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后的那些青年最先发起攻击，我出拳首先击倒一个，另一个人乘机从后面抱住我的腰，随即面前立刻冲出来几个拳头，狠狠的打在我的脸颊上，眼窝一阵剧痛，但是意识还是很庆幸，我立刻挣脱开那个青年，反手给了他一拳。

    其余的壮汉也开始参加战斗，我此时没有盲目的冲上拳硬拼，一拳难敌四手，过于的冲动只会让自己吃多更多的苦头，到时候别说抓黑衣人了，自己的生命都成了问题。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乘着壮汉赶过来的空挡，又出拳打中了一个青年的肋骨，他嘴里喷出一滩酒精，随即捂着伤口倒了下去，容不得我半点反应，另外两个又分别打中我的左肩和腹部，忍着身体的剧痛，我小心的后退了几部，看着眼前的局势。

    讲真的，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对当时的那场战斗心有余悸，当时接手兰陵案时，我不过是个新官上任的小警察而已，发生了很多挫折之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在结案后的一年，我每天都泡在拳馆里，偶尔有机会出去就是找王易在酒吧喝喝酒，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把握能一个打十个，讲难听点，这个世界真的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他们是分别向我展开进攻的，仿佛有一种葫芦娃救爷爷的既视感，一个一个送的都差不多了。虽说打倒了带头的五个青年，我自己身上也满是淤青，尤其是眼窝的位置，从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出已经成了熊猫眼，我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剩余的五个壮汉，这可比刚才的要棘手多，只要我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他们撕成碎片。

    壮汉们倒没有着急上前教训我，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银色的虎指戴在上手，在白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冷酷。

    我知道这玩意的厉害，在警校的时候有幸尝试过几次，教官带上后轻轻的打出拳，我本能的举起双手护住头颅，虎指打在我的手臂，骨头立刻穿来撕裂般的疼痛，一直今日，我仍能身临其境般感受那种痛楚。

    我不能退缩！

    我又看了一眼小思，她此时躺在碎玻璃渣里，一动不动，看样子也跟小李一样昏了过去。我心里还在祈祷，摆脱千万不要割到她的脸，我不忍心她因为，失去女人赖以生存的美貌。

    此时我很清楚，要想扭转局势，必须先找到配枪，他们虎指再利害，在子弹面前，全部都成了纸老虎。

    我用余光看着台面下的凹槽，根本发现不到手枪的痕迹，看样子已经完全被我踢到里面去了，那些壮汉不会给我时间去捡出来，我又看向地上的小李，他的腰间还挎着配枪，那些壮汉并没有意识到。

    可是要想到小李身边，就必须穿过面前这些虎豹豺狼般的壮汉，他们不会给我机会穿过。

    没有任何办法了！

    我咬着牙，主动冲上前发起进攻，手臂挥动的直拳直接命中壮汉的胸口，但是并没有任何作用，打在肌肉上不疼不痒，壮汉露出一脸鄙夷的笑容，轻轻掰开我的手臂，右手出拳打中我的肋下，顿时，所有的骨头都像散了架，根本支撑不了我的躯体，像块木头一样笔直的倒了下去。

    其余的壮汉见状，纷纷指着我嘲笑起来，对，他们刻意的羞辱我……

    我视线开始有些模糊，整个视野都跟我呈现垂直的状态，小思就躺在我的面前，她的额头淌出鲜血，顺着脸颊流的满地，脸上布满了很小的那种玻璃碎片，深深的刺入了肉里。

    或许，你还没听过心碎的声音吧！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艰难的爬起身，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所有人，就像饿疯了的豺狼盯着眼前的猎物，我当时真的很想杀人，甚至超过了我刚才的欲望。

    几乎就用了一秒，我扑身捡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个利落的翻滚，出手，十分精确的命中了壮汉的脖子，直接隔开了他脆弱的喉咙，鲜血从他的喉管里喷出来，落在我的脸上，我转过头，像野兽一样看着其余的人。

    我想当时我已经疯狂，根本没有按照夺枪的套路出牌，满脑子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指示，我想要杀了他们，不计任何的后果。

    其余的壮汉见到此番情景，全部都变得惊慌失措，等我再次抬头时，全部都已经不见踪影。

    一群虚张声势的狗东西！

    我连忙冲到柜台前抱起小思的身体，她的伤势很眼中，前额被玻璃开了个口子，里面不停的渗出鲜血，右脸扎满了小玻璃，左脸也被划了一个口子，不算很深，但是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疤痕，她嘴里躺着鲜血，气若游丝，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嘴里一直喃喃着什么，几乎听不见声音。

    我将耳朵附在她的嘴边：“你……没……事……吧！”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泪眼，瞬间润湿了眼眶，眼泪啪哒啪哒的打在她的手臂上，此时此刻，我真的好怕会失去她。

    救护车来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雨。

    所幸的事，小思还活着，但是医生告诉我，她脸上的伤痕触及了神经，就算做了植皮手术，脸上也会留下轻微的疤痕，尤其是额头那倒伤口，几乎没有办法去复原，这将是永久性的损伤。

    忘了说了，那壮汉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不过喉管周围的神经已经被我割裂，下半身只能靠着管子进食。

    我根本不想他活着，听到医生的话后，更不想了。

    我立刻冲出病房，带着一颗被怒火充斥的心脏来到了重症监护室，一眼便看到了病床上的壮汉，我气急攻心，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陈伟立刻从后面锁住我，但都无济于事，他立刻冲到我的面前，阻止着我的前进。

    “队长，你这是违纪的！”

    “滚开！”我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算了队长，他已经半死不活了！”

    “你他妈给老子滚开！”

    我一把推开他，陈伟一个趔趄翻了个底朝天，身子碰倒了医疗车，上面的瓶子哗啦啦的碎了满地。

    我没有任何犹豫，笔直的朝前走去，手中已经做出了掏枪的动作。

    没错，我要杀了他！

    就在这时，我的手臂被人扯了一下，当时我已经丧失了理智，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手就往后砸去。

    就在手臂要触碰到他的脸时，我立刻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他是王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