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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ACT·625
201ACT·625
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埋头干活,写信、写作业,或者预习功课,德拉科写完一封寄往英国的信,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南瓜汁,犹豫着是不是干脆不搭理潘西的问候,转眼发现海姆达尔翻看一叠羊皮纸,有些羊皮纸的边角有破损,貌似不是某科目的复习资料,不由得好奇的靠过去。
“你在看什么?”
“国际威森加摩的复习资料。”海姆达尔奋笔疾书。
“什么时候考试?”对面的托多尔问。
“下个星期。”
“有把握吗?”让娜看到那堆羊皮纸就觉得晕。
“尽量吧。”海姆达尔放下羽毛笔,甩了甩手。“我现在就是有些担心操作方面的考试。”
耶尔惊讶的问,“国际威森加摩也要考操作?魔药制作还是绘制天体轨迹?”
“不是魔药也不是天文学,更不用给花花草草浇水施肥,我指的是审问环节。”海姆达尔说。“据说前几届都有类似的考试,每一届细节方面有些出入,大致差不多。”
“不是说现在警察部队里专门设立了负责审问的部门吗?”耶尔有些纳闷。
“你倒是挺了解的,的确有那么回事,不过还在起步阶段,有些国家的魔法部还没有开设。”海姆达尔看向德拉科。“就拿英国来说,黑巫师的审理主要还是靠法官或者针对黑巫师审判的特设部门,我记得傲罗指挥部下曾经有过这么一个部门,后来事情过去以后就撤销了。”也许不久的将来它还会出现。
“审犯人要怎么审?一般都问些什么?”耶尔貌似纠结,在这类型的问题上他很有求知欲。
海姆达尔喝了一口南瓜汁,“你完全不必为此忧心忡忡,因为那是我要担心的问题。”
大家笑了起来。
“最近有什么大事件?我看你一直在关注报纸。”海姆达尔看向耶尔面前的报纸,它们的数量不比海姆达尔手中的羊皮纸少。
耶尔说:“克鲁姆教授上星期不是布置了关于魁地奇规则变更的题目么,我从学校图书馆借了些旧报纸,目前看下来感觉收获颇丰。魁地奇运动从古至今都很受欢迎,每次规则变更各国都会大张旗鼓的宣传,生怕普通巫师遗漏了什么。”
“我想克鲁姆教授会很高兴的。”海姆达尔说。
耶尔嘿嘿一笑,“还要劳驾您多美言几句。”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的摇摇头。
“你要看吗?”耶尔把报纸往前一推。
“不……”海姆达尔刚想拒绝,余光扫到最上面那张报纸上的黑白照片,发现了熟面孔。海姆达尔把报纸拉到眼前,的确是迪吕波先生。每当人们从报刊杂志上看到熟悉的人的动向,总会忍不住多关注几眼,海姆达尔也不例外。
“你不急着还回去吧?”海姆达尔问。
“不急,你看吧,我想看的都看过了。”耶尔耸耸肩。“别忘了在克鲁姆教授面前多帮我说说好话就行。”
学习小组的成员们因为他的煞有介事而忍不住窃笑。
安德鲁.兰格教授从他们所在的桌旁走过,然后转回身看着他们。
“看到你们这么轻松惬意我就放心了,相信下午的阶段测试你们都已经准备充分。”
除了德拉科稍显镇定,其他几个娃儿都小脸儿苍白,斯图鲁松室长瞬间憔悴了至少十岁。
“教授您不能这样,”托多尔说。“别的教授不会像您这样体贴入微,尤其在吃早饭的时候。”
“别担心,”兰格教授四平八稳的说。“等你们吃中饭的时候我就不会出现了。”
娃儿们集体苦逼。
“兰格教授。”让娜叫住准备离开的兰格。
“什么事,奥维尔小姐?”
“我觉得您还是先坐下,”让娜说。“也许我要跟您说的话坐下来听更合适,同时还可免去一些在大礼堂内的受关注目光。”
兰格注视她片刻,真的坐了下来。
“我忽然感觉不太妙。”耶尔喃喃。
“您一直没有答复我。”让娜直视着兰格。
“你是指……”
“星期一上完魔药学后,我留下来和您说了一会儿话,如果你还记得。”
“是的,我有印象。”
“您在谈话中提到很久没有去过巴黎,最近想去看看,我自告奋勇的提议做您的向导,您当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所以我请求您仔细考虑一下,但是直到今天您都没有这方面的表示。”
兰格说:“你真是热心。”
“事实上我不是热心肠的人,熟悉我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让娜说。“因为对象是您,我才让自己变得热心肠,我希望这么做可以博得您的好感。”
带把的娃儿们面面相觑,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什么。耶尔显得死气沉沉。德拉科和托多尔则是满脸诧异。海姆达尔眼睛盯着复习资料,耳朵没有错过一句对话,细心的人会发现,斯图鲁松室长的笔记本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奥维尔小姐,请你把精力放在课业上,下午的考试别让我失望。”兰格教授避重就轻。
“如果我的考试成绩让您满意,您是否就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作为对我好成绩的回报?”让娜步步紧逼。
“我认为你的好成绩是对你自身努力的回报,难道你每次考出好成绩都是为了你的授课老师?”
“当然不,那些授课老师不是您。”让娜显得十分从容。
兰格似乎有些无话可说,与此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意思,但是老天爷,他都四十多岁了,这女孩的眼睛没什么问题吧?!
“等你考出好成绩再说。”兰格站起来。
“我会把您的这句话看做是同意了。”让娜对着他的后背飞快说。“我对今天下午的考试很有信心,所以请您遵守诺言,不然我会非常非常非常伤心。”
兰格步伐流畅,径直离开了大礼堂。
发现四个雄性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让娜强作镇定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用来平复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杯子,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男人!”又过了一会儿,她说:“虽然该死,但该死的迷人!”
他们走出魔法史教室,让娜忽然回头,“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如果不是确信你对克鲁姆一心一意,我以为你爱上我了。”
海姆达尔盯了她一节课。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爱上你,也的确有话想跟你说。”
花了些时间应付那些容易心血来潮的索桥,半个小时以后,二人走出塔楼,来到户外。
“我大概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让娜靠在小石桥的栏杆上。
“兰格教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们曾经通过几封信,算得上是朋友,当然他也亲口承认过我们的友谊,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不会因此笑话我。”海姆达尔走到她身旁。
“瞧你说的,我为什么要笑话你,你关心兰格教授,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尤其他还有过那么一段令人遗憾的经历,我想他很需要他人的关怀,虽然他看上去似乎比所有人都怡然自得。”让娜真诚的说。
“谢谢,你是个好姑娘。”海姆达尔忽然转换语气。“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在朋友面前为你说好话。”
“你可以替耶尔说好话,但是不能替我说?真不公平!”
“如果耶尔希望我替他说得好话和你希望的属于一个性质,我绝对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也想试试?”
让娜哈哈大笑,“不,完全不想。”
短暂的笑闹结束,让娜说:“我不是心血来潮,更不会像那些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年轻女孩那样,为了验证高超的交际手腕四处卖弄风情。只要我有那么点苗头,我妈妈会把我的腿打断。”
“你的男朋友怎么办?”海姆达尔认为这个很有必要弄清楚。
“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就在上个星期。”让娜从书本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海姆达尔。“这是我给他写的要求见面的信,也许这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不不不,没必要,而且我也不能这么干。”海姆达尔坚决不肯看。
“好吧。”让娜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头。“我只是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和理解,所以才保留它,如果让你为难了我很抱歉。”
“没什么,不过我倒是稍微安心了。”
让娜说:“我上周末回家,见到了跟我关系不错的几个姐妹,她们暗示我我的前男友似乎有了新的动向,她们以为我想挽回,所以很替我着急。”
“什么新动向?”
“他和别的女孩过分亲密,我后来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孩是他母亲为他安排的,据说会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再拖下去,就去找了他。很高兴我们只用了一次谈话时间就解决了问题,不过我们都认为和平分手已是极限,不打算维持友谊,也不想再和对方做朋友。”
海姆达尔张了张嘴,“……我很抱歉。”
“不用。”让娜坦然道。“我不怪他背叛我,因为我直到跟他分手以后才意识到我早就被兰格教授吸引,那段时间脑子里几乎找不到前男友的身影,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也是不忠的那一方,但是在这期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前男友的事,任何事都没有。”
“我相信你。”海姆达尔很肯定的说。
“那么?”让娜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我想一个44岁的男人有权利摆脱过去,追求新生活,重新开始。”
“43!”
“好吧,我错了。”海姆达尔飞快承认错误。“你父母会答应吗?毕竟你这么年轻。”
“那是另一项挑战,目前我还是把第一个难关攻克了再说,”让娜沮丧而忐忑。“你也看见了,兰格教授并不想搭理我,万一他认为我很轻浮该怎么办?”
“嗯……女学生向自己的魔药学教授示爱确实不多见,好在你不是海德格拉克的学生。”
让娜苦笑。
海姆达尔说:“别担心,兰格教授不是因循守旧的人,不会因为女学生对他有好感而少见多怪,或者尖叫。”
让娜笑了起来,“我倒是希望他尖叫,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一头热,要不然太可悲了。”
海姆达尔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的患得患失,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克服。
“我想问个问题,当然,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知道或者不回答也没什么……”
“你先把问题问出来。”
“他的,我是说兰格教授的前妻是什么样的?”让娜支支吾吾。“我曾尝试翻找过去的报纸,但是几乎找不到关于她的消息。”
海姆达尔脑子里首先闪现出来的是那顶缀着大个儿珍珠的华丽宽檐帽,五官反而模模糊糊记不起来。
海姆达尔大致描述了一下,让娜立刻瞪眼道,“大珍珠?还缀在帽子上?太俗气了!”
是吗?!海姆达尔摸摸鼻子,千万别忤逆处于蛮不讲理状态中的女人。
“对,确实很俗气,你说的没错。”斯图鲁松室长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娜满足了。
斯图鲁松室长松了口气的同时,越发感到女性的不可捉摸。
他们在教学楼前分别的时候,让娜对海姆达尔说:“里格,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是第一个未满17岁就要参加国际威森加摩考核的巫师,可见你的理解能力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能把精力放在魔药学上?只要你肯花点心思,你会发现它是一门非常吸引人的科目。”
“不得了,”海姆达尔一脸的大惊小怪。“边都没看到的事,这女人竟然开始以魔药学教授夫人自居了?!”
考核前一天的夜里,海姆达尔为了第二天有个好状态,早早爬上床,还特迷信的把复习资料摆在枕头边上,仿佛多吸入几次资料上散发出的油墨味,也能把那些字一块儿吸到脑子里去似的。
克鲁姆教授走出盥洗室,看见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走进以后发现他脑袋下枕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本非精简版魔法史。
“不感觉硌吗?”威克多不解道。
“我有次晚上枕着这本书睡觉,第二天考了个不错的成绩。”海姆达尔表示不容置疑。
克鲁姆教授的表情十分微妙,他爬上床,情不自禁的看了眼闭着眼睛,表情虔诚的海姆达尔,迟疑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躺下了。然后一转头,看见的不是心上人,而是魔法史的*小侧脸。
老爷沉默片刻,然后坐起来倾靠过去,小声说:“我记得你有次枕着我的胳膊睡,第二天的天文学成绩非常棒。”
“真的?!”海姆达尔睁开眼睛。
“我很肯定。”
“……我不记得了。”
“不奇怪,你算算入学以来一共考了几次?数不过来吧,但是我记得很清楚。”
海姆达尔仍苦思冥想。
老爷一把抽掉那本讨厌的书,躺下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心上人的小侧脸,不由得very哈皮。
海姆达尔实在想不起来,决定遵从本能,蹭过去挨在老爷怀里。
“你枕着我的胳膊睡就考出好成绩,如果你像这样被我抱着睡,一定会让你得第一!”老爷不要脸的大忽悠。
“你敢保证?”斯图鲁松室长犹豫道。
“我是教授,你得听我的。”
“行,我听你的。”海姆达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睛,“你把魔法史和复习资料一块儿搂怀里吧,这样更有保障,说不定我就是全世界第一!”
老爷:“……”
海姆达尔瞪着国际威森加摩的标志以及那一排硕大的字母,心中感慨万千,他的心明明都是IW的老菜皮了,却还要假装嫩葱。
本次报名参加IW考核的巫师共31人,与国际巫师联合会接近两百个成员国的数量相比,31实在是个不值一提的数字。与往年一样,很多国家没有响应IW招兵买马的号召。
考生们被安排在一个圆厅内,沙发与沙发之间隔得比较远,大家寻位置坐下后都显得比较沉默,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没有出现急于向别人介绍自己或者急于认识他人的情况。
海姆达尔不禁想到当初考小文员那次,那个时候他也是闭嘴比开口时间多,但那个时候其他人是一伙的。
推开圆厅大门的人是伊斯兰.奥利姆若诺维奇.穆萨耶夫法官。
海姆达尔很高兴他没有因为新学年新学校而昏了头,他还记得帅大叔又长又拗口的名字。
考生们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我是伊斯兰.奥利姆若诺维奇.穆萨耶夫,很荣幸被任命为本次考核的负责人之一,请大家跟我离开这里,前往考场。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上午是第一门《秘密保护法》的笔试。”穆萨耶夫对考生们微微一笑,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考生们鱼贯走出圆厅,穆萨耶夫面带笑容的站在门外,似乎想利用这个机会计算人数。
当轮到海姆达尔走出大门时,穆萨耶夫朝他悄悄挤了挤眼睛。
TBC
“你在看什么?”
“国际威森加摩的复习资料。”海姆达尔奋笔疾书。
“什么时候考试?”对面的托多尔问。
“下个星期。”
“有把握吗?”让娜看到那堆羊皮纸就觉得晕。
“尽量吧。”海姆达尔放下羽毛笔,甩了甩手。“我现在就是有些担心操作方面的考试。”
耶尔惊讶的问,“国际威森加摩也要考操作?魔药制作还是绘制天体轨迹?”
“不是魔药也不是天文学,更不用给花花草草浇水施肥,我指的是审问环节。”海姆达尔说。“据说前几届都有类似的考试,每一届细节方面有些出入,大致差不多。”
“不是说现在警察部队里专门设立了负责审问的部门吗?”耶尔有些纳闷。
“你倒是挺了解的,的确有那么回事,不过还在起步阶段,有些国家的魔法部还没有开设。”海姆达尔看向德拉科。“就拿英国来说,黑巫师的审理主要还是靠法官或者针对黑巫师审判的特设部门,我记得傲罗指挥部下曾经有过这么一个部门,后来事情过去以后就撤销了。”也许不久的将来它还会出现。
“审犯人要怎么审?一般都问些什么?”耶尔貌似纠结,在这类型的问题上他很有求知欲。
海姆达尔喝了一口南瓜汁,“你完全不必为此忧心忡忡,因为那是我要担心的问题。”
大家笑了起来。
“最近有什么大事件?我看你一直在关注报纸。”海姆达尔看向耶尔面前的报纸,它们的数量不比海姆达尔手中的羊皮纸少。
耶尔说:“克鲁姆教授上星期不是布置了关于魁地奇规则变更的题目么,我从学校图书馆借了些旧报纸,目前看下来感觉收获颇丰。魁地奇运动从古至今都很受欢迎,每次规则变更各国都会大张旗鼓的宣传,生怕普通巫师遗漏了什么。”
“我想克鲁姆教授会很高兴的。”海姆达尔说。
耶尔嘿嘿一笑,“还要劳驾您多美言几句。”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的摇摇头。
“你要看吗?”耶尔把报纸往前一推。
“不……”海姆达尔刚想拒绝,余光扫到最上面那张报纸上的黑白照片,发现了熟面孔。海姆达尔把报纸拉到眼前,的确是迪吕波先生。每当人们从报刊杂志上看到熟悉的人的动向,总会忍不住多关注几眼,海姆达尔也不例外。
“你不急着还回去吧?”海姆达尔问。
“不急,你看吧,我想看的都看过了。”耶尔耸耸肩。“别忘了在克鲁姆教授面前多帮我说说好话就行。”
学习小组的成员们因为他的煞有介事而忍不住窃笑。
安德鲁.兰格教授从他们所在的桌旁走过,然后转回身看着他们。
“看到你们这么轻松惬意我就放心了,相信下午的阶段测试你们都已经准备充分。”
除了德拉科稍显镇定,其他几个娃儿都小脸儿苍白,斯图鲁松室长瞬间憔悴了至少十岁。
“教授您不能这样,”托多尔说。“别的教授不会像您这样体贴入微,尤其在吃早饭的时候。”
“别担心,”兰格教授四平八稳的说。“等你们吃中饭的时候我就不会出现了。”
娃儿们集体苦逼。
“兰格教授。”让娜叫住准备离开的兰格。
“什么事,奥维尔小姐?”
“我觉得您还是先坐下,”让娜说。“也许我要跟您说的话坐下来听更合适,同时还可免去一些在大礼堂内的受关注目光。”
兰格注视她片刻,真的坐了下来。
“我忽然感觉不太妙。”耶尔喃喃。
“您一直没有答复我。”让娜直视着兰格。
“你是指……”
“星期一上完魔药学后,我留下来和您说了一会儿话,如果你还记得。”
“是的,我有印象。”
“您在谈话中提到很久没有去过巴黎,最近想去看看,我自告奋勇的提议做您的向导,您当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所以我请求您仔细考虑一下,但是直到今天您都没有这方面的表示。”
兰格说:“你真是热心。”
“事实上我不是热心肠的人,熟悉我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让娜说。“因为对象是您,我才让自己变得热心肠,我希望这么做可以博得您的好感。”
带把的娃儿们面面相觑,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什么。耶尔显得死气沉沉。德拉科和托多尔则是满脸诧异。海姆达尔眼睛盯着复习资料,耳朵没有错过一句对话,细心的人会发现,斯图鲁松室长的笔记本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奥维尔小姐,请你把精力放在课业上,下午的考试别让我失望。”兰格教授避重就轻。
“如果我的考试成绩让您满意,您是否就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作为对我好成绩的回报?”让娜步步紧逼。
“我认为你的好成绩是对你自身努力的回报,难道你每次考出好成绩都是为了你的授课老师?”
“当然不,那些授课老师不是您。”让娜显得十分从容。
兰格似乎有些无话可说,与此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意思,但是老天爷,他都四十多岁了,这女孩的眼睛没什么问题吧?!
“等你考出好成绩再说。”兰格站起来。
“我会把您的这句话看做是同意了。”让娜对着他的后背飞快说。“我对今天下午的考试很有信心,所以请您遵守诺言,不然我会非常非常非常伤心。”
兰格步伐流畅,径直离开了大礼堂。
发现四个雄性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让娜强作镇定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用来平复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杯子,自言自语道,“该死的男人!”又过了一会儿,她说:“虽然该死,但该死的迷人!”
他们走出魔法史教室,让娜忽然回头,“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如果不是确信你对克鲁姆一心一意,我以为你爱上我了。”
海姆达尔盯了她一节课。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爱上你,也的确有话想跟你说。”
花了些时间应付那些容易心血来潮的索桥,半个小时以后,二人走出塔楼,来到户外。
“我大概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让娜靠在小石桥的栏杆上。
“兰格教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们曾经通过几封信,算得上是朋友,当然他也亲口承认过我们的友谊,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不会因此笑话我。”海姆达尔走到她身旁。
“瞧你说的,我为什么要笑话你,你关心兰格教授,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尤其他还有过那么一段令人遗憾的经历,我想他很需要他人的关怀,虽然他看上去似乎比所有人都怡然自得。”让娜真诚的说。
“谢谢,你是个好姑娘。”海姆达尔忽然转换语气。“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在朋友面前为你说好话。”
“你可以替耶尔说好话,但是不能替我说?真不公平!”
“如果耶尔希望我替他说得好话和你希望的属于一个性质,我绝对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也想试试?”
让娜哈哈大笑,“不,完全不想。”
短暂的笑闹结束,让娜说:“我不是心血来潮,更不会像那些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年轻女孩那样,为了验证高超的交际手腕四处卖弄风情。只要我有那么点苗头,我妈妈会把我的腿打断。”
“你的男朋友怎么办?”海姆达尔认为这个很有必要弄清楚。
“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就在上个星期。”让娜从书本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海姆达尔。“这是我给他写的要求见面的信,也许这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不不不,没必要,而且我也不能这么干。”海姆达尔坚决不肯看。
“好吧。”让娜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头。“我只是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和理解,所以才保留它,如果让你为难了我很抱歉。”
“没什么,不过我倒是稍微安心了。”
让娜说:“我上周末回家,见到了跟我关系不错的几个姐妹,她们暗示我我的前男友似乎有了新的动向,她们以为我想挽回,所以很替我着急。”
“什么新动向?”
“他和别的女孩过分亲密,我后来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孩是他母亲为他安排的,据说会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再拖下去,就去找了他。很高兴我们只用了一次谈话时间就解决了问题,不过我们都认为和平分手已是极限,不打算维持友谊,也不想再和对方做朋友。”
海姆达尔张了张嘴,“……我很抱歉。”
“不用。”让娜坦然道。“我不怪他背叛我,因为我直到跟他分手以后才意识到我早就被兰格教授吸引,那段时间脑子里几乎找不到前男友的身影,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也是不忠的那一方,但是在这期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前男友的事,任何事都没有。”
“我相信你。”海姆达尔很肯定的说。
“那么?”让娜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我想一个44岁的男人有权利摆脱过去,追求新生活,重新开始。”
“43!”
“好吧,我错了。”海姆达尔飞快承认错误。“你父母会答应吗?毕竟你这么年轻。”
“那是另一项挑战,目前我还是把第一个难关攻克了再说,”让娜沮丧而忐忑。“你也看见了,兰格教授并不想搭理我,万一他认为我很轻浮该怎么办?”
“嗯……女学生向自己的魔药学教授示爱确实不多见,好在你不是海德格拉克的学生。”
让娜苦笑。
海姆达尔说:“别担心,兰格教授不是因循守旧的人,不会因为女学生对他有好感而少见多怪,或者尖叫。”
让娜笑了起来,“我倒是希望他尖叫,这样我才不会觉得自己一头热,要不然太可悲了。”
海姆达尔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的患得患失,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克服。
“我想问个问题,当然,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知道或者不回答也没什么……”
“你先把问题问出来。”
“他的,我是说兰格教授的前妻是什么样的?”让娜支支吾吾。“我曾尝试翻找过去的报纸,但是几乎找不到关于她的消息。”
海姆达尔脑子里首先闪现出来的是那顶缀着大个儿珍珠的华丽宽檐帽,五官反而模模糊糊记不起来。
海姆达尔大致描述了一下,让娜立刻瞪眼道,“大珍珠?还缀在帽子上?太俗气了!”
是吗?!海姆达尔摸摸鼻子,千万别忤逆处于蛮不讲理状态中的女人。
“对,确实很俗气,你说的没错。”斯图鲁松室长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娜满足了。
斯图鲁松室长松了口气的同时,越发感到女性的不可捉摸。
他们在教学楼前分别的时候,让娜对海姆达尔说:“里格,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你是第一个未满17岁就要参加国际威森加摩考核的巫师,可见你的理解能力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能把精力放在魔药学上?只要你肯花点心思,你会发现它是一门非常吸引人的科目。”
“不得了,”海姆达尔一脸的大惊小怪。“边都没看到的事,这女人竟然开始以魔药学教授夫人自居了?!”
考核前一天的夜里,海姆达尔为了第二天有个好状态,早早爬上床,还特迷信的把复习资料摆在枕头边上,仿佛多吸入几次资料上散发出的油墨味,也能把那些字一块儿吸到脑子里去似的。
克鲁姆教授走出盥洗室,看见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走进以后发现他脑袋下枕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本非精简版魔法史。
“不感觉硌吗?”威克多不解道。
“我有次晚上枕着这本书睡觉,第二天考了个不错的成绩。”海姆达尔表示不容置疑。
克鲁姆教授的表情十分微妙,他爬上床,情不自禁的看了眼闭着眼睛,表情虔诚的海姆达尔,迟疑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躺下了。然后一转头,看见的不是心上人,而是魔法史的*小侧脸。
老爷沉默片刻,然后坐起来倾靠过去,小声说:“我记得你有次枕着我的胳膊睡,第二天的天文学成绩非常棒。”
“真的?!”海姆达尔睁开眼睛。
“我很肯定。”
“……我不记得了。”
“不奇怪,你算算入学以来一共考了几次?数不过来吧,但是我记得很清楚。”
海姆达尔仍苦思冥想。
老爷一把抽掉那本讨厌的书,躺下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心上人的小侧脸,不由得very哈皮。
海姆达尔实在想不起来,决定遵从本能,蹭过去挨在老爷怀里。
“你枕着我的胳膊睡就考出好成绩,如果你像这样被我抱着睡,一定会让你得第一!”老爷不要脸的大忽悠。
“你敢保证?”斯图鲁松室长犹豫道。
“我是教授,你得听我的。”
“行,我听你的。”海姆达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睛,“你把魔法史和复习资料一块儿搂怀里吧,这样更有保障,说不定我就是全世界第一!”
老爷:“……”
海姆达尔瞪着国际威森加摩的标志以及那一排硕大的字母,心中感慨万千,他的心明明都是IW的老菜皮了,却还要假装嫩葱。
本次报名参加IW考核的巫师共31人,与国际巫师联合会接近两百个成员国的数量相比,31实在是个不值一提的数字。与往年一样,很多国家没有响应IW招兵买马的号召。
考生们被安排在一个圆厅内,沙发与沙发之间隔得比较远,大家寻位置坐下后都显得比较沉默,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没有出现急于向别人介绍自己或者急于认识他人的情况。
海姆达尔不禁想到当初考小文员那次,那个时候他也是闭嘴比开口时间多,但那个时候其他人是一伙的。
推开圆厅大门的人是伊斯兰.奥利姆若诺维奇.穆萨耶夫法官。
海姆达尔很高兴他没有因为新学年新学校而昏了头,他还记得帅大叔又长又拗口的名字。
考生们不约而同的站起来。
“我是伊斯兰.奥利姆若诺维奇.穆萨耶夫,很荣幸被任命为本次考核的负责人之一,请大家跟我离开这里,前往考场。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上午是第一门《秘密保护法》的笔试。”穆萨耶夫对考生们微微一笑,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考生们鱼贯走出圆厅,穆萨耶夫面带笑容的站在门外,似乎想利用这个机会计算人数。
当轮到海姆达尔走出大门时,穆萨耶夫朝他悄悄挤了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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