岱。”
春末尽,初夏至,风摇荷动一室水精帘。
话说琴公子徐岱从王府出来后,却是脚步一滞,偏巧不巧地撞上一个人,正是书公子杜韫之。
他伫立在王府外的街口,青丝磊落,墨沾衣袂,一袭素衫落满日光,显然等了有些时辰了。
“小八?”徐岱眼眸微亮,似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确认那不远处的面容,是三年未见的故人。
“小八!”片刻,徐岱才提高音调,唤了他,声音有些不稳,有些颤抖。
杜韫之微微蹙眉,迈步走过来,脸色复杂,脱口道:“为何不是直接来见我?”
一句问直率坦白,像一把刁钻的小刀,直直地往徐岱心尖上刺。
徐岱亮起的眸立马暗了下去,躲闪着杜韫之的注视,踌躇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不敢贸然。”
“不敢贸然?”杜韫之继续走近,玩味着这几个字,一声凉笑,“所以,先去见了家妹,而不是我。”
徐岱低下头,在步步逼近的书公子面前,他像个犯错的孩子,眉间划过抹慌乱:“三年未见,杜家败落……怕你怨我……”
“怕我怨你?”杜韫之走到了徐岱面前,他比徐岱矮个头,此时微微抬头瞧着后者,却令后者神色愈窘。
徐岱干脆偏过头去。
杜韫之也干脆偏过头去。
两颗脑袋偏着,却也是一个目光如炬,一个躲躲闪闪,正中不中地凑一块儿。
杜韫之盯着徐岱,一字一顿:“所以,连当面求证都不敢,而是托人传话。”
徐岱清咳两声,额角急得都渗出了细汗:“小八……我……”
男子唇齿开阖几番,却是挤不出半句完整话,唯有愈慌乱的脸愈红,本来一身玄衣落拓,此刻却笨到了极致。
杜韫之哀凉笑笑:“你向来嘴笨,可到如今,一个好听的解释,都编不出么?”
本来是暗藏柳暗花明的话,却被徐岱理解成了一个大棒槌,放佛得了救星,直楞楞地脱口而出:“编不出。”
杜韫之脸一僵。
徐岱却眸色坦荡,极尽真诚,还以为自己回答得妙极,毫无遮掩,直来直去,正现己深丹心。
杜韫之直觉一坨棉花堵在胸口,喘不上气来:“三年间,家族落败,漂泊流浪,我是不堪忍受,但好在我还有我的字,我未曾一日,一刻,一念,因为身处穷困,而玷污了我的字。它们仍是干净的,高傲的,如初的。有我的字,再苦的日子,也总有一分活下去的理由。”
杜韫之顿了顿,眸底夜色翻涌:“你知道么?三年间,让我辗转难眠的,不是命途多舛,而是远在东瀛的……”
杜韫之一滞,忽的就说不出了。
他只是深深看着徐岱,欲言又止,眼角似有晶莹闪动,平日尘埃不惹的一身清骨,竟多了一分风月绵延。
徐岱攥紧了拳头,头都快低到胸口了,浑像个被人训了,气息蔫了的孩子:“是……是我的错……”
“千里遥遥,风俗殊异。听闻东瀛多水难,多山崩,担心那个人一去不复返,又有异域女子温婉可人,怕那个人一醉在春宵,还有东瀛饮食大不同,喜生食,多清淡,也不知那人习惯不习惯,是不是瘦了几分,阁楼小巧,天井低垂,念那人住得可还舒心。冬日多雪,会冻着,官道简陋,会颠着,遥望中原故土迢迢,会思乡难捱。”
杜韫之大气不喘,连珠炮般说了一通,语速越来越快,神情愈激动,声声如同质问着徐岱。
吾心君知否。
徐岱挠挠头,抹抹汗,舌头快打结了,也插不进半句申辩,只得偃旗息鼓地一个劲儿重复:“是我的错……是我错……”
杜韫之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有些失望地冷笑:“我说了十句,你却只有这一句。你就没有其他话么?”
徐岱一愣。
话?他是有很多话,可怎么都说不出来,一堆堆挤在喉咙口,就是不带去到舌尖的。
良久。徐岱终于眼眸一亮,脱口而出:“有!我从东瀛给你带了上好的狼毫,你拿来写字儿最好了!我把笔给杜九妹了,这就去取来!”
言罢,徐岱兴致冲冲地,转身就往王府里回。
杜韫之脸一冷,寒声道:“不必了!”
“不必了?”徐岱驻足,丈二摸不着脑的回头。
杜韫之直觉那团棉花,堵得胸口生疼,疼得他狠狠刮了徐岱半眼,转身就走,只在风中留下句。
“笔就拿给家妹用罢。人都无所谓,又何况一支笔。”
一袭素衫远去,墨染天涯,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视线里。
徐岱怔在原地,一股又凉又热的泉水往脑袋冲,忽的就通窍了,之前怼在喉咙里的话,也忽的就能说出口了。
“小八!”
杜韫之驻足,没有回头。
徐岱眸色一深,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听得人心慵:“当年我走的时候,你送我至长安灞桥,正好也是夏初。你赠我一袋绣球花种子,你说,此花两国均有,夏初烂漫,若三年后我未还归,便一个人在东瀛赏花。若我如约归来,则我们一起看尽长安花。”
杜韫之身子一抖,还是没回头。
徐岱的声音愈沙哑,如夜色流淌开:“我进京那日,已经看到了……长安的绣球花儿,都开了……”
花儿都开了。
东瀛的花儿开了,长安的花儿开了,那些欲语还休的人间情义,也开花儿了。
凝滞了片刻。杜韫之拔脚就走,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唯有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他笑了。
风起长安,一城花开,君子陌上缓缓归。
毒蛇藏在鲜花丛中。他根本瞧不出。
棋局中杀人不见血。他根本不分明。
见男子左思右想,杜韫心终于没了耐心,狠狠啐了口:“徐三哥还在犹豫什么!若你不帮,则我就不去探哥哥口风,任他怨你!”
“不,不要!”过耳“哥哥”两字,想到那个“小八”,男子立马急了,前时思前想后的事,恨不得一口应下来。
“我帮!我帮就是了!”
“这就对了。若没什么事,三哥这就启程,让影卫携你南下罢。”杜韫心泛起了得意的微笑,满脸势在必得。
然而,男子还是伫立堂下,欲言又止:“那个……”
“徐三哥但言无妨。”杜韫心随口一道。
男子踯躅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案上,像个小孩般,峻洒的容颜噙了分恳求:“在杜家最落难的日子,我却在东瀛逍遥,我知道……小八,小八肯定是怨我的……他号书公子,痴字道,我便从东瀛给他带了一枝名家所制的狼毫……他一定欢喜,或许就不那么怨我了……还请九妹帮我说些好话……”
案上狼毫,尖健齐圆,一看便价值不菲。
杜韫心下意识想攫过来,可旋即意识到男子在侧,便悻悻地收回手:“行,笔我先收下……会帮你好好说话的……”
“多谢杜九妹了。”男子大喜,深深揖手,笑得露出半圈白牙。
“那耽搁行程的事,就拜托了。”杜韫心眸底火焰炽盛,顿了顿,笑意蔓延——
“琴公子,徐岱。”
春末尽,初夏至,风摇荷动一室水精帘。
话说琴公子徐岱从王府出来后,却是脚步一滞,偏巧不巧地撞上一个人,正是书公子杜韫之。
他伫立在王府外的街口,青丝磊落,墨沾衣袂,一袭素衫落满日光,显然等了有些时辰了。
“小八?”徐岱眼眸微亮,似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确认那不远处的面容,是三年未见的故人。
“小八!”片刻,徐岱才提高音调,唤了他,声音有些不稳,有些颤抖。
杜韫之微微蹙眉,迈步走过来,脸色复杂,脱口道:“为何不是直接来见我?”
一句问直率坦白,像一把刁钻的小刀,直直地往徐岱心尖上刺。
徐岱亮起的眸立马暗了下去,躲闪着杜韫之的注视,踌躇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不敢贸然。”
“不敢贸然?”杜韫之继续走近,玩味着这几个字,一声凉笑,“所以,先去见了家妹,而不是我。”
徐岱低下头,在步步逼近的书公子面前,他像个犯错的孩子,眉间划过抹慌乱:“三年未见,杜家败落……怕你怨我……”
“怕我怨你?”杜韫之走到了徐岱面前,他比徐岱矮个头,此时微微抬头瞧着后者,却令后者神色愈窘。
徐岱干脆偏过头去。
杜韫之也干脆偏过头去。
两颗脑袋偏着,却也是一个目光如炬,一个躲躲闪闪,正中不中地凑一块儿。
杜韫之盯着徐岱,一字一顿:“所以,连当面求证都不敢,而是托人传话。”
徐岱清咳两声,额角急得都渗出了细汗:“小八……我……”
男子唇齿开阖几番,却是挤不出半句完整话,唯有愈慌乱的脸愈红,本来一身玄衣落拓,此刻却笨到了极致。
杜韫之哀凉笑笑:“你向来嘴笨,可到如今,一个好听的解释,都编不出么?”
本来是暗藏柳暗花明的话,却被徐岱理解成了一个大棒槌,放佛得了救星,直楞楞地脱口而出:“编不出。”
杜韫之脸一僵。
徐岱却眸色坦荡,极尽真诚,还以为自己回答得妙极,毫无遮掩,直来直去,正现己深丹心。
杜韫之直觉一坨棉花堵在胸口,喘不上气来:“三年间,家族落败,漂泊流浪,我是不堪忍受,但好在我还有我的字,我未曾一日,一刻,一念,因为身处穷困,而玷污了我的字。它们仍是干净的,高傲的,如初的。有我的字,再苦的日子,也总有一分活下去的理由。”
杜韫之顿了顿,眸底夜色翻涌:“你知道么?三年间,让我辗转难眠的,不是命途多舛,而是远在东瀛的……”
杜韫之一滞,忽的就说不出了。
他只是深深看着徐岱,欲言又止,眼角似有晶莹闪动,平日尘埃不惹的一身清骨,竟多了一分风月绵延。
徐岱攥紧了拳头,头都快低到胸口了,浑像个被人训了,气息蔫了的孩子:“是……是我的错……”
“千里遥遥,风俗殊异。听闻东瀛多水难,多山崩,担心那个人一去不复返,又有异域女子温婉可人,怕那个人一醉在春宵,还有东瀛饮食大不同,喜生食,多清淡,也不知那人习惯不习惯,是不是瘦了几分,阁楼小巧,天井低垂,念那人住得可还舒心。冬日多雪,会冻着,官道简陋,会颠着,遥望中原故土迢迢,会思乡难捱。”
杜韫之大气不喘,连珠炮般说了一通,语速越来越快,神情愈激动,声声如同质问着徐岱。
吾心君知否。
徐岱挠挠头,抹抹汗,舌头快打结了,也插不进半句申辩,只得偃旗息鼓地一个劲儿重复:“是我的错……是我错……”
杜韫之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有些失望地冷笑:“我说了十句,你却只有这一句。你就没有其他话么?”
徐岱一愣。
话?他是有很多话,可怎么都说不出来,一堆堆挤在喉咙口,就是不带去到舌尖的。
良久。徐岱终于眼眸一亮,脱口而出:“有!我从东瀛给你带了上好的狼毫,你拿来写字儿最好了!我把笔给杜九妹了,这就去取来!”
言罢,徐岱兴致冲冲地,转身就往王府里回。
杜韫之脸一冷,寒声道:“不必了!”
“不必了?”徐岱驻足,丈二摸不着脑的回头。
杜韫之直觉那团棉花,堵得胸口生疼,疼得他狠狠刮了徐岱半眼,转身就走,只在风中留下句。
“笔就拿给家妹用罢。人都无所谓,又何况一支笔。”
一袭素衫远去,墨染天涯,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视线里。
徐岱怔在原地,一股又凉又热的泉水往脑袋冲,忽的就通窍了,之前怼在喉咙里的话,也忽的就能说出口了。
“小八!”
杜韫之驻足,没有回头。
徐岱眸色一深,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听得人心慵:“当年我走的时候,你送我至长安灞桥,正好也是夏初。你赠我一袋绣球花种子,你说,此花两国均有,夏初烂漫,若三年后我未还归,便一个人在东瀛赏花。若我如约归来,则我们一起看尽长安花。”
杜韫之身子一抖,还是没回头。
徐岱的声音愈沙哑,如夜色流淌开:“我进京那日,已经看到了……长安的绣球花儿,都开了……”
花儿都开了。
东瀛的花儿开了,长安的花儿开了,那些欲语还休的人间情义,也开花儿了。
凝滞了片刻。杜韫之拔脚就走,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唯有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他笑了。
风起长安,一城花开,君子陌上缓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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