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重新拿起来，递到小芬面前，“打吧，打了我保你没事，不打，我这两兄弟都不是善茬，他们要是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我也管不了。”

    “打。”大王和黑老五同时厉喝一声。

    大王把刀又朝小芬的脸上一压，刀尖已经扎进小芬的皮肤。

    “我打，我打。”小芬彻底慌了，接过手机，正要拨号，我把手机又拿过来，按了免提，笑笑放到小芬手里，“别紧张，慢慢说，你会没事的。”

    小芬看看我，点点头，拨通了王四宝的号。

    过了一会儿，电话通了，里边传来稀里哗啦地摸牌声，“怎么了，又有啥事？”接着就是王四宝不耐烦的声音。

    小芬看我一眼，我朝她笑笑，微微点点头。

    “我刚才去橱柜里取东西，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把腿摔坏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吧。”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取个东西都能摔了，摔了给我打什么电话，打120啊。”

    “王四宝，你还是不是人，我摔坏了，你都不回来一趟。”小芬有点急了。

    “好，你等我一会，我一会儿就回去。臭娘们，事真多。”随即电话挂了。”

    “他说一会儿就回来，电话我也打了，你们放了我吧。”小芬怯怯看着我说。

    我拿过手机放在茶几上，笑笑，“会的。”

    然后朝大王使了个眼色。

    大王对着小芬的头部猛击一拳，小芬随即晕了过去，大王从双肩包拿出绳子和胶条，利落地将小芬捆了个结结实实，封住嘴，和黑老五一起把她抬到了卧室里。

    “黑老五，你看着她，但是不许动她，否则我废了你。”我逼视着黑老五命令道。

    黑老五没敢再炸毛，在卧室看着小芬。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給高乐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楼上已经搞定了，王四宝一会儿就回来，让他们盯仔细了。

    打完电话，我和大王坐在沙发上，互相看看，“大王哥，听说以前你在秦州就是挖坑的好手。”

    大王一笑，“好手谈不上，混口饭吃。张帆，这营生你是第几次干？”

    我也一笑，“第一次。”

    “第一次？”大王愣了一下。

    “怎么了？”我看看大王。

    “不像，我以为你也是老手呢？你做这买卖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我反问道。

    “钱呗。”

    我点点头，“一样。”

    我俩相视一笑。

    我俩正聊着，闻到一股烟味，是从卧室里飘出来的，我赶忙进了卧室，黑老五正坐在床边抽烟，一双贪恋的色眼盯着躺在床上小芬光洁的腿。

    我上前一把黑老五手里的烟抢过来，直接按灭，又打开卧室的窗，散散烟味。

    “张帆，怎么了，妞不能碰，烟也不能抽啊？”黑老五嘟囔道。

    “黑老五，你没长脑子，一会儿王四宝回来，闻到屋里有烟味，起疑怎么办？”

    “张帆说得对，不能抽烟。”大王也进来说。

    黑老五看看我俩，不说话了。

    我心里想，这个黑老五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除了一股蛮横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高乐海当初怎么想的，把他叫来了。

    闻闻屋里的烟味没有，我把窗户关了，再看躺在的床上小芬已经睁开了双眼，一看自己被捆着，挣扎就要动。

    我忙上前说：“别乱动，等我们的事办完了，就放了你。”

    小芬眨眨惊恐的眼睛，不动了。

    “看好她。”我拍了一下黑老五，和大王出了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等着。

    时间过得很焦灼，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不禁在抖动，很想抽支烟稳定一下情绪，但是手摸到兜里，又克制住了。现在一定要稳住，我偷眼瞟了一下大王，这家伙面色如常，我心里暗自佩服，为了不让大王看出我的紧张，我把眼睛闭上，暗暗咬住牙，脑海里努力想那些美好的事，回忆着白小柔给我补课时的情景。

    这招还挺灵，不一会儿，我的心平静下来。

    突然，门铃响了，我忙一睁眼，往门的方向看，大王也同时把目光转向门口。

    我俩都没出声，门铃停了一下，一会儿又响了，我起身蹑手蹑脚的到了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外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12号，收卫生费。”

    我靠，真是虚惊一场，我没有回应，没有动。

    中年女人按了几下门铃，见屋里没反应，转身进了电梯，走了。

    我长出一口气，回头看看大王，我俩都笑了。

    看看时间，已经过十点了，王四宝还不回来，我走到卧室门前，透过玻璃往里看了一眼，黑老五正靠着床头打盹。妈的，这个没用的东西，我推门进去，直接踢了他一脚，“精神点。”

    黑老五立刻睁开眼，“王四宝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我正要回应，手机响了，是高乐海打来的，“张帆，王四宝的车回来了。”

    我一激灵，对黑老五说：“王四宝回来了。”

    黑老五站起来，从腰里把家伙拿出来。

    “他现在到哪了？”我问高乐海。

    “他的车已经拐过来了，马上就到楼下了。”

    我拿着手机出了卧室，对大王说：“王四宝到楼下了。”

    大王也立刻站了起来，从衣间把短棍抽了出来。

    “张帆，车已经停到楼下了，车里有三个人。”

    我一边静静听着，一边用眼色示意大王和黑老五按照各自的安排藏好。

    “张帆，就王四宝一个人下了车，那两个人没下车，王四宝自己上楼了。”

    这和小芬说得一样，我点点头。

    自己也藏到了门口。

    “张帆，王四宝已经进去了。”

    “知道了。”

    我放下电话，随即关机，通过猫眼偷偷往外看，大王猫腰藏在了沙发旁边的柜子后边，黑老五藏在卧室门口，尽管我认为我们对付一个王四宝应该够了，但我的心还是怦怦跳，眼睛看着猫眼，手里握着家伙，大气也不敢出。

    王四宝从电梯里出来了，这小子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歌，看样子他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我忙贴墙站好，暗暗出了口气，紧咬嘴唇。

    门外响起了开门声，我的心瞬间跳成一团，暗暗对自己说，“要稳，要狠。”

    门被推开了，一进门，王四宝就朝屋里喊，“芬儿，芬儿。”

    看着王四宝进了屋，我躲在门后，竟然一时僵住了，脑袋里瞬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卧室里突然噗通一声，是小芬从穿上滚下了，王四宝一愣，转身就要出屋。

    我的大脑也瞬间清醒过来，猛地从门后冲出去，王四宝刚转身，我的枪已经顶在他的脑袋上，“别动，否则要你的命。”

    王四宝先是一惊，一看是我，立刻笑了，“张帆，是你小子，你想干嘛？”

    “不干什么，和你谈谈。”

    “谈谈？”王四宝冷笑一声，“张帆，你是不不想活了，敢拿这东西顶我的脑袋。”

    我也冷笑一声，“现在是我再要你的命。”

    “张帆，有种你就朝老子开枪，想让老子服软门都没有。”王四宝说着，拿脑袋往枪口上顶，这小子真是个亡命徒，生冷不忌。

    王四宝一见我没下手，猛地探手就要抓我的枪，我赶忙往回收手，王四宝随即就向自己兜里摸去，这小子兜里也有家伙。

    眼看我俩就要斗在一起，大王从柜子后边冲了出来，抡起短棍，对准王四宝的脑袋就是一棍，王四宝没有防备，直接被打瘫在地。

    我看看软在地上的王四宝。吐了口气。

    大王上前摸摸王四宝的鼻子，“没事，昏过去了。”

    我定定神，点点头，弯腰往王四宝兜里一探，里边果然也有把枪。

    把王四宝的家伙收了，黑老五也从卧室里冲出来，他和大王一起把王四宝捆了，我給高乐海打电话，告诉他上边已经完事了，下边怎么样？

    “那辆车还在楼下停着，没走。”高乐海说。

    我走到阳台前，侧身往下看看，果然楼门口停着一辆黑车，妈的，大意了，不把这辆车弄走，我们下不去。

    大王走到我身后，也往下看看，“王四宝已经弄好了，下边的车怎么办？”

    我看看大王，“大王哥，你有办法吗？”

    大王一笑，“你是头儿，听你的。张帆，刚才你有点手软。”

    我笑笑，“第一次，是有点手软。大王哥，你说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第一次已经不错了。”大王又笑笑，“真听我的？”

    我点点头。

    “那我就说了，现在只能硬来了，让黑老五扶着王四宝，跟着咱两下去，咱两把车里的人逼住，然后咱们开车走。”

    我想了一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把王四宝那只枪递给大王，“就这么定了。不过，我觉得加个保险，把那个小芬带上作掩护，这样我们往车边走，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大王想了一下，“行。”

    我俩返身回了客厅，大王从包里又拿出一个散发着药味的布子在王四宝的鼻子上捂了捂。

    看我看着他，大王一笑，“迷药，让这小子多迷糊一会儿。”

    说完，大王又从橱柜里找出一瓶酒洒在王四宝身上，还给王四宝外边披了一件外衣，遮住捆在王四宝身上的绳子，这样如果有人在电梯里看到昏倒的王四宝也不会多疑。

    我心里不禁想，这个大王真他妈是老手。

    大王忙乎的时候，我到了卧室，解开小芬的绳子，拿枪指着她说：“听着，下边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和王四宝商量完事，就把你们送回来。”

    小芬看着我手里枪，怯怯道，“只要你们别杀我，怎么都行。”

    我点点头，“走吧。”

    一切准备妥当，出门时，我给高乐海打电话，说我们马上带着王四宝下来，让他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