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心思吗？”张思雨显得很惊讶，“这个世界可真小！”

    “嘘！”王昊把手指放在嘴边，“我开始说了，别打断我！”

    …………

    大概在两年前，那天，正好是平安夜。

    那段时期，我正好向上面提出正式接手兰陵案，经有关线人报告，十字街的一家酒吧里出现了嫌疑人的踪迹，我当时避免打草惊蛇，仅仅带了一个同事前往，身上穿着还是便装。

    就是在那个酒吧里，我第一眼看到了小思。

    她是前台一名调酒师。当时她披了一头卷曲的长发，穿着一身制服，手上摇酒的动作娴熟而又迷人。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她，刻意坐在她的面前，因为这个位置能直接看到嫌疑犯的包厢，同时又有她为我遮挡视线，对，没错，当时我利用了她。

    我假装看着她的脸，实则余光瞟向她的身后。她见我迟迟没有反应，晃动着调酒壶，慢慢的靠近了我，我立刻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这才回过神来。

    “先生，需要些什么？”这是小思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她刻意把媚眼放低，不与我对视，因为酒廊里的女孩，都有令人窒息的诱惑，尤其是那双眼睛。

    “一杯威士忌！”

    小思笑了一声，手中的调酒壶在她手中疯狂旋转了起来，时不时的还表演一些杂技，但我的注意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将高脚杯推到我的面前，又在杯口放在半片柠檬。

    “千万不要迟疑去吻一个漂亮姑娘，或则是点一杯威士忌……”小思柠檬放下时，突然对我说道。

    我这时才开始注意她，但不得不说，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做朋友的欲望都不存在。

    “你可真有文化！”我对她的观点嗤之以鼻。

    “您太抬举我了，我一个调酒师，怎么会讲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小思有些自嘲的意思，“海明威说的，他可真是个浪漫的人！”

    我对她挤出一个微笑，余光依旧看着她的身后，一直过了很久，里面才走出来几个人，但是很可惜，并没有看见嫌疑人的身影，我让同事收拾好东西，明天再来看看。

    临走前小思叫住了我，她手中正擦拭着高脚杯。

    “你要走了吗？”

    “是的，我还有事！”我转身便要离开，小思又一次叫住我。

    “明天你还会来的，是吗？”

    我一听她话中带话，转过身，直白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这么严肃的一问，加上一张不善与人相处的脸，吓得她开始紧张起来：“我……没啥意思，明天圣诞节，酒吧会有活动，听同事们说，老板准备了大礼相送！”

    活动而已？我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前台，走到门口时，小思第三次叫住了我：“明天你一定要来啊！”

    我没有停下脚步，一头钻进了车里，暖气打消了我在酒吧里所有的念头。

    直到同事又提起那个女孩时，我才想起了她。

    “队长，那女孩不错啊！”小李擦了擦挡风玻璃上的雾水，脸上挂满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哪个女孩？”

    “就是那个啊，前台调酒的那个，身处好极了！”

    “你小子想啥呢，局里让咱们去办案，你心思全挂在女人身上了！”我显得很无奈，让他下次注意点。

    “我观察了许久啊，那女孩对你有意思啊！”小李突然跳出这句话，脸上显露出嘚瑟的神情。

    “你有病吧，站着茅坑不拉屎，早知道带那个姓陈的菜鸟来实践，都比你这老油条好！”

    “哎哎哎，队长，我讲的都是实话啊，凭我的知觉，那女孩看的你的眼神，就跟狐狸瞅着鸡娃似得，她吃定你了！”

    “凭你的直觉？你有能耐把兰陵案破了，我也省的瞎操这个心！”我点了根烟，故意扯开话题。

    “话说队长，你这一直单着，是不是也考虑找个女孩共度余生了？”

    我假装要揍他，小李连忙缩起身体，方向盘开始乱打，汽车在马路上走起了猫步，庆幸附近没多余的车辆。

    “好好开车，别说了，这事就这么算了！”我点了根烟，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明天再去蹲下点，不能让嫌疑人逃了！”

    “好勒！”小李一脸的坏笑，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开始飞驰起来。

    其实小李跟我这么一提，我这才记住了她，当晚彻夜难眠，心中全是五味杂陈般的琐事，在脑中久久飘荡挥之不去，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思的影子在心中作祟，但是突如其来的失眠，也应该有一些关联吧。

    第二天，我又和小李来到了十字街的那个酒吧里，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因为这个位置能一目了然的看到嫌疑人开的包厢，还有配酒员给我坐掩护。

    她又出现了……

    今天小思穿了一身圣诞老人的装扮，头顶了个小红帽，还给自己上了两扉小胡茬，长发披在两肩，看起来十分可爱动人。

    她一眼便看到了我，一边晃动着手里的调酒壶，一边慢慢的朝我靠近，依旧和昨天一样问道我：“先生，需要些什么？”

    “一杯威士忌，谢谢！”

    我刚要掏钱，她看出了我的动作，立刻阻止我，指了指墙上的牌子，露出一脸微笑：“今天圣诞活动，昨天消费过的顾客，今儿不收费！”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有没有来，有证据吗？”我还是掏出了钱，放在桌面上。

    “当然有证据！”小思停止了摇酒的动作，小心的把脸凑上来，靠着我的耳畔说：“我已经认识你了！”

    “哦，是吗？”我露出一脸鄙夷的微笑，并不相信她的话。

    小思左顾右盼，又小心的看了看身后的包厢，把脸重新凑到我的耳边说：“你是一名警察，那边跳舞的小子是你的手下，你来这后脸一直对着我，余光却一直瞟着后头，我想，你应该是在利用我吧……”

    一语道破，我突然紧张起来，但表面却装作十分平静，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她那张俏皮而又阴险的脸，心中不由自主的恐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