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92 92.第92章 捕鱼
- 93 93.第93章 情敌相见
- 94 94.第94章 危机感
- 95 95.第95章 合作豆腐坊
- 96 96.第96章 祸从口出啊
- 97 97.第97章 晴天霹雳
- 98 98.第98章 失火的猫腻
- 99 99.第99章 他没回来
- 100 100.第100章 真相大白
- 101 101.第101章 上京赶考
- 102 102.第102章 作画暴露了
- 103 103.第103章 小舅舅出事
- 104 104.第104章 恍如天塌
- 105 105.第105章 告白失败
- 106 106.第106章 被逮回来
- 107 107.第107章 周思要离开了
- 108 108.第108章 小雪失踪
- 109 109.第109章 破庙偶遇
- 110 110.第110章 他的身份
- 111 111.第111章 不得已同行
- 112 112.第112章 逃跑未遂
- 113 113.第113章 既来之则安之
- 114 114.第114章 打猎风波
- 115 115.第115章 生病
- 116 116.第116章 病人难伺候啊
- 117 117.第117章 遭遇流民
- 118 118.第118章 林放的安慰
- 119 119.第119章 苗天宝心思又活了
- 120 120.第120章 苗天宝回家
- 121 121.第121章 无耻
- 122 122.第122章 歪心思
- 123 123.第123章 歪心思(2)
- 124 124.第124章 调戏香儿
- 125 125.第125章 求助
- 126 126.第126章 赌场
- 127 127.第127章 被赶出村
- 128 128.第128章 林中偶遇的少年
- 129 129.第129章 同行
- 130 130.第130章 借宿
- 131 131.第131章 继续上路
- 132 132.第132章 遭遇意外
- 133 133.第133章 逃出生天
- 134 134.第134章 都是女的你怕什么
- 135 135.第135章 趾高气扬的不速之客
- 136 136.第136章 强买
- 137 137.第137章 混进江府
- 138 138.第138章 厨房风波
- 139 139.第139章 晴岚受罚
- 140 140.第140章 江府的古怪
- 141 141.第141章 被救
- 142 142.第142章 查问
- 143 143.第143章 黑衣女子
- 144 144.第144章 寻找密室
- 145 145.第145章 被困
- 146 146.第146章 往事
- 147 147.第147章 往事(2)
- 148 148.第148章 往事(3)
- 149 149.第149章 同意跟他回西北
- 150 150.第150章 吓破胆的廖大管家
- 151 151.第151章 陪着逛街
- 152 152.第152章 麒麟山庄
- 153 153.第153章 莫名的敌意
- 154 154.第154章 有银子还怕什么
- 155 155.第155章 易晓兰气闷
- 156 156.第156章 解释
- 157 157.第157章 委屈
- 158 158.第158章 易大掌柜的愤怒
- 159 159.第159章 她看得出来他的难处
- 160 160.第160章 易晓兰难过
- 161 161.第161章 罗二叔的劝解
- 162 162.第162章 易晓兰回家
- 163 163.第163章 洞中的玄机
- 164 164.第164章 假装恋人
- 165 165.第165章 各有反应
- 166 166.第166章 她有那么好心吗
- 167 167.第167章 试探
- 168 168.第168章 挑拨
- 169 169.第169章 威胁
- 170 170.第170章 除夕
- 171 171.第171章 被劫
- 172 172.第172章 疯狂的易晓兰
- 173 173.第173章 罗赫真面目
- 174 174.第174章 定情
- 175 175.第175章 凶多吉少
- 176 176.第176章 发现的碎布
- 177 177.第177章 三日期限
- 178 178.第178章 现身收拾恶奴
- 179 179.第179章 易夫人的过分要求
- 180 180.第180章 事实的真相
- 181 181.第181章 心虚
- 182 182.第182章 套话
- 183 183.第183章 如此女人
- 184 184.第184章 眼疾
- 185 185.第185章 寻药
- 186 186.第186章 激怒
- 187 187.第187章 我就是算计她
- 188 188.第188章 小舅舅的消息
- 189 189.第189章 你为什么跟踪我
- 190 190.第190章 跟他混进侯府
- 191 191.第191章 周释之恼火
- 192 192.第192章 故意激怒
- 193 193.第193章 看见
- 194 194.第194章 她居然亲他
- 195 195.第195章 他的筹谋
- 196 196.第196章 她的筹谋
- 197 197.第197章 捅出的篓子
- 198 198.第198章 百般试探
- 199 199.第199章 继续寻人
- 200 200.第200章 离开之前
- 201 201.第201章 脱离侯府
- 202 202.第202章 她竟是碧藤山人
- 203 203.第203章 不速之客
- 204 204.第204章 又遇陆家女
- 205 205.第205章 左胜带回来的寡妇
- 206 206.第206章 与小舅母重逢
- 207 207.第207章 要去南京
- 208 208.第208章 乌先生的过去
- 209 209.第209章 打赌惹出来的意外
- 210 210.第210章 乔装逛楼
- 211 211.第211章 你懂得可真多
- 212 212.第212章 喝醋
- 213 213.第213章 反正没人认识我们
- 214 214.第214章 柳三娘
- 215 215.第215章 柳三娘被劫
- 216 216.第216章 扬州来的暴发户
- 217 217.第217章 小暑混进田府
- 218 218.第218章 美食诱惑
- 219 219.第219章 这个丫头我买了
- 220 220.第220章 您是我师娘
- 221 221.第221章 花魁大会
- 222 222.第222章 争芳斗艳
- 223 223.第223章 惊见姐姐
- 224 224.第224章 姐妹团聚
- 225 225.第225章 离开南京
- 226 226.第226章 田老爷吃亏
- 227 227.第227章 回庄团聚
- 228 228.第228章 陆家安心
- 229 229.第229章 乌先生离开
- 230 230.第230章 相见不敢
- 231 231.第231章 月下重逢
- 232 232.第232章 带舅母进京
- 233 233.第233章 夫妻相见不相识
- 234 234.第234章 和盘托出
- 235 235.第235章 茶馆中的刁蛮小公子
- 236 236.第236章 争执
- 237 237.第237章 认亲
- 238 238.第238章 小暑的身世
- 239 239.第239章 穆晴的忧心
- 240 240.第240章 一记耳光
- 241 241.第241章 陆府门前的闹剧
- 242 242.第242章 陆府惊慌
- 243 243.第243章 以退为进
- 244 244.第244章 突如其来的圣旨
- 245 245.第245章 兄弟交锋
- 246 246.第246章 请他回府接旨
- 247 247.第247章 不算愉快的交谈
- 248 248.第248章 把院子腾出来
- 249 249.第249章 妯娌之间
- 250 250.第250章 接她们回府
- 251 251.第251章 自作自受
- 252 252.第252章 回府
- 253 253.第253章 冯婆子吃瘪
- 254 254.第254章 没用的刁奴
- 255 255.第255章 试探
- 256 256.第256章 原来是你
- 257 257.第257章 请安与刁难
- 258 258.第258章 陆怡清的愤怒
- 259 259.第259章 把不该留的人统统赶走
- 260 260.第260章 下马威
- 261 261.第261章 再有下次划的就是你的脸
- 262 262.第262章 姐妹来访
- 263 263.第263章 渔翁得利
- 264 264.第264章 算计不成
- 265 265.第265章 立规矩
- 266 266.第266章 反击
- 267 267.第267章 生母的大祭
- 268 268.第268章 替母尽孝
- 269 269.第269章 气得要吐血
- 270 270.第270章 给人
- 271 271.第271章 打发
- 272 272.第272章 再见小舅舅
- 273 273.第273章 陆怡清陷害
- 274 274.第274章 周释之相救
- 275 275.第275章 半夜闹鬼
- 276 276.第276章 回府
- 277 277.第277章 吓不死你
- 278 278.第278章 小霸王被欺负了
- 279 279.第279章 姐弟
- 280 280.第280章 报仇与警告
- 281 281.第281章 荣郡王府来人
- 282 282.第282章 周释之又来
- 283 283.第283章 不速之客
- 284 284.第284章 大动干戈搜丫头
- 285 285.第285章 惹事
- 286 286.第286章 杖责的警告
- 287 287.第287章 不动声色的引导
- 288 288.第288章 被抓
- 289 289.第289章 牢中遇故人
- 290 290.第290章 示弱
- 291 291.第291章 逃走
- 292 292.第292章 被训
- 293 293.第293章 跟踪
- 294 294.第294章 母女冲突
- 295 295.第295章 陆文轩劝说女儿
- 296 296.第296章 礼国公府做客
- 297 297.第297章 陆怡清散布谣言
- 298 298.第298章 反转
- 299 299.第299章 明目张胆的陷害
- 300 300.第300章 遇见荣郡王
- 301 301.第301章 陆怡清出事
- 302 302.第302章 丑闻
- 303 303.第303章 滚落的石头
- 304 304.第304章 三小姐的真面目
- 305 305.第305章 妻变为妾
- 306 306.第306章 母女隔阂
- 307 307.第307章 真的是邪门吗
- 308 308.第308章 周释之的告诫
- 309 309.第309章 族里来人
- 310 310.第310章 压胜之术
- 311 311.第311章 冯婆子背叛
- 312 312.第312章 宅斗版围魏救赵
- 313 313.第313章 冯婆子失踪
- 314 314.第314章 所谓添妆
- 315 315.第315章 秦氏闹事
- 316 316.第316章 张良计与过墙梯
- 317 317.第317章 被偷玉佩的公子
- 318 318.第318章 奇怪的人
- 319 319.第319章 叫板
- 320 320.第320章 酒楼意外见面
- 321 321.第321章 周释之回京
- 322 322.第322章 倒计时
- 323 323.第323章 中秋
- 324 324.第324章 叛乱
- 325 325.第325章 水涨船高
- 326 326.第326章 报个仇也这么憋屈
- 327 327.第327章 吓疯秦氏
- 328 328.第328章 半途突变
- 329 329.第329章 中秋宫宴
- 330 330.第330章 谋逆
- 331 331.第331章 死局
- 332 332.第332章 叛乱之后
- 333 333.第333章 救驾当然要重伤才像样
- 334 334.第334章 老太太的心有多偏
- 335 335.第335章 见死不救
- 336 336.第336章 皇帝召见
- 337 337.第337章 金殿应对
- 338 338.第338章 太子妃有请
- 339 339.第339章 陆怡清的运气
- 340 340.第340章 店铺偶遇
- 341 341.第341章 茶杯砸错了人
- 342 342.第342章 未来的主母
- 343 343.第343章 信物
- 344 344.第344章 让两家把亲事退了
- 345 345.第345章 平妻
- 346 346.第346章 准备赴宴
- 347 347.第347章 重阳宴会
- 348 348.第348章 冲突
- 349 349.第349章 约会
- 350 350.第350章 不是你约的我吗
- 351 351.第351章 迁怒
- 352 352.第352章 范夫人请客
- 353 353.第353章 高攀的亲事
- 354 354.第354章 蹊跷
- 355 355.第355章 鉴宝大会
- 356 356.第356章 纯属意外
- 357 357.第357章 暗查疑点
- 358 358.第358章 心急火燎的等待
- 359 359.第359章 逼迫退亲
- 360 360.第360章 再见故人
- 361 361.第361章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
- 362 362.第362章 做客
- 363 363.第363章 范家要退亲
- 364 364.第364章 毛氏不甘
- 365 365.第365章 大闹
- 366 366.第366章 陆怡清的主母
- 367 367.第367章 迟来的请安
- 368 368.第368章 刘燕示好
- 369 369.第369章 不得不善后
- 370 370.第370章 挑拨
- 371 371.第371章 收房
- 372 372.第372章 老太太的疑心
- 373 373.第373章 唇枪舌战
- 374 374.第374章 自以为抓住了把柄
- 375 375.第375章 不开窍啊
- 376 376.第376章 得有靠得住的娘家
- 377 377.第377章 把她给本宫扔湖里凉快凉快
- 378 378.第378章 三皇子
- 379 379.第379章 脱险
- 380 380.第380章 陆相之子
- 381 381.第381章 陆忠苗翠兰进京
- 382 382.第382章 久别重逢
- 383 383.第383章 一家团聚
- 384 384.第384章 两对父母
- 385 385.第385章 新宅
- 386 386.第38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 387 387.第387章 陆怡清心愿得尝
- 388 388.第388章 李家的家务事
- 389 389.第389章 皇后设宴
- 390 390.第390章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 391 391.第391章 皇后的用心
- 392 392.第392章 参不透的玄机
- 393 393.第393章 过年搅局
- 394 394.第394章 我们从未错过
- 395 395.第395章 回乡祭祖
- 396 396.第396章 拦路的王家姑娘
- 397 397.第397章 陆怡清拜年
- 398 398.第398章 拒而不见
- 399 399.第399章 含恨离去
- 400 400.第400章 妯娌
- 401 401.第401章 挑拨
- 402 402.第402章 丢失的帕子
- 403 403.第403章 路遇陌生人
- 404 404.第404章 苦等放手
- 405 405.第405章 示威
- 406 406.第406章 说媒
- 407 407.第407章 拒而不见
- 408 408.第408章 晴岚郡主
- 409 409.第409章 和好
- 410 410.第410章 打探
- 411 411.第411章 交易
- 412 412.第412章 外室
- 413 413.第413章 打上门去
- 414 414.第414章 变故
- 415 415.第415章 东宫的女人
- 416 416.第416章 真相
- 417 417.第417章 问话
- 418 418.第418章 你想要陆怡清死吗
- 419 419.第419章 黄河水患
- 420 420.第420章 三皇子赈灾
- 421 421.第421章 道别
- 422 422.第422章 万寿节
- 423 423.第423章 寿宴上的突变
- 424 424.第424章 孙贵妃请罪
- 425 425.第425章 四皇子圈禁
- 426 426.第426章 陆怡慧不见了
- 427 427.第427章 陌生男子送回府
- 428 428.第428章 毛氏骂人
- 429 429.第429章 四皇子逃亡
- 430 430.第430章 贵妃之死
- 431 431.第431章 往事
- 432 432.第432章 自作主张
- 433 433.第433章 说错话
- 434 434.第434章 毛氏的如意算盘
- 435 435.第435章 忧心
- 436 436.第436章 姐妹
- 437 437.第437章 劝解
- 438 438.第438章 亲事
- 439 439.第439章 功劳
- 440 440.第440章 两个儿子
- 441 441.第441章 试探
- 442 442.第442章 太子的心思
- 443 443.第443章 三房的家务事
- 444 444.第444章 毛氏拒亲
- 445 445.第445章 终于圆满
- 446 446.第446章 你愿意吗
- 447 447.第447章 他和她说了什么呢
- 448 448.第448章 陆相家的大事儿
- 449 449.第449章 别扭的感觉
- 450 450.第450章 疯狂的猜测
- 451 451.第451章 东宫有请
- 452 452.第452章 为难
- 453 453.第453章 郡主救场
- 454 454.第454章 心中一动
- 455 455.第455章 假意试探
- 456 456.第456章 无法接受
- 457 457.第457章 装病躲宴
- 458 458.第458章 中秋生事
- 459 459.第459章 郡主求赐婚
- 460 460.第460章 太子妃之怒
- 461 461.第461章 中计
- 462 462.第462章 救人
- 463 463.第463章 给人添堵
- 464 464.第464章 不眠之夜
- 465 465.第465章 心事重重
- 466 466.第466章 说不出口
- 467 467.第467章 亲去找他
- 468 468.第468章 原来是她
- 469 469.第469章 你愿意吗
- 470 470.第470章 等待
- 471 471.第471章 郡主解释
- 472 472.第472章 计较商议
- 473 473.第473章 太子的谋算
- 474 474.第474章 请罪
- 475 475.第475章 说情
- 476 476.第476章 醍醐灌顶悔之晚矣
- 477 477.第477章 试探郡主
- 478 478.第478章 试探郡主
- 479 479.第479章 原来如此
- 480 480.第480章 约见
- 481 481.第481章 步步试探
- 482 482.第482章 巧舌如簧
- 483 483.第483章 开诚布公
- 484 484.第484章 好心弄成拙
- 485 485.第485章 成全
- 486 486.第486章 失礼
- 487 487.第487章 突然离京
- 488 488.第488章 遇见故人
- 489 489.第489章 被骗
- 490 490.第490章 要挟写信
- 491 491.第491章 软禁
- 492 492.第492章 寻找
- 493 493.第493章 设法营救
- 494 494.第494章 三处动静
- 495 495.第495章 逃离
- 496 496.第496章 受伤
- 497 497.第497章 天大的好消息
- 498 498.第498章 回家
- 499 499.第499章 纳闷
- 500 500.第500章 动手
- 501 501.第501章 畏罪自裁
- 502 502.第502章 请罪
- 503 503.第503章 东宫
- 504 504.第504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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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102章 作画暴露了
102.第102章 作画暴露了
“师父要找我?”陆小暑在水井旁正洗手洗脸,闻言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清亮的水珠挂在睫毛上、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十分可爱叫人疼惜。
“师父他可是好久没找我了!”陆小暑撇撇小嘴,笑着问道:“小舅母师父说没说什么事情呢?一定要现在过去吗?”
佟玉儿好笑道:“这个倒没说,是村里一孩子过来传的话,叫你一回来就过去呢!赶紧去吧,乌先生没事定不会找你的。”
陆小暑“哦”了一声甩了甩手起来,心中暗道:没有坏事师父才肯定不会找我呢……师父找我,准没好事儿!
陆小暑来到乌先生这儿,乌先生正在竹堂里作画,听见她在外头喊“师父”便应了一声,吩咐她进去。
师道尊严陆小暑饶是调皮胆大也并不敢轻易亵渎,恭恭敬敬的门口躬身行礼应了一声“是”,这才从容的走了进去。
“师父!听说您找我呀!”进了竹堂里,陆小暑的表情一下子便欢快了许多,眸子里流光溢彩,笑吟吟的向乌先生说到。
“唔,”乌先生此时正一手松松背在身后,一手执笔,微微弯腰临窗作画,阔大质朴的书桌上铺呈着一张雪白的长幅宣纸。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照射进来,将屋子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金色。他整个人笼罩在这层淡淡的金色中,令陆小暑突然生出一种不敢仰视的感觉,不觉呆怔在了当地。
片刻乌先生没有听到背后响起什么动静,这可不像他这小徒弟的作风,便有些诧异的提笔直了腰身,转头向后,见她在哪儿发呆冲她笑了笑,示意道:“小暑啊,你过来。”
“哦,师父!”陆小暑回神,笑得眉眼弯弯的上前。
“你看为师这幅画如何啊?”乌先生微笑着淡淡问道。
“师父的画自然是好的,那还用说——啊!”陆小暑脱口而出的称赞还没有说完,便在口中转成了惊呼。
她自己的画作她最清楚不过,师父手下这一幅画分明就是她化名碧藤山人时画过的松风烟雨图,只需要瞟过去一眼她便可以断定,画风笔法有异,构图布局几乎丝毫不差!
“怎么了?为师画的不好吗?”乌先生见她如此反应倒是诧异的瞧了她一眼。
陆小暑心下不禁暗暗狐疑打鼓,不知师父究竟是知道了呢还是不知道呢?听见他这么问,陆小暑当然不可能先自就承认了,便忙呵呵的陪笑了笑,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好极了!师父的手笔还能错的了嘛,呵呵!”
乌先生一双乌黑的瞳仁瞅着她,眸光泛泛轻动,嘴角似笑非笑的微微翘着。
“师父……做什么这样看我呀?莫非我说的不对么……”陆小暑叫他这么看的有点儿心里发毛,总觉得师父特特的叫自己过来不会是叫自己看一幅画这么简单。
“对不对么,这也难说!”乌先生优雅的搁下笔,向旁边退开了两步,示意她上前细看,笑眯眯问道:“你细细瞧瞧,这幅画能值多少银子?”
陆小暑的心“咚!”的一下狠狠用力跳了起来,勉强陪笑:“师父……师父的画都是无价之宝,怎么能——”
乌先生摆摆手止住她,说道:“这个世上哪儿有什么无价之宝?无价之宝不过是个说法,其实自然也是有价的。你说,这画比碧藤山人的如何啊?”
陆小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咬了咬唇,怯怯的瞟了乌先生一眼,好不楚楚可怜。
乌先生脸色一沉,拂袖呵斥道:“小暑,你还不说实话吗!”
陆小暑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虽然敬重师父,而且明白十之八九师父是知道什么了,但是师父没有把她切切实实的逮着,她才不会上这种诈降的当!便梗着脖子道:“师父要我说什么呀?我不知道呀!”
“你还嘴硬!”乌先生就知道她不是个会说实话的主儿,只是没料到嘴巴竟然这么硬,自己这个做师父逮了她个措手不及又这么明显的逼问,她竟然还不肯承认。
陆小暑耷拉着脑袋不做声,却是嘟了嘟嘴,一副大感不服的神情。
乌先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对这个小无赖一样的徒弟似乎什么明示暗示都不管用的,还是懒得同她打太极,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接!还是直截了当的来得痛快!
想及此乌先生便冷笑一声,沉下脸道:“碧藤山人,了不起呐!出了名发了大财连师父也不认了!”
陆小暑顿时白了脸。
乌先生瞪着她没好气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碧藤山人是谁!哼,我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什么手法、什么风格我一清二楚!哼,若非这次我出村偶尔见到,还真不敢相信呐!原来我的徒弟这么有本事呐!”
“师父!”陆小暑不敢再隐瞒,便奔过去拉扯着乌先生的袖子恳求道:“师父,徒儿只是一时小孩儿心性贪玩,不懂得轻重所以就,所以就这么着——了!可是,没有人知道是我,真的没有人知道的!”
“你小小年纪,胆子倒是不小!简直太胡闹了!”乌先生不由叹气,望着陆小暑,有点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的无奈。
还碧藤山人,还什么世外隐士,还什么花白胡子的神秘老人,亏她想得出来!
“你可知道这事儿的真相要是叫人发现了,会闹出多大的事儿!”乌先生轻叹道。
陆小暑不服气道:“万一要是倒霉被发现就发现呗,这也没什么嘛!难道女子就不能作画吗?难道女子作画画得好便该死?”
乌先生瞅着她道:“你这是哪里来的不服气?为师有这么说过吗!这不是女子不女子的问题!林家金石斋到时候都不会放过你!”
陆小暑一呆,旋即明白了乌先生的意思。
是啊,一直以来她都是以碧藤山人的代言人同林家金石斋联系,经由她的口述,碧藤山人乃是一位出尘脱俗的白胡子世外隐士。林家金石斋对外的宣传那可真是不遗余力的!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身份揭穿。好么,碧藤山人就是自己、自己就是碧藤山人,这不等于是玩弄人家林家金石斋吗?他们势必会落为世人的笑柄,到时候,岂能轻易饶得了自己?没准连带着家里人也会受到牵连!
到了那个时候,即使自己这画画得再好,又有几个人还肯收藏?一者自己与林家金石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成为了笑柄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二来自己撒了这样一个弥天大谎,那些老夫子、老学究们还能不恼羞成怒?他们的面子都丢尽了,只怕看见自己的画就深深的被刺痛吧?三来么,自己一个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却画出了许多文人一生也达不到的画作水平,他们心里能舒坦?
所以,师父说的没错,这一回她是真的玩大了!
“师父不会、不会的!”陆小暑连忙道:“我一直很小心的,真的!而且,也没有售出太多嘛……”
售出太多了,会不值钱的。物以稀为贵啊!
乌先生哼了一声说道:“那是自然,售得多了便不值钱了!你这小丫头存的什么心思还敢来为师面前作怪?”
陆小暑只好缩了缩脑袋不吭声。
半响也没等到乌先生说话,陆小暑便抬了抬眼皮小心翼翼说道:“师父……您消气了吧?我保证一定会小心的!而且,我也没有给师父您丢脸呀!”
乌先生听见她居然还死不悔改显然没有收手的打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呵斥道:“你倒越发蹭上来了!从今日起,不许再画出去售卖了,听见没有?”
“师父……”陆小暑只觉得心里在滴血,眼巴巴的、楚楚可怜的望向乌先生。乌先生丝毫不客气的回瞪着她,又道:“听见没有?”
陆小暑没奈何,只得叹气怏怏点头:“是,听见、听见了!以后,碧藤山人封笔便是了!”
乌先生听她说着又冒出这样一句来,忍不住气不打一处,瞪着她“扑哧”一下破了功笑了出来,摇着头叹息。
陆小暑见他笑便也笑了,忙又趁势涎着脸上前拉扯着乌先生的袖子摇了摇撒娇道:“师父,师父,我跟金石斋签了合约的,还欠了三四幅画呢!要不然,等我画完再封笔好不好?”
“不行!”乌先生还能不知道她向来得寸进尺的品行?毫不犹豫一口拒绝道:“你想都别想!我说丫头,别在师父面前耍花样,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说毕又瞅着她似笑非笑道:“你哄骗人的本事可是不小,我可不管你怎么跟金石斋交代!”
陆小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暗道师父不厚道!可是她却没胆子敢招惹不厚道的师父,只得全盘接受了。
断了财路,陆小暑郁闷了好几天,把个林放跟着也郁闷了好几天。
一场秋雨下过,天气渐渐的便转凉了,阳光依旧晴朗明亮得刺眼睛,但是经历了秋雨之后,那溽暑的炙热已经无声无息的消薄了一层,已经感觉不到那种令人抓狂的酷热了。
“师父他可是好久没找我了!”陆小暑撇撇小嘴,笑着问道:“小舅母师父说没说什么事情呢?一定要现在过去吗?”
佟玉儿好笑道:“这个倒没说,是村里一孩子过来传的话,叫你一回来就过去呢!赶紧去吧,乌先生没事定不会找你的。”
陆小暑“哦”了一声甩了甩手起来,心中暗道:没有坏事师父才肯定不会找我呢……师父找我,准没好事儿!
陆小暑来到乌先生这儿,乌先生正在竹堂里作画,听见她在外头喊“师父”便应了一声,吩咐她进去。
师道尊严陆小暑饶是调皮胆大也并不敢轻易亵渎,恭恭敬敬的门口躬身行礼应了一声“是”,这才从容的走了进去。
“师父!听说您找我呀!”进了竹堂里,陆小暑的表情一下子便欢快了许多,眸子里流光溢彩,笑吟吟的向乌先生说到。
“唔,”乌先生此时正一手松松背在身后,一手执笔,微微弯腰临窗作画,阔大质朴的书桌上铺呈着一张雪白的长幅宣纸。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照射进来,将屋子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金色。他整个人笼罩在这层淡淡的金色中,令陆小暑突然生出一种不敢仰视的感觉,不觉呆怔在了当地。
片刻乌先生没有听到背后响起什么动静,这可不像他这小徒弟的作风,便有些诧异的提笔直了腰身,转头向后,见她在哪儿发呆冲她笑了笑,示意道:“小暑啊,你过来。”
“哦,师父!”陆小暑回神,笑得眉眼弯弯的上前。
“你看为师这幅画如何啊?”乌先生微笑着淡淡问道。
“师父的画自然是好的,那还用说——啊!”陆小暑脱口而出的称赞还没有说完,便在口中转成了惊呼。
她自己的画作她最清楚不过,师父手下这一幅画分明就是她化名碧藤山人时画过的松风烟雨图,只需要瞟过去一眼她便可以断定,画风笔法有异,构图布局几乎丝毫不差!
“怎么了?为师画的不好吗?”乌先生见她如此反应倒是诧异的瞧了她一眼。
陆小暑心下不禁暗暗狐疑打鼓,不知师父究竟是知道了呢还是不知道呢?听见他这么问,陆小暑当然不可能先自就承认了,便忙呵呵的陪笑了笑,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好极了!师父的手笔还能错的了嘛,呵呵!”
乌先生一双乌黑的瞳仁瞅着她,眸光泛泛轻动,嘴角似笑非笑的微微翘着。
“师父……做什么这样看我呀?莫非我说的不对么……”陆小暑叫他这么看的有点儿心里发毛,总觉得师父特特的叫自己过来不会是叫自己看一幅画这么简单。
“对不对么,这也难说!”乌先生优雅的搁下笔,向旁边退开了两步,示意她上前细看,笑眯眯问道:“你细细瞧瞧,这幅画能值多少银子?”
陆小暑的心“咚!”的一下狠狠用力跳了起来,勉强陪笑:“师父……师父的画都是无价之宝,怎么能——”
乌先生摆摆手止住她,说道:“这个世上哪儿有什么无价之宝?无价之宝不过是个说法,其实自然也是有价的。你说,这画比碧藤山人的如何啊?”
陆小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咬了咬唇,怯怯的瞟了乌先生一眼,好不楚楚可怜。
乌先生脸色一沉,拂袖呵斥道:“小暑,你还不说实话吗!”
陆小暑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虽然敬重师父,而且明白十之八九师父是知道什么了,但是师父没有把她切切实实的逮着,她才不会上这种诈降的当!便梗着脖子道:“师父要我说什么呀?我不知道呀!”
“你还嘴硬!”乌先生就知道她不是个会说实话的主儿,只是没料到嘴巴竟然这么硬,自己这个做师父逮了她个措手不及又这么明显的逼问,她竟然还不肯承认。
陆小暑耷拉着脑袋不做声,却是嘟了嘟嘴,一副大感不服的神情。
乌先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对这个小无赖一样的徒弟似乎什么明示暗示都不管用的,还是懒得同她打太极,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接!还是直截了当的来得痛快!
想及此乌先生便冷笑一声,沉下脸道:“碧藤山人,了不起呐!出了名发了大财连师父也不认了!”
陆小暑顿时白了脸。
乌先生瞪着她没好气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碧藤山人是谁!哼,我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什么手法、什么风格我一清二楚!哼,若非这次我出村偶尔见到,还真不敢相信呐!原来我的徒弟这么有本事呐!”
“师父!”陆小暑不敢再隐瞒,便奔过去拉扯着乌先生的袖子恳求道:“师父,徒儿只是一时小孩儿心性贪玩,不懂得轻重所以就,所以就这么着——了!可是,没有人知道是我,真的没有人知道的!”
“你小小年纪,胆子倒是不小!简直太胡闹了!”乌先生不由叹气,望着陆小暑,有点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的无奈。
还碧藤山人,还什么世外隐士,还什么花白胡子的神秘老人,亏她想得出来!
“你可知道这事儿的真相要是叫人发现了,会闹出多大的事儿!”乌先生轻叹道。
陆小暑不服气道:“万一要是倒霉被发现就发现呗,这也没什么嘛!难道女子就不能作画吗?难道女子作画画得好便该死?”
乌先生瞅着她道:“你这是哪里来的不服气?为师有这么说过吗!这不是女子不女子的问题!林家金石斋到时候都不会放过你!”
陆小暑一呆,旋即明白了乌先生的意思。
是啊,一直以来她都是以碧藤山人的代言人同林家金石斋联系,经由她的口述,碧藤山人乃是一位出尘脱俗的白胡子世外隐士。林家金石斋对外的宣传那可真是不遗余力的!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身份揭穿。好么,碧藤山人就是自己、自己就是碧藤山人,这不等于是玩弄人家林家金石斋吗?他们势必会落为世人的笑柄,到时候,岂能轻易饶得了自己?没准连带着家里人也会受到牵连!
到了那个时候,即使自己这画画得再好,又有几个人还肯收藏?一者自己与林家金石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成为了笑柄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二来自己撒了这样一个弥天大谎,那些老夫子、老学究们还能不恼羞成怒?他们的面子都丢尽了,只怕看见自己的画就深深的被刺痛吧?三来么,自己一个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却画出了许多文人一生也达不到的画作水平,他们心里能舒坦?
所以,师父说的没错,这一回她是真的玩大了!
“师父不会、不会的!”陆小暑连忙道:“我一直很小心的,真的!而且,也没有售出太多嘛……”
售出太多了,会不值钱的。物以稀为贵啊!
乌先生哼了一声说道:“那是自然,售得多了便不值钱了!你这小丫头存的什么心思还敢来为师面前作怪?”
陆小暑只好缩了缩脑袋不吭声。
半响也没等到乌先生说话,陆小暑便抬了抬眼皮小心翼翼说道:“师父……您消气了吧?我保证一定会小心的!而且,我也没有给师父您丢脸呀!”
乌先生听见她居然还死不悔改显然没有收手的打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呵斥道:“你倒越发蹭上来了!从今日起,不许再画出去售卖了,听见没有?”
“师父……”陆小暑只觉得心里在滴血,眼巴巴的、楚楚可怜的望向乌先生。乌先生丝毫不客气的回瞪着她,又道:“听见没有?”
陆小暑没奈何,只得叹气怏怏点头:“是,听见、听见了!以后,碧藤山人封笔便是了!”
乌先生听她说着又冒出这样一句来,忍不住气不打一处,瞪着她“扑哧”一下破了功笑了出来,摇着头叹息。
陆小暑见他笑便也笑了,忙又趁势涎着脸上前拉扯着乌先生的袖子摇了摇撒娇道:“师父,师父,我跟金石斋签了合约的,还欠了三四幅画呢!要不然,等我画完再封笔好不好?”
“不行!”乌先生还能不知道她向来得寸进尺的品行?毫不犹豫一口拒绝道:“你想都别想!我说丫头,别在师父面前耍花样,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说毕又瞅着她似笑非笑道:“你哄骗人的本事可是不小,我可不管你怎么跟金石斋交代!”
陆小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暗道师父不厚道!可是她却没胆子敢招惹不厚道的师父,只得全盘接受了。
断了财路,陆小暑郁闷了好几天,把个林放跟着也郁闷了好几天。
一场秋雨下过,天气渐渐的便转凉了,阳光依旧晴朗明亮得刺眼睛,但是经历了秋雨之后,那溽暑的炙热已经无声无息的消薄了一层,已经感觉不到那种令人抓狂的酷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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