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一下走在计划的前面？”天使克劳莉并不知道我们的吸血鬼，正走在可能改变联邦所有吸血鬼命运的道路上。

    扎克需要把对幻人里奇说的话再说一遍。不重复了吧，浪费时间。

    和里奇不同的是，克劳莉在听完扎克的解释后，金光闪耀，似乎是一副激动的样子。

    克劳莉身上的光芒过于刺眼，扎克无法看出克劳莉的激动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只能继续提问，“所以，你要帮我暂时让纽顿的那些小白使用者活着么。”

    克劳莉身上光芒褪去，“你现在只有两颗小白，哼，你能救几个人！”语气暴露了这个天使的激动的方向——负面的，她并不想吸血鬼让她到手的灵魂‘飞了’，天使，不希望纽顿少几具尸体。

    扎克自己也清楚这关系到天使的利益，没有主观的评判克劳莉的心态，只是告知事实，“里奇只要继续配合温斯顿的计划，我这边会持有的小白只会越来越多。”

    反正能说的都说了，不管是从扎克和这个最初只是镜人的天使克劳莉的私人关系，还是吸血鬼和天使同在圣主信仰的起源情怀，扎克都做到了坦诚。最后的决定只能靠克劳莉自己。

    光用看的就能看到这是个对克劳莉来说如割肉一般的决定，天使的脸上出现厌恶的神情，“你等着。”一闪而逝的天堂之门，克劳莉去天堂了。

    这应该算是答应了。

    扎克四人开始在这纽顿的教堂里等待克劳莉的回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品鉴一下纽顿的教堂气氛吧。

    说实话，比巴顿的教堂气氛好多了。

    至少在巴顿，非礼拜日的时候，教堂里基本上是没人的。以前也向大家描述过，在巴顿，除了一些真心对待信仰的市民外，圣主信仰教徒的构成，大部分是闲的没事干的人。除了每周固定活动一样的礼拜外，巴顿人是很少在工作日去求取主的教诲的。

    在纽顿这里，就扎克和克劳莉对话的这段时间，光扎克注意到的，就至少十几个纽顿市民，从圣主那里获得了生命的救赎——对，说的就是在忏悔室里进进出出的纽顿市民。

    又有一个人走入了忏悔室。

    墨菲怕是无聊了，“父啊，我有罪。”居然突然开始模仿刚进去忏悔室的人。

    扎克看向了墨菲，因为知道阿萨迈特并不知道讽刺是什么，那，墨菲突然做这样的模仿，应该有什么必要的原因。

    墨菲却回看了扎克，“别看我，看忏悔室那边，你不觉得这个声音耳熟么。”

    扎克撇了下嘴，把注意力放到封闭的忏悔室里，果然，是耳熟的声音，而且内容——

    “我刚擅自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忏悔的人显然有些激动。

    扎克歪着嘴。现在在忏悔室里的人，正是之前在里奇那里委托谋杀的家伙。

    扎克觉得墨菲是故意提醒自己的。想要延续，在里奇的等待室里时墨菲都放下小说了、准备和扎克进行一场纽顿天使道德指标的讨论，却没发生的事。

    扎克依然不想和墨菲讨论，但摒除杂念的等待是不可能了，已然进入了吸血鬼的听觉范畴，某人的忏悔在物理法则的驱动下，稳定的进入吸血鬼的耳朵。

    忏悔的声音，“我，我不觉得他（忏悔者让里奇去杀的人）做过的事情能决定他不配继续活着……但，我确认他那样的人绝对会下地狱！”好吧，已经算不上是忏悔了，只是求安慰而已。

    已经给予了十几号人人生教诲的‘值班’牧师：“我的孩子，所以的你的行为（擅自决定了对方的生死）只是为那个人预约了来自主的审判，你做的好，我的孩子。”

    扎克惊了！！

    之前是和克劳莉说话，没有注意到那些发生忏悔室里的对话，现在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纽顿的天使们，就是这么给这个世界的谋杀正名的吗？！！

    扎克又撇了眼墨菲，怪不得墨菲要故意提醒扎克注意忏悔室那边！这比那个忏悔的家伙在牧师的推荐下，跑去幻想事务所委托‘危险的、反道德的、非法的委托’，要严重多了！

    墨菲一直都没有表情，现在也只是平静回看一眼扎克，没说话。

    扎克皱着眉继续听忏悔室那边。

    忏悔者：“我，我唯一有些担心的……这，这会不会影响我自己的最终审判……”他的话说的断续，但意思还算清晰——这人怕自己委托的谋杀让他自己坠入地狱。

    牧师：“送罪恶去应该去的地狱，我的孩子，你没有做任何错误的事情，无需担忧，天堂一定有你的位置，我能向你保证。”

    瞬间开朗的忏悔者：“感谢圣主！”

    牧师：“赞美圣主降于你的恩泽，阿门。”

    这无比短暂的忏悔结束了，扎克看着冲忏悔室里出来的人，是个看上去40不到的中年男人。这人并没有马上离开教堂，啧，而是去圣坛前赞美圣主给他的赐福了。

    扎克犹豫了一下，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向那个正在祈祷的中年人。

    和任何公共场所一样，在其它地方还有座位的时候，如果自己贴身的位置被人占据，就会感觉奇怪。更别人，多数人把和‘圣主的亲密交流’——祈祷，当做非常隐私的行为。

    所以，正在祈祷的人在察觉到扎克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本能的暂停了祈祷，看了眼在旁边坐下的陌生人。

    中年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中表达了一丝疑惑，摆好被短暂打断的祈祷姿势，准备继续祈祷。

    “你闻起来像鱼。腥臭。”扎克突然把自己的教养丢到世界尽头了？堕落到随便评价陌生路人的气味了？

    刚准备闭眼的中年人愣了一下，“呃，我在海产市场工……”本能的解释在最初的莫名过去后，恢复了人的自主意识——这个刚在忏悔室里获得了‘救赎’的谋杀犯预定，并不是个友善的人。他皱着眉，看着扎克，“我先坐在这里的，你可以换个位置。”

    “可笑。”扎克并不是在故意找事，这是个测试——在人类的社会中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场所，教堂中，对恶劣的容忍程度到底有多……深，“这里是距离圣主最近的位置，我凭什么要换。臭的是你，你滚。”

    不好理解么？那举几个例子吧——

    在电影院中的恶劣是什么，是喧哗。在移动又封闭的交通工具中，恶劣是什么，是吸烟。在……

    看，在被我们人类分配了各种功能的场所中，这些场所都被赋予了各自的底线。有些行为，是不会被容忍的。

    那，人类赋予教堂的是什么？大概……是人类所能列出的一切美好吧。那，这发生在扎克耳中的忏悔与救赎，是美好吗？

    谋杀！滥用的天堂承诺！美好？

    不开玩笑的，扎克只是在测试，这纽顿教堂所包含的‘美好’，能有多广。

    “你……”中年人的身体颤抖一下，似乎没想到刚获得救赎的他居然被如此人身攻击。

    “我什么，主告诉我们要诚实。”扎克用了极致的鄙视眼神，“我只是在说实话，你，污染到我的空气了。”扎克还作态的起身去圣坛前点了根蜡烛，“你最好滚远点儿，不要让圣主被你身上的恶心气味污染。哼，天堂就要被你熏臭了，恶心，我可不想我去天堂的时候，周围却是和地狱一样的恶臭。”

    扎克要恶劣起来，真心没话说。什么最能摧残对方的身心，就说什么。不是么，这个中年男人最在乎是什么？是他讨厌的人（委托要杀的人）会去地狱，而他自己，依然能去天堂。那扎克就颠倒地狱和天堂。

    中年人的脸开始涨红。这可不是那种面子受辱的无聊表现，看涨红的颜色，这不是面子受损，是他整个身体的血液在逆行。

    坐在原本位置的三个女人早就注意到扎克这边了。之前为了和克劳莉对话，避开那来来往的纽顿信徒，距离圣坛有些远。所以除了露易丝和墨菲两个吸血鬼能听到扎克在干什么，麦莉是对发生着什么毫不知情的。

    “扎克在干什么？”麦莉问的。

    “扮演坏人。”露易丝撇着嘴的回答。别忘了这和扎克吸引露易丝的绅士属性彻底相反，所以，露易丝并不喜欢扎克的行为。

    倒是墨菲，平静的看着前面的扎克，但是动作，开始抬手找自己的头发。注定失败的动作，她的头发被麦莉紧密的盘在脑后编成造型复杂的辫子。想捏头发？这动作对墨菲现在来说太难实现了。

    扎克在继续推挤中年人的底线，“为什么你还站在这里污染这里的空气？”刻薄，“看看你，你是要哭了么？”还不留情。

    “你！！”是并没有任何后续的情绪爆发性吼叫。由于身体控制太糟糕，这声‘你！！’高频的有些变调。

    扎克捂住了耳朵，“不仅污染我的呼吸，还污染我的耳朵。什么样男人居然会发出这种恶心的尖叫，你母亲没教你在公共场合不要太放飞自我么。”

    扎克坐回了座位，无比虔诚的脸看着圣徒上的圣主像，“主啊，我向您保证，您眷顾的子民（人类），不是他那样的。”我们的吸血鬼在祈祷，那种确保自己的祈祷被听到的祈祷，“您的子民都是干净，有教养，善良的人。那种不都不配靠近这里的人，就让他们下地狱……”

    扎克的祈祷没能完成，因为那个中年扑向扎克了。好一个奋不顾身。

    不知道大家是怎么评价的，反正扎克对覆盖向自己的人体，一点儿都不意外，一个会在跑去委托谋杀后，又跑来教堂找安慰的家伙，情绪控制，呵，能有多好。

    扎克没躲，在中年人如麻袋的罩向自己的时候，保持着自己的坐姿，稳稳的看着扑过来的中年人，把自己那副完全没有掩饰虔诚（刚才祈祷的内容），牢牢的印在急速向自己靠近的中年人眼中。

    虔诚，是扎克祈祷某些人该下地狱。

    但自然的，中年人根本没有碰到扎克——

    对场合底线的测试，算是成功了。早就注意到这边的神职人员一起抓住了失控的中年人。

    不用意外，扎克一个吸血鬼，从踏入这间教堂的第一刻起，就被关注着。扎克和克劳莉的对话，扎克短暂又无聊的等待，以及，扎克突然来骚-扰-一个祈祷的信徒。所有行为，都在天使的视线中，扎克也根本没想隐瞒。

    测试的结果，纽顿的教堂，对任何关于天堂的臆想、圣主信仰的解读，毫无阻拦——

    没错吧，扎克发表了太臭的人不该进天堂这种言论，神职人员每人来阻止，不是么。呵呵呵。臭的人该下地狱这种话，在纽顿教堂是可以随便说的哦，大家记住了~

    纽顿教堂会阻止的是什么能，是一个人类准备去攻击一个吸血鬼。

    用不着过度解读，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么。

    看，这里的神职人员没有阻止吸血鬼的任何行为，而是把那个差点就扑倒扎克身上的人类，拖向了教堂后方。

    不用意外，扎克一个吸血鬼，从踏入这间教堂的第一刻起，就被关注着。扎克和克劳莉的对话，扎克短暂又无聊的等待，以及，扎克突然来骚-扰-一个祈祷的信徒。所有行为，都在天使的视线中，扎克也根本没想隐瞒。

    测试的结果，纽顿的教堂，对任何关于天堂的臆想、圣主信仰的解读，毫无阻拦——

    没错吧，扎克发表了太臭的人不该进天堂这种言论，神职人员每人来阻止，不是么。呵呵呵。臭的人该下地狱这种话，在纽顿教堂是可以随便说的哦，大家记住了~

    纽顿教堂会阻止的是什么能，是一个人类准备去攻击一个吸血鬼。

    用不着过度解读，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么。

    看，这里的神职人员没有阻止吸血鬼的任何行为，而是把那个差点就扑倒扎克身上的人类，拖向了教堂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