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候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应允了沈月和段方成的主动请缨。

    把事情都布置下去，又将王城之死交给了沈月和段方成去调查，安排好这一切后，武神候就离开了。

    最高长官一走，被紧急召集过来的六扇门众人对着被关在笼子里的昔日同僚唏嘘了一番，也都陆续散去了。

    偌大的厅堂里，一时只剩下沈月、楚玉和段方成三个人。

    其他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厅堂里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只有被关在笼子里的、已经变成了活死人的王城，还在不断地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

    见楚玉绕着笼子查看，时不时地还会提起笔来，在册子上认真地记录下什么，沈月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

    “侯爷也吩咐了你调查王城的死因？”

    沈月摇了摇头，不复往日的爱闹爱笑。此时的她，满面凝重。“那是你们的任务，不归我管。”

    “侯爷把王城的尸体交给我保管了，让我试试看，能不能解开活死人的秘密。”

    从楚玉的表情里，沈月就能看出这项任务的棘手。

    “你有多大把握？”沈月挨近楚玉，低声询问了一句。

    楚玉又是摇头，“不足两成——这蛊虫的力量太过诡异，在此之前，我从未接触过这种东西，不知道该怎样对付它。”

    沈月拍了拍楚玉的肩膀，以示安慰。

    “尽力就好。”

    这话既是她对楚玉说的，也是她对自己说的。

    楚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招呼人过来，合力将那只巨大的笼子抬到专门安置活死人的院子里去。

    而沈月和段方成也离开了厅堂，商议着该从何处入手，来调查王城的死因。

    “段大哥，你觉得，会不会是百晓生发现了我们在暗中寻找六扇门的内鬼，他怕被我们发现，所以才会对王城下杀手？”沈月分析道。

    段方成沉吟着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只是如今情况未明，还不能妄下结论。我们先去王城的搭档那里看一看吧！”

    ……

    沈月和段方成找到王城的搭档的时候，他刚出完一趟任务，正在衙署公用的厢房里喝茶休息。

    如今，沈月和段方成可是六扇门中的名人，六扇门的衙役、官差们，鲜少有不认识他二人的。

    一见到沈月和段方成，那名男子便起身相迎。此时他还不知道，沈月和段方成正是为了他而来。

    沈月不认识这人，在询问之前，段方成先为二人做了一番介绍。

    “这是刘洪，和王城搭档已有三年了。”

    “段大哥，沈姑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刘洪此时还是一脸的迷茫。

    段方成便将来意与刘洪讲明了，刘洪听说他们是为了调查王城的死因而来，神色立马就严肃起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悲恸，说起曾经的搭档来，语气里满是惋惜。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死了也不得安生，还变成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唉！真是造物弄人啊！前几天的时候，我们两个还约好了，下个休沐日要一起去喝酒呢！谁能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刘洪眼中真切的惋惜不似作伪，说起王城时的悲伤，也不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他的真情流露，打消了沈月和段方成对他的怀疑。

    待到刘洪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沈月和段方成便开始了询问。

    “你最后一次见到王城，是在什么时候？”

    刘洪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是在五天前吧！”

    “那天早上，我去城东的集市买早点，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王城。一开始，我向她打招呼，他都没听见。”

    “还是我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那天不是休沐日，我问他要去哪里，他只说自己家中有些事情要处理，已经在衙署请了假。”

    刘洪又叹了一声，“自那之后，我就没再见过王城了。”

    沈月和段方成又询问了一些问题，刘洪一一回答了。二人没有什么发现，就离开了。

    他们从厢房里出来的时候，恰好迎头碰上了赵毅和天宝。

    走在前头的赵毅行色匆匆，他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朝服，看样子是一下衙，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赵毅是来告知沈月地下钱庄的调查结果的。

    他将在地下钱庄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沈月，同时也说了自己的分析。

    沈月相信赵毅的判断能力，而且通过赵毅的讲述，她也觉得，百晓生和地下钱庄并不是合作关系。

    既然地下钱庄那里没有什么问题，唯一可疑的，就是王城了。

    只可惜，王城现在已经死了。不然的话，说不定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

    沈月和段方成商议一番后，决定先从王城身边的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根据当初王城供职时登记的册子，沈月和段方成来到了王城的家。

    王城的家在城东一条最普通不过的巷子里，一人多高的院墙，大门上的清漆已经因为年深日久而斑驳剥落。

    段方成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出声询问道：“谁啊？”

    段方成报上了身份，又过了一会儿，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头发花白，脸上也有几道纵横的褶皱。

    沈月在心里暗暗打量着这位老人家，心中暗道，想来这位老人家就是王城的母亲了。看老人家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王城已经死了。

    沈月心里不由得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待会儿得知了王城的死讯，也不知道老人家能否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老人家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段方成两眼，忽然说道：“我认得你，你是段捕头。”

    在见到沈月的时候，老人家高兴地拉起了沈月的手，口中不住地称赞道：“这么标致的姑娘家，也是六扇门的人吗？真是厉害！”

    老人家将段方成和沈月迎进房里，一边招呼着女儿出来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