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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ACT·618
194ACT·618
“听上去很不错,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安娜转向海姆达尔。“威克多如今不是学生了,我还能以家长身份去学校拜访吗?”
“恐怕不行,我只听说过学生家长,没听说过教授家长。”海姆达尔往嘴里送了口浓郁的肉羹。
安娜和威克多不由得笑了起来。
安娜在周一寄到海姆达尔那儿的信上写,希望周末能和他俩一起吃个饭。对于安娜的要求,海姆达尔很少拒绝,威克多自然竭尽全力满足。虽然威克多已经在信里详细描述过学校的情况,但是对于安娜来说,听儿子亲口说就是另一码事了,即使重复上千遍,她也不会厌倦。
吃完饭后,他们在小厅里喝茶。
“卡雷尔.迪吕波?我当然知道他。”安娜说。“怎么突然对治疗领域的名人感兴趣了?”
“我对他一无所知,之前甚至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海姆达尔摇摇头。“听你的意思,他是一个名人?”
“可能以医师为目标的巫师都知道他。”
“真的吗?我的志向是国际威森加摩*官,但是爱沙尼亚魔法部的渎职案曝光前,不,再往前点,兰格教授的案子之前,我对安德鲁.安西普一无所知。”
威克多微微一笑:“我以为你在IW就是个临时跑腿的,志向是成为正式跑腿的。”
海姆达尔一脸憔悴的瞥了他一眼。
“这很正常,迪吕波先生是治疗领域的名人,不接触这个领域的巫师不知道他并不奇怪。你去年参加了巴纳巴斯芬克利颁奖晚会,有什么感想?”安娜说。
“感想就是为什么在座的好些人,无论台上站的是谁,都一脸激动的跳起来尖叫?我敢打赌,颁奖嘉宾们说出获奖者的姓名前,那些仿佛自己获奖一般激情洋溢的巫师其实跟我一样,根本不知道得奖者是干什么的。”海姆达尔禁不住吐槽。“我当然知道每一个获奖者因为各自的杰出贡献应当受到全世界的赞誉,我愿意赞美他们,也非常愿意献出自己的掌声,但是我没法让自己像看见亲人一样忘乎所以、大喊大叫。”
安娜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又说:“幸好我看过几场魁地奇,知道有个叫威克多.克鲁姆的巫师可能会获奖,所以那一次跳起来尖叫的感觉还不算太糟糕。”
“威克多.克鲁姆?听上去有点耳熟。”某男友说。
“说明您并不落伍,克鲁姆教授。”海姆达尔回以甜美的一笑。
安娜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转换,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
“我想联系这位迪吕波先生,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海姆达尔犹豫的说。
“我可以给你传话。”安娜自告奋勇。“迪吕波先生周二会到巫师联合会的巫师伤病治疗中心给初级医师上课,我那天也在那里,也许能给你们搭个线。”
“太感谢了,替我省了不少事。”海姆达尔眉开眼笑,又有些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年纪不小了吧?”
“嗯,个头不高,说不上难看,但也不英俊,总之是个非常普通的年迈巫师。不过他很有活力,站在走廊上都能听见他在教室里的说话声,一些小医师坚定的认为他把某种罕见的扩音咒语施加在自己的喉咙里。”
“有活力就好,幸亏他不是那种晚上八点准时就寝的巫师。”
“如果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要找一位杰出的医师,你会告诉我吗?”威克多终于找到机会把这话说出来。
“我没跟你说过?”海姆达尔迟疑道。
威克多苦逼了,“肯定没有,你比一个需要批改两门科目作业的授课老师还忙。”
“我很抱歉,”海姆达尔凑过去亲了亲老爷的下巴。“我当然愿意告诉你。”
之后,他把纽伦的委托,携款潜逃的前司长以及他目前的藏身处描述了一番。海姆达尔谨慎的略去可能涉及格林德沃的所有细节,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任何一个克鲁姆,更不想徒惹男朋友伤心。
“纽伦行长那天带我去看了所谓的墓穴,那里其实是一个墓地,我们只能远远瞧上几眼,因为那儿同时还是一个人文景点。据说其中安葬着一位什么圣人,对于那些基督天主的信仰我没彻底弄明白过……这位圣人生前在那片地区布道,颇受当地麻瓜的推崇,不,应该是顶礼膜拜。真不知道前司长是怎么找到那地方,又是怎么打开墓穴把自己和钱物一块儿丢进去的,最奇怪的是为什么麻瓜墓地内会设有巫师的防护咒语。就我观察的情况来看,如果要进行破咒语的工作,只能趁夜晚看守圣人墓地的保安和附近的麻瓜都安睡以后才能进行。”
“这就是你那天回来晚的原因?”克鲁姆教授那天夜里10点30分才等到人。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说:“花了些时间。”
“也就是说你希望迪吕波先生破除墓穴周围的防护咒语,而不是请他治疗某种疑难杂症?”安娜一副诧异的表情。
海姆达尔耸耸肩,“不知道不奇怪,你不接触那领域。”
安娜莞尔一笑,“不是治病更好,虽然这会显得我们医务工作者无用武之地。”
海姆达尔可不这么看,“即便有一天家养小精灵都要面临失业,这事也不会发生在医务工作者身上。”
“巫师医师除了治病救人,还有很多路子可以选择。”威克多说。
安娜和海姆达尔同时看向他。
“比如服务于魁地奇球队的专属队医,队医对专业技能要求很高,因为队医什么都要懂一些,包括给队员制定营养菜单,熬煮各种规定以内的魔药,还要定期给队员们检查身体,等等。”
“有点像家庭医生。”海姆达尔说。
“对,只不过是以一支球队为一个‘家庭单位’。”
“做队医薪水不低吧?”海姆达尔目光雪亮。
威克多挠了挠额头,“比教授的薪水高。”
海姆达尔马上说:“这职业有前途!”
安娜和威克多忍俊不禁。
“你最近还好吗?和普洛夫那儿,嗯,怎么样?”海姆达尔拿起一块点心嚼吧嚼吧。
威克多飞快看了海姆达尔一眼,后者神情自若,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问的不是明天会不会下雨。
做了不体面事的又不是安娜,所以海姆达尔认为在她面前没什么好回避的,再说,难道能回避一辈子?!何况安娜的抗压系数比他们之前预估的要高出许多,她并不那么脆弱。
听到海姆达尔的问话后,安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她很快恢复如常。
“我们上个星期通了一次信。”
威克多一脸吃惊,看样子毫不知情。
“我以为您……”
“请你继续那么以为下去,我没有原谅他,我甚至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去原谅他!”安娜的语气十分强硬。
威克多只好闭上嘴,海姆达尔在桌面下拍了拍他的大腿以示安慰。
塞了一嘴饼干的海姆达尔含含糊糊的问,“你们因为什么通信?请求你原谅?”
不知道为什么,在谈论这件曾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情时,面对海姆达尔友好的试探比面对儿子小心翼翼的目光更让她心平气和。
“他只是问了一些我的近况,并且告诉我他最近在做什么。”
“聪明的法子,这是在声东击西,企图通过别的事情麻痹你的戒心,缓和消融你的抵触。”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娜迅速表示共鸣。
海姆达尔又问,“那么,他的法子有效吗?”
安娜一下就不说话了。
“……我都不知道他喜欢高布石。他在信上说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了一个巫师钓鱼俱乐部,同时还加入了东保加利亚业余高布石队,上个月参加了一次比赛,成绩不太理想,钓鱼俱乐部的营业额也不怎么乐观。”
海姆达尔观察着她的表情:“我相信当普洛夫得知你重归护理师行列,而且还是传说中的一级护理师,惊讶程度一定不亚于那天的你。”
安娜弯了弯嘴角,神情不禁有些落寞。
“那个孩子……似乎健康状况不怎么理想……”安娜咕哝了一句。
“你们还谈论这个?!”海姆达尔惊讶道。
“不是,没有,我们从没有,我是说普洛夫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那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娜又不说话了。
就算心里再膈应,那也是住了二十来年的家,安娜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克鲁姆,假如丑闻没有爆发,她会一直克鲁姆下去。即便她离开了那个家,但没有中断过对家以及家人们的关怀。
海姆达尔和威克多没有打扰她,默默等待下文。
“作为一个护理师,我的职业道德敦促我应该关爱每一个病人,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的付出。”安娜顿了一下。“但是我没办法让自己去关心那个孩子,去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去了解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的病痛。这与我的就职誓言背道而驰。但是我实在做不到……我甚至希望他就那么死了……”
屋子里静的可怕,壁炉传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安娜平静下来以后,看向俩瞪着她的孩子。
“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争先恐后的冲过来抱住我,让我不要胡思乱想,然后掏出手绢给我擦眼泪。”
海姆达尔一脸的犯难:“如果你希望,我们当然可以做到,不过擦眼泪那段……你可以用手指抹眼角,抹重点眼睛会发红,这样看上去更自然。”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安娜噗哧一笑。
威克多用力揉了揉海姆达尔的头发。
周一清晨,已经掌握了石桥沉浮时间的奶糖和豆荚,跑人迹罕至的小岛观光去了,海姆达尔抱着小面包坐在金贝壳岛的小溪旁等德拉科。表弟如今真的是越来越滋润,刚过去的周末又是和父母一起度过。
卢修斯在隆梅尔的帮助下很快在赫尔辛基远郊找到了满意的房子,与隆梅尔做起了邻居。纳西莎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也没个说话人,妮尔得了隆梅尔的暗示,时常去拜访。纳西莎在妮尔的带动下,从最初的编织班,到后来的慈善活动,据德拉科说她最近参加了一个争取女巫权益的集会。
“你没看到爸爸听说妈妈很有可能变成一个女权主义者时的表情。”德拉科忍不住跟表兄嘀咕这件事。
海姆达尔说:“可怜的卢修斯,最近几年他的精神总是饱受摧残。”
“当年多比问他要薪水,他都没那么失态。”德拉科十分同情父亲。
“你母亲感到愉快吗?就现在的生活来说。”
“你知道,像我妈妈那样出身的女士是不可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不过我觉得她很愉快,至少很充实。”
“我更同情卢修斯了,他绝对不会阻止你母亲,你母亲的充实肯定会持续下去。”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从身后的小径传来,随之而来的脚步声拉回了海姆达尔的思绪。
“……周末有时间吗?我听说有一出不错的剧目要在北欧巡演,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这是小拉卡里尼的声音,紧接着柔和的女声响起,当然是玛莲娜.哈兰教授。
“很抱歉,我已经接受了梅克伦教授的邀请。”
可以想见拉卡里尼教授是多么的失望。
海姆达尔遗憾的摇头,有句话叫兵贵神速,今天才周一,梅克伦教授的行动力实在惊人。
小面包吐出了海姆达尔买给它磨牙的怪味嚼嚼棒,今天刚开始使用的新嚼嚼棒被压成瘪平状,表面留下一排清晰的窟窿。海姆达尔摇摇头,他根本找不到能扛住客迈拉兽咬合的嚼嚼棒,哪怕能承受住两次也好。
与哈兰教授分开前小拉卡里尼竭力让自己保持风度,并目送对方消失在小径尽头。之后,他跨过低矮的灌木,绕过长凳,在海姆达尔身边坐下。
“很抱歉听到了你的不顺意,听上去你似乎被超了一条街。”海姆达尔说。
小拉卡里尼翻了个白眼,“如果你能保持沉默,我愿意原谅你。”
海姆达尔掏出一包用手绢包裹的饼干,解开后往嘴里塞了一块,没有邀请对方一起食用的意思。
“今天没看到克鲁姆。”小拉卡里尼说。
“一大早就离校了,去彗星扫帚公司赴约,最新一季的代言广告需要找他商量。”
“昨晚和克鲁姆一起度过的?”
海姆达尔点头。
“……真令人羡慕。”拉卡里尼教授伸手抓了块酒瓶盖子大小的饼干。“这是什么?模样真不讨人喜欢。”
“玛格丽特脆饼。”海姆达尔顿了一下。“我想你可以在周末的任何一家巫师酒吧找到愿意陪你共度良宵的女巫。”
“你是不是以为我的眼睛里只有哈兰教授的胸部?”
“当然不,哈兰教授胸前没什么料,她的后背比身前更有看头……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确定你是一个男同性恋者?”
“我虽然喜欢男人,但不妨碍我欣赏女性优美的曲线。”
“我以为你会更纤细。”
“纤细,嗯,你说的对,我应该找哈兰教授聊聊天,而不是听你这粗老爷们抱怨。”
小拉卡里尼连忙扯住他的胳膊,“我错了,请原谅我。”生怕海姆达尔言出必行,跑哈兰教授那儿给自个儿下绊子。
“教授!梅克伦教授!”
小溪对面的路径上,一名低年级学生举着一本书匆匆跑来,前方,一边走路一边埋头阅读书本的男子抬起头来。
因为距离不算远,看清楚男子五官的海姆达尔吓了一跳,这满身邋遢、顶着鸟窝头的男子是梅克伦教授?
“梅克伦教授怎么变成这样了?!”海姆达尔诧异的说。“迎新会那天他看上去很……很体面。”
那名呼叫的学生跑到梅克伦身前,哭笑不得的说:“教授,您忘了您的书。”
梅克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接过书的同时,手里的那本掉地上了。那名学生见怪不怪,一脸无奈的弯腰拾起,递给梅克伦。二人就课业的问题展开讨论,直到那名学生提醒梅克伦时间不等人。
“让他们赶快把作业交上来……”梅克伦快步朝前走,频频回头朝那仍然站在原地望着他的学生大声说。“还有,今天的课程非常重要,让他们不要缺席,不然下次抽考——”
“教授,当心前面!”学生发出尖叫。
没看路的梅克伦教授一头撞在树干上,他痛苦的弯下腰,捂着脑门,手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摔在地上。
那附近的学生纷纷跑上去表示关切。
“我竟然被这样的人落了一整条街的距离。”小拉卡里尼喃喃。
“我觉得他很可爱。”海姆达尔说。
小拉卡里尼立马一脸控诉的瞪着他,如同仇视阶级敌人。
“放心吧,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海姆达尔拍拍他的肩。
小拉卡里尼终于有心情把捏了半天的玛格丽特脆饼塞进嘴里。
“我的外祖母就叫玛格丽特。”海姆达尔忽然说。
“哦,”小拉卡里尼情不自禁的缓了下咀嚼的动作。“很好吃,味道不错。”
海姆达尔莞尔一笑,“你不用这样。”
“我是说真的,味道确实不错,有着与粗糙外形截然相反的细腻口感。”
“里格,抱歉,我来晚了。”德拉科快步走来。“你好,拉卡里尼教授。”
“早上好,马尔福先生。”小拉卡里尼站起来抚平衣襟。
表兄弟俩人准备告辞,小拉卡里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能不能再给我两块饼干?”
海姆达尔拣出两块交给他。
小拉卡里尼不敢相信他真的就给自个儿两块。
“这种饼干哪里有售?”小拉卡里尼恶狠狠的心想,咱买个两大包,吃一包丢一包!
“克鲁姆教授的甜品烘焙站。”
“店开在哪儿?”拉卡里尼教授一时没反应过来。
斯图鲁松室长没搭理他,放下小面包。
等二人一兽走远,他才恍然大悟,瞪着掌心的两块饼干,这是克鲁姆做的?!
每次上魔药学,海姆达尔就没来由的感到紧张,无关成绩或作业,即便他现在的魔药学成绩有了长足的进步,作业上的教授批注比天文学教授的用词看起来更亲切,仍然无法抹消根深蒂固的抵触。
“今天我们要学会制作几种药效不同的增强剂。”兰格教授把几种增强剂的制作方法抄在黑板上,然后转身面对学生。“请各位同学记住它们,等你们开始动手制作魔药,我会把板书擦掉。”
海姆达尔紧张的注视那一串串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跟他作对的公式,同时又有些埋怨教授为什么不许他们在制作魔药时使用课堂笔记。
“萨拉查,几种增强剂?!”德拉科在海姆达尔耳边小声嘀咕。“上个学年我们花了一星期的时间才配置出一种增强剂,而且还是效果最轻的那种。”
“上个学年我们学校的五年级主打魔药是缓和剂。”海姆达尔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
“那确实很难,O.W.Ls的级别,”德拉科眉毛一挑。“我做的很完美,无论答题还是操作。”
“相信您的魔药学教授一定感到非常欣慰和骄傲,马尔福先生,能否请您行行好,让我也能因为您而感到欣慰?”神出鬼没的兰格教授出现在溜号二人组身后。
德拉科苦逼了,为什么教授正好趁他说话的时候冒出来?转头发现表兄斜眼瞅他,看那嘴型似乎在说:别拖我后腿。
马尔福少爷内牛,他就知道,表兄体内流有马尔福家的血液,是个睚眦必报的。
实践操作开始前,学生们根据记忆中的板书,到课桌旁的架子上选取材料。德拉科不敢让表兄插手,闲下来的海姆达尔叫住了貌似同样无所事事的兰格。
“什么事,斯图鲁松先生?如果你想让我把板书再报一遍给你听,我可不会答应。”
海姆达尔笑着摇头,“是有关增强剂的,根据您上课时的描述,这种魔药只能用作特定药剂的辅助,是这样吗?”
“没错,截至目前的巫师魔药制作技术,增强剂是普遍公认的辅助药剂,它们因药效的差异分别用在不同的辅助领域。”兰格瞧着他。“我很惊讶,开学到现在,你第一次在魔药学上这么勤学好问。”
海姆达尔嘿嘿笑了两声,“最近咱们学的就是增强剂,今早在报纸上看到这方面的内容,所以就……”
“你是指有研究者证实了增强剂可以单独使用的那篇报道?”
“对,上面说增强剂有望成为新的疗伤药剂,甚至有望能代替催发骨骼和肌肉复原生长的特效药,反正说的神乎其神。”
兰格教授的反应很平淡,“那些高深的东西自然有研究者自告奋勇的代表全世界巫师去做开路先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魔药学教授,无法参透太过深奥的学术。”
兰格师从魔药学大师安德鲁.安西普,虽然师徒三人最后都没有坚守在魔药制作领域,但安西普在魔药学领域久负盛名,所以海姆达尔不相信兰格的自谦之词。
海姆达尔决定让这个话题落下句号,“我之所以注意到,只不过那篇报道中研究者的名字看起来很眼熟,而不是由于魔药本身。”可惜照片有些模糊,看不清中气十足的老头的模样。
“我很遗憾。”兰格的表情忽然变得严厉。
海姆达尔暗叫糟糕,太得意忘形,忘了人家是魔药学教授。
“德拉科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斯图鲁松室长很没骨气的遁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圣人墓的情节,容咱本章偷懒一下。
“恐怕不行,我只听说过学生家长,没听说过教授家长。”海姆达尔往嘴里送了口浓郁的肉羹。
安娜和威克多不由得笑了起来。
安娜在周一寄到海姆达尔那儿的信上写,希望周末能和他俩一起吃个饭。对于安娜的要求,海姆达尔很少拒绝,威克多自然竭尽全力满足。虽然威克多已经在信里详细描述过学校的情况,但是对于安娜来说,听儿子亲口说就是另一码事了,即使重复上千遍,她也不会厌倦。
吃完饭后,他们在小厅里喝茶。
“卡雷尔.迪吕波?我当然知道他。”安娜说。“怎么突然对治疗领域的名人感兴趣了?”
“我对他一无所知,之前甚至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海姆达尔摇摇头。“听你的意思,他是一个名人?”
“可能以医师为目标的巫师都知道他。”
“真的吗?我的志向是国际威森加摩*官,但是爱沙尼亚魔法部的渎职案曝光前,不,再往前点,兰格教授的案子之前,我对安德鲁.安西普一无所知。”
威克多微微一笑:“我以为你在IW就是个临时跑腿的,志向是成为正式跑腿的。”
海姆达尔一脸憔悴的瞥了他一眼。
“这很正常,迪吕波先生是治疗领域的名人,不接触这个领域的巫师不知道他并不奇怪。你去年参加了巴纳巴斯芬克利颁奖晚会,有什么感想?”安娜说。
“感想就是为什么在座的好些人,无论台上站的是谁,都一脸激动的跳起来尖叫?我敢打赌,颁奖嘉宾们说出获奖者的姓名前,那些仿佛自己获奖一般激情洋溢的巫师其实跟我一样,根本不知道得奖者是干什么的。”海姆达尔禁不住吐槽。“我当然知道每一个获奖者因为各自的杰出贡献应当受到全世界的赞誉,我愿意赞美他们,也非常愿意献出自己的掌声,但是我没法让自己像看见亲人一样忘乎所以、大喊大叫。”
安娜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又说:“幸好我看过几场魁地奇,知道有个叫威克多.克鲁姆的巫师可能会获奖,所以那一次跳起来尖叫的感觉还不算太糟糕。”
“威克多.克鲁姆?听上去有点耳熟。”某男友说。
“说明您并不落伍,克鲁姆教授。”海姆达尔回以甜美的一笑。
安娜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转换,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
“我想联系这位迪吕波先生,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海姆达尔犹豫的说。
“我可以给你传话。”安娜自告奋勇。“迪吕波先生周二会到巫师联合会的巫师伤病治疗中心给初级医师上课,我那天也在那里,也许能给你们搭个线。”
“太感谢了,替我省了不少事。”海姆达尔眉开眼笑,又有些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年纪不小了吧?”
“嗯,个头不高,说不上难看,但也不英俊,总之是个非常普通的年迈巫师。不过他很有活力,站在走廊上都能听见他在教室里的说话声,一些小医师坚定的认为他把某种罕见的扩音咒语施加在自己的喉咙里。”
“有活力就好,幸亏他不是那种晚上八点准时就寝的巫师。”
“如果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要找一位杰出的医师,你会告诉我吗?”威克多终于找到机会把这话说出来。
“我没跟你说过?”海姆达尔迟疑道。
威克多苦逼了,“肯定没有,你比一个需要批改两门科目作业的授课老师还忙。”
“我很抱歉,”海姆达尔凑过去亲了亲老爷的下巴。“我当然愿意告诉你。”
之后,他把纽伦的委托,携款潜逃的前司长以及他目前的藏身处描述了一番。海姆达尔谨慎的略去可能涉及格林德沃的所有细节,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任何一个克鲁姆,更不想徒惹男朋友伤心。
“纽伦行长那天带我去看了所谓的墓穴,那里其实是一个墓地,我们只能远远瞧上几眼,因为那儿同时还是一个人文景点。据说其中安葬着一位什么圣人,对于那些基督天主的信仰我没彻底弄明白过……这位圣人生前在那片地区布道,颇受当地麻瓜的推崇,不,应该是顶礼膜拜。真不知道前司长是怎么找到那地方,又是怎么打开墓穴把自己和钱物一块儿丢进去的,最奇怪的是为什么麻瓜墓地内会设有巫师的防护咒语。就我观察的情况来看,如果要进行破咒语的工作,只能趁夜晚看守圣人墓地的保安和附近的麻瓜都安睡以后才能进行。”
“这就是你那天回来晚的原因?”克鲁姆教授那天夜里10点30分才等到人。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说:“花了些时间。”
“也就是说你希望迪吕波先生破除墓穴周围的防护咒语,而不是请他治疗某种疑难杂症?”安娜一副诧异的表情。
海姆达尔耸耸肩,“不知道不奇怪,你不接触那领域。”
安娜莞尔一笑,“不是治病更好,虽然这会显得我们医务工作者无用武之地。”
海姆达尔可不这么看,“即便有一天家养小精灵都要面临失业,这事也不会发生在医务工作者身上。”
“巫师医师除了治病救人,还有很多路子可以选择。”威克多说。
安娜和海姆达尔同时看向他。
“比如服务于魁地奇球队的专属队医,队医对专业技能要求很高,因为队医什么都要懂一些,包括给队员制定营养菜单,熬煮各种规定以内的魔药,还要定期给队员们检查身体,等等。”
“有点像家庭医生。”海姆达尔说。
“对,只不过是以一支球队为一个‘家庭单位’。”
“做队医薪水不低吧?”海姆达尔目光雪亮。
威克多挠了挠额头,“比教授的薪水高。”
海姆达尔马上说:“这职业有前途!”
安娜和威克多忍俊不禁。
“你最近还好吗?和普洛夫那儿,嗯,怎么样?”海姆达尔拿起一块点心嚼吧嚼吧。
威克多飞快看了海姆达尔一眼,后者神情自若,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问的不是明天会不会下雨。
做了不体面事的又不是安娜,所以海姆达尔认为在她面前没什么好回避的,再说,难道能回避一辈子?!何况安娜的抗压系数比他们之前预估的要高出许多,她并不那么脆弱。
听到海姆达尔的问话后,安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她很快恢复如常。
“我们上个星期通了一次信。”
威克多一脸吃惊,看样子毫不知情。
“我以为您……”
“请你继续那么以为下去,我没有原谅他,我甚至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去原谅他!”安娜的语气十分强硬。
威克多只好闭上嘴,海姆达尔在桌面下拍了拍他的大腿以示安慰。
塞了一嘴饼干的海姆达尔含含糊糊的问,“你们因为什么通信?请求你原谅?”
不知道为什么,在谈论这件曾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情时,面对海姆达尔友好的试探比面对儿子小心翼翼的目光更让她心平气和。
“他只是问了一些我的近况,并且告诉我他最近在做什么。”
“聪明的法子,这是在声东击西,企图通过别的事情麻痹你的戒心,缓和消融你的抵触。”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娜迅速表示共鸣。
海姆达尔又问,“那么,他的法子有效吗?”
安娜一下就不说话了。
“……我都不知道他喜欢高布石。他在信上说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开了一个巫师钓鱼俱乐部,同时还加入了东保加利亚业余高布石队,上个月参加了一次比赛,成绩不太理想,钓鱼俱乐部的营业额也不怎么乐观。”
海姆达尔观察着她的表情:“我相信当普洛夫得知你重归护理师行列,而且还是传说中的一级护理师,惊讶程度一定不亚于那天的你。”
安娜弯了弯嘴角,神情不禁有些落寞。
“那个孩子……似乎健康状况不怎么理想……”安娜咕哝了一句。
“你们还谈论这个?!”海姆达尔惊讶道。
“不是,没有,我们从没有,我是说普洛夫没有在我面前提过那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娜又不说话了。
就算心里再膈应,那也是住了二十来年的家,安娜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克鲁姆,假如丑闻没有爆发,她会一直克鲁姆下去。即便她离开了那个家,但没有中断过对家以及家人们的关怀。
海姆达尔和威克多没有打扰她,默默等待下文。
“作为一个护理师,我的职业道德敦促我应该关爱每一个病人,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的付出。”安娜顿了一下。“但是我没办法让自己去关心那个孩子,去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去了解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的病痛。这与我的就职誓言背道而驰。但是我实在做不到……我甚至希望他就那么死了……”
屋子里静的可怕,壁炉传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安娜平静下来以后,看向俩瞪着她的孩子。
“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争先恐后的冲过来抱住我,让我不要胡思乱想,然后掏出手绢给我擦眼泪。”
海姆达尔一脸的犯难:“如果你希望,我们当然可以做到,不过擦眼泪那段……你可以用手指抹眼角,抹重点眼睛会发红,这样看上去更自然。”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安娜噗哧一笑。
威克多用力揉了揉海姆达尔的头发。
周一清晨,已经掌握了石桥沉浮时间的奶糖和豆荚,跑人迹罕至的小岛观光去了,海姆达尔抱着小面包坐在金贝壳岛的小溪旁等德拉科。表弟如今真的是越来越滋润,刚过去的周末又是和父母一起度过。
卢修斯在隆梅尔的帮助下很快在赫尔辛基远郊找到了满意的房子,与隆梅尔做起了邻居。纳西莎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也没个说话人,妮尔得了隆梅尔的暗示,时常去拜访。纳西莎在妮尔的带动下,从最初的编织班,到后来的慈善活动,据德拉科说她最近参加了一个争取女巫权益的集会。
“你没看到爸爸听说妈妈很有可能变成一个女权主义者时的表情。”德拉科忍不住跟表兄嘀咕这件事。
海姆达尔说:“可怜的卢修斯,最近几年他的精神总是饱受摧残。”
“当年多比问他要薪水,他都没那么失态。”德拉科十分同情父亲。
“你母亲感到愉快吗?就现在的生活来说。”
“你知道,像我妈妈那样出身的女士是不可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不过我觉得她很愉快,至少很充实。”
“我更同情卢修斯了,他绝对不会阻止你母亲,你母亲的充实肯定会持续下去。”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从身后的小径传来,随之而来的脚步声拉回了海姆达尔的思绪。
“……周末有时间吗?我听说有一出不错的剧目要在北欧巡演,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这是小拉卡里尼的声音,紧接着柔和的女声响起,当然是玛莲娜.哈兰教授。
“很抱歉,我已经接受了梅克伦教授的邀请。”
可以想见拉卡里尼教授是多么的失望。
海姆达尔遗憾的摇头,有句话叫兵贵神速,今天才周一,梅克伦教授的行动力实在惊人。
小面包吐出了海姆达尔买给它磨牙的怪味嚼嚼棒,今天刚开始使用的新嚼嚼棒被压成瘪平状,表面留下一排清晰的窟窿。海姆达尔摇摇头,他根本找不到能扛住客迈拉兽咬合的嚼嚼棒,哪怕能承受住两次也好。
与哈兰教授分开前小拉卡里尼竭力让自己保持风度,并目送对方消失在小径尽头。之后,他跨过低矮的灌木,绕过长凳,在海姆达尔身边坐下。
“很抱歉听到了你的不顺意,听上去你似乎被超了一条街。”海姆达尔说。
小拉卡里尼翻了个白眼,“如果你能保持沉默,我愿意原谅你。”
海姆达尔掏出一包用手绢包裹的饼干,解开后往嘴里塞了一块,没有邀请对方一起食用的意思。
“今天没看到克鲁姆。”小拉卡里尼说。
“一大早就离校了,去彗星扫帚公司赴约,最新一季的代言广告需要找他商量。”
“昨晚和克鲁姆一起度过的?”
海姆达尔点头。
“……真令人羡慕。”拉卡里尼教授伸手抓了块酒瓶盖子大小的饼干。“这是什么?模样真不讨人喜欢。”
“玛格丽特脆饼。”海姆达尔顿了一下。“我想你可以在周末的任何一家巫师酒吧找到愿意陪你共度良宵的女巫。”
“你是不是以为我的眼睛里只有哈兰教授的胸部?”
“当然不,哈兰教授胸前没什么料,她的后背比身前更有看头……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确定你是一个男同性恋者?”
“我虽然喜欢男人,但不妨碍我欣赏女性优美的曲线。”
“我以为你会更纤细。”
“纤细,嗯,你说的对,我应该找哈兰教授聊聊天,而不是听你这粗老爷们抱怨。”
小拉卡里尼连忙扯住他的胳膊,“我错了,请原谅我。”生怕海姆达尔言出必行,跑哈兰教授那儿给自个儿下绊子。
“教授!梅克伦教授!”
小溪对面的路径上,一名低年级学生举着一本书匆匆跑来,前方,一边走路一边埋头阅读书本的男子抬起头来。
因为距离不算远,看清楚男子五官的海姆达尔吓了一跳,这满身邋遢、顶着鸟窝头的男子是梅克伦教授?
“梅克伦教授怎么变成这样了?!”海姆达尔诧异的说。“迎新会那天他看上去很……很体面。”
那名呼叫的学生跑到梅克伦身前,哭笑不得的说:“教授,您忘了您的书。”
梅克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接过书的同时,手里的那本掉地上了。那名学生见怪不怪,一脸无奈的弯腰拾起,递给梅克伦。二人就课业的问题展开讨论,直到那名学生提醒梅克伦时间不等人。
“让他们赶快把作业交上来……”梅克伦快步朝前走,频频回头朝那仍然站在原地望着他的学生大声说。“还有,今天的课程非常重要,让他们不要缺席,不然下次抽考——”
“教授,当心前面!”学生发出尖叫。
没看路的梅克伦教授一头撞在树干上,他痛苦的弯下腰,捂着脑门,手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摔在地上。
那附近的学生纷纷跑上去表示关切。
“我竟然被这样的人落了一整条街的距离。”小拉卡里尼喃喃。
“我觉得他很可爱。”海姆达尔说。
小拉卡里尼立马一脸控诉的瞪着他,如同仇视阶级敌人。
“放心吧,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海姆达尔拍拍他的肩。
小拉卡里尼终于有心情把捏了半天的玛格丽特脆饼塞进嘴里。
“我的外祖母就叫玛格丽特。”海姆达尔忽然说。
“哦,”小拉卡里尼情不自禁的缓了下咀嚼的动作。“很好吃,味道不错。”
海姆达尔莞尔一笑,“你不用这样。”
“我是说真的,味道确实不错,有着与粗糙外形截然相反的细腻口感。”
“里格,抱歉,我来晚了。”德拉科快步走来。“你好,拉卡里尼教授。”
“早上好,马尔福先生。”小拉卡里尼站起来抚平衣襟。
表兄弟俩人准备告辞,小拉卡里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能不能再给我两块饼干?”
海姆达尔拣出两块交给他。
小拉卡里尼不敢相信他真的就给自个儿两块。
“这种饼干哪里有售?”小拉卡里尼恶狠狠的心想,咱买个两大包,吃一包丢一包!
“克鲁姆教授的甜品烘焙站。”
“店开在哪儿?”拉卡里尼教授一时没反应过来。
斯图鲁松室长没搭理他,放下小面包。
等二人一兽走远,他才恍然大悟,瞪着掌心的两块饼干,这是克鲁姆做的?!
每次上魔药学,海姆达尔就没来由的感到紧张,无关成绩或作业,即便他现在的魔药学成绩有了长足的进步,作业上的教授批注比天文学教授的用词看起来更亲切,仍然无法抹消根深蒂固的抵触。
“今天我们要学会制作几种药效不同的增强剂。”兰格教授把几种增强剂的制作方法抄在黑板上,然后转身面对学生。“请各位同学记住它们,等你们开始动手制作魔药,我会把板书擦掉。”
海姆达尔紧张的注视那一串串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跟他作对的公式,同时又有些埋怨教授为什么不许他们在制作魔药时使用课堂笔记。
“萨拉查,几种增强剂?!”德拉科在海姆达尔耳边小声嘀咕。“上个学年我们花了一星期的时间才配置出一种增强剂,而且还是效果最轻的那种。”
“上个学年我们学校的五年级主打魔药是缓和剂。”海姆达尔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
“那确实很难,O.W.Ls的级别,”德拉科眉毛一挑。“我做的很完美,无论答题还是操作。”
“相信您的魔药学教授一定感到非常欣慰和骄傲,马尔福先生,能否请您行行好,让我也能因为您而感到欣慰?”神出鬼没的兰格教授出现在溜号二人组身后。
德拉科苦逼了,为什么教授正好趁他说话的时候冒出来?转头发现表兄斜眼瞅他,看那嘴型似乎在说:别拖我后腿。
马尔福少爷内牛,他就知道,表兄体内流有马尔福家的血液,是个睚眦必报的。
实践操作开始前,学生们根据记忆中的板书,到课桌旁的架子上选取材料。德拉科不敢让表兄插手,闲下来的海姆达尔叫住了貌似同样无所事事的兰格。
“什么事,斯图鲁松先生?如果你想让我把板书再报一遍给你听,我可不会答应。”
海姆达尔笑着摇头,“是有关增强剂的,根据您上课时的描述,这种魔药只能用作特定药剂的辅助,是这样吗?”
“没错,截至目前的巫师魔药制作技术,增强剂是普遍公认的辅助药剂,它们因药效的差异分别用在不同的辅助领域。”兰格瞧着他。“我很惊讶,开学到现在,你第一次在魔药学上这么勤学好问。”
海姆达尔嘿嘿笑了两声,“最近咱们学的就是增强剂,今早在报纸上看到这方面的内容,所以就……”
“你是指有研究者证实了增强剂可以单独使用的那篇报道?”
“对,上面说增强剂有望成为新的疗伤药剂,甚至有望能代替催发骨骼和肌肉复原生长的特效药,反正说的神乎其神。”
兰格教授的反应很平淡,“那些高深的东西自然有研究者自告奋勇的代表全世界巫师去做开路先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魔药学教授,无法参透太过深奥的学术。”
兰格师从魔药学大师安德鲁.安西普,虽然师徒三人最后都没有坚守在魔药制作领域,但安西普在魔药学领域久负盛名,所以海姆达尔不相信兰格的自谦之词。
海姆达尔决定让这个话题落下句号,“我之所以注意到,只不过那篇报道中研究者的名字看起来很眼熟,而不是由于魔药本身。”可惜照片有些模糊,看不清中气十足的老头的模样。
“我很遗憾。”兰格的表情忽然变得严厉。
海姆达尔暗叫糟糕,太得意忘形,忘了人家是魔药学教授。
“德拉科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斯图鲁松室长很没骨气的遁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圣人墓的情节,容咱本章偷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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