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 一、惊梦
- 2 二、自戕
- 3 三、一梦十年
- 4 四、飞花殿
- 5 五、凤公子
- 6 六、捆绑
- 7 七、假梦真情
- 8 八、原来如此
- 9 九、会算卦的牛皮糖
- 10 十、失算
- 11 十一、患难夫妻
- 12 十二、打脸
- 13 十三、刁蛮
- 14 十四、大婚
- 15 十五、远赴陈地
- 16 十六、针锋
- 17 十七、女鬼索命
- 18 十八、宿敌
- 19 十九、单粉照水
- 20 二十、时间
- 21 二十一、损人不利己
- 22 二十二、改道
- 23 二十三、烤羊腿
- 24 二十四、鬼镇
- 25 二十五、饕餮
- 26 二十六、采生折割
- 27 二十七、竹蛊
- 28 二十八、黑白阁
- 29 二十九、鸱尾
- 30 三十、踏青
- 31 三十一、踏青
- 32 三十二、龙虎斗
- 33 三十三、坟窜子
- 34 三十四、鬼使
- 35 三十五、复仇的故事
- 36 三十六、锋芒初露
- 37 三十七、放猴归家
- 38 三十八、鸽子汤
- 39 三十九、山贼
- 40 四十、噩梦
- 41 四十一、野鸡仔
- 42 四十二、套话
- 43 四十三、目标克博格拉
- 44 四十四、唱歌
- 45 四十五、马尿
- 46 四十六、沙蝎
- 47 四十七、又一村
- 48 四十八、罗刹鬼
- 49 四十九、李林村
- 50 五十、屠村
- 51 五十一、故事开始
- 52 五十二、多管闲事
- 53 五十三、乌鸦
- 54 五十四、春江夜惊魂
- 55 五十五、人贩子
- 56 五十六、细节与成败
- 57 五十七、叉鱼
- 58 五十八、春城
- 59 五十九、情敌初见
- 60 六十、茶泡
- 61 六十一、马场风波
- 62 六十二、被蒙蔽的眼睛
- 63 六十三、貂毛与龙鳞
- 64 六十四、知人知面
- 65 六十五、羊蝎子
- 66 六十六、一天
- 67 六十七、酿
- 68 六十八、柳郎
- 69 六十九、家
- 70 七十、臭桂鱼
- 71 七十一、米椒炒咕咕
- 72 七十二、美人计
- 73 七十三、猪下水
- 74 七十四、顾山
- 75 七十五、熊掌
- 76 七十六、乳扇
- 77 七十七、凤梨乳饼
- 78 七十八、蓝霜狐
- 79 七十九、私兵与玉佩
- 80 八十、出游
- 81 八十一、寒号鸟
- 82 八十二、普达巴拉
- 83 八十三、小白
- 84 八十四、酱板鸭
- 85 八十五、狼群
- 86 八十六、石俑
- 87 八十七、起空花
- 88 八十八、隐耀
- 89 八十九、高勉的选择
- 90 九十、西红柿炒鸡蛋
- 91 九十一、比舞
- 92 九十二、醍醐
- 93 九十三、破酥包
- 94 九十四、骗子
- 95 九十五、朱家
- 96 九十六、鹿姆部
- 97 九十七、乌雅
- 98 九十八、迟来的消息
- 99 九十九、狼狈
- 100 一百、同心蛊
- 101 一百零一、爱的傀儡
- 102 一百零二、邪术
- 103 一百零三、红色
- 104 一百零四、甜汤
- 105 一百零五、包烧鱼
- 106 一百零六、语言的艺术
- 107 一百零七、血猴子
- 108 一百零八、锥心之痛
- 109 一百零九、白颂梅
- 110 一百一十、童老六
- 111 一百一十一、乌国与高勉
- 112 一百一十二、人与兽
- 113 一百一十三、梅石任与没死人
- 114 一百一十四、屠夫
- 115 一百十一五、夜宴
- 116 一百一十六、不听话
- 117 一百一十七、陈年旧事
- 118 一百一十八、宋主
- 119 一百一十九、互诉衷肠
- 120 一百二十、牛排骨
- 121 一百二十一、男人的苦
- 122 一百二十二、出卖
- 123 一百二十三、北辽勇士
- 124 一百二十四、又回飞花殿
- 125 一百二十五、幕后
- 126 一百二十六、九部制
- 127 一百二十七、莫过别离
- 128 一百二十八、冯氏父女
- 129 一百二十九、若兰寺
- 130 一百三十、淳王
- 131 一百三十一、琼浆玉液
- 132 一百三十二、安曼嫩鸡
- 133 一百三十三、铁公鸡
- 134 一百三十四、佛跳墙
- 135 一百三十五、得天下
- 136 一百三十六、四嫁
- 137 一百三十七、宋主的执着
- 138 一百三十八、日行一善
- 139 一百三十九、寻芳客
- 140 一百四十、救命
- 141 一百四十一、受伤的人
- 142 一百四十二、应誓
- 143 一百四十三、冒将军
- 144 一百四十四、闻人睦月
- 145 一百四十六、真假冯遗
- 146 一百四十七、鬼蓬头
- 147 一百四十八、睚眦
- 148 一百四十九、无常村
- 149 一百五十、比武
- 150 一百五十一、血花
- 151 一百五十二、江湖催人老
- 152 一百五十三、人比花娇
- 153 一百五十四、清偿债务
- 154 一百五十五、违誓
- 155 一百五十六、结症所在
- 156 一百五十七、乌兰援兵
- 157 一百五十八、牺牲
- 158 一百五十九、九勇士
- 159 一百六十、选个北辽王
- 160 一百六十一、简单
- 161 一百六十二、虺筋
- 162 一百六十三、天上白帆
- 163 一百六十四、水底绿船
- 164 一百六十五、嫉妒
- 165 一百六十六、前路
- 166 一百六十七、见鞭如见人
- 167 一百六十八、出海
- 168 一百六十九、火山喷发
- 169 一百七十、尾随
- 170 一百七十一、愚蠢的司马孝
- 171 一百七十二、软馍
- 172 一百七十三、表白
- 173 一百七十四、沉没
- 174 一百七十五、第七日
- 175 一百七十六、圆房
- 176 一百七十七、长生不老
- 177 一百七十八、生意
- 178 一百七十九、求
- 179 一百八十、登基
- 180 一百八十一、礼
- 181 一百八十二、怕蛊
- 182 一百八十三、人心比蛊毒
- 183 一百八十四、费解
- 184 一百八十五、答案
- 185 一百八十六、渔翁得利
- 186 一百八十七、刺
- 187 一百八十八、狼军
- 188 一百八十九、覆灭
- 189 一百九十、红烧黄鼠狼
- 190 一百九十一、盟友
- 191 一百九十二、祸起萧墙
- 192 一百九十三、变局
- 193 一百九十四、孕
- 194 一百九十五、消失的陈主
- 195 一百九十六、王妃陵寝
- 196 一百九十七、了解
- 197 一百九十八,王夫
- 198 一百九十九章、口是心非
- 199 两百章、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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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会算卦的牛皮糖
九、会算卦的牛皮糖
姚溪桐试图盗窃的匕首,转眼就被萧宝儿递到手中,“这个你拿着,若是我与他们发生打斗,你只管逃命,他们不会杀我。”他心安理得的接过匕首,随口说,“公主小心。”
萧宝儿眯着眼微微一笑,“照顾好自己,你才是他们要杀的人。”说着她就朝杀手追来的方向奔去,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风格。足下刚迈出一步,“公主,”姚溪桐又将她拉了回来。
“你要……”话还不曾说完,又一支羽箭破空袭来。萧宝儿看了看箭矢袭来的方向,抱着姚溪桐就朝树旁滚去,只听“嗖……嗖……嗖……”数声,两人先前藏身的大树上钉满了箭矢。
密密麻麻的的箭矢让人看得心惊,姚溪桐问:“公主,你确定这些人不会杀你?”
萧宝儿摇了摇头,目前的局势有些奇怪,宣泽安排的杀手肯定不会伤她,后面这批人只怕和宣泽无关。
“先前你为什么要拉住我?”
姚溪桐不会承认他的武功比萧宝儿好,正思忖着要怎么回答,萧宝儿又说,“谢谢你,若不是被你拉住,我只怕已经中箭。”
“公主不必客气,吉人自有天相,此处乃天子狩猎之所,我们只需坚持到狩猎开始就能逃过此劫。”
“话没有错,无奈杀手众多,不想死就紧跟我身后,随我一同逃入密林。”说着,萧宝儿拉起姚溪桐的手,“数过三声,我们一起跑。”
“怎么跑?”
“用腿呗!我可背不动你。”
“当然是用腿,我是问朝哪个方向跑?”
“跑!”
萧宝儿瞅准时机拉着姚溪桐就朝密林深处跑去,后者颇为无奈的跟着她瞎跑。直到又一棵大树出现,两人藏到树后,萧宝儿才问:“什么方向?”
姚溪桐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应该朝天子行营的方向跑,那地方护卫森严,没人敢在那儿动武。”
“先前你怎么不说清楚?都跑到这儿了,你还认得天子行营在什么方向吗?”
姚溪桐抬头看看四周,葳蕤茂盛的树木将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他很难在短时间内辨别出方向。
“这……”
“算了,好好逃命吧,一会儿别跑直线。”
歇了口气,萧宝儿再次拽着姚溪桐就跑,两人刚走,藏身那棵大树又被射成了刺猬一般。跑跑停停好长一段,萧宝儿突然顿住脚步,侧耳倾听着林中的动静,“似乎是救援来了。”
闻言,姚溪桐默默地判断了一下时辰,“公主,狩猎还未开始,你确定此刻会有救援?”
“我确定林中有打斗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萧宝儿乐观的态度让姚溪桐有些讶异,难得她久居深宫还能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道理在战场或许有用,在深宫,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那是一个不会有朋友存在的地方。
想到来人或许是何伯,为了隐藏实力,他道:“公主,不管来人是谁,还请保持沉默,这等复杂的局面交由溪桐来谈比较好。”
萧宝儿点点头应了,好说话的性格与宫中传言完全不符。一连几件事让姚溪桐对她有了新的认识,不断自问,为什么她会被宫人排斥且妖魔化?
因为她是番邦异族,不懂大夏礼数,她的血统里背负着北辽曾入侵大夏的原罪?
想通这点儿,计上心来,如果他能像青山君那样接纳萧宝儿,北辽势力或许能借来一用。他道:“公主,你不喜欢与中原人交流。”
“你怎么知道?”
“在下对易学命理有一定的研究。”
萧宝儿念书不多,看见字多的文章就头疼。虽曾受教于太傅,却被太傅称资质驽钝,能说好中原话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宣泽也让她不必勉强,并安插苏苏进宫协助她处理各种宫规礼仪,以至她入宫五年,对大夏的文化依旧是一知半解。
“易学命理?什么意思?”
姚溪桐道:“易学也叫命理术数。懂易学者能通过紫微斗数、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等,推测出一个人的命运走向。”
萧宝儿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不懂什么是紫微斗数,八卦六爻。见状,姚溪桐言简意赅的说,“在下会算命!”
“噢!”
眼见萧宝儿懂了,他说,“观公主面相,你应是心直口快之人,这样的性情自是不喜欢中原人过于委婉含蓄的表达方式。在下斗胆得出了公主不喜欢同中原人交流的结论。”
萧宝儿不是对犀兕香深信不疑吗?既然信命,自然相信有人会改命。她胡乱选夫让自己与她绑在一根绳上,与其被她胡搅蛮缠的牵着鼻子走,不如好好利用一下她的身份为自己谋取几分利益。
算命只是计策的第一步,改命是计策的第二步,最终目的是让萧宝儿言听计从,任由他摆布!
姚溪桐自以为算无遗策,却不想一句“他会算命”彻底改变了萧宝儿想要远离宣泽的初心。更想不到试图改命的萧宝儿会将他拖入乱世漩涡,让凤公子之名千古流传。
不远处的打斗很快就接近了尾声,萧宝儿自发地站在姚溪桐身前,保护者的姿态很让姚溪桐很是鄙视。真是傻瓜蛋一个,公主的命是玉,他的命是瓦,拿玉保护瓦,这种赔本生意也就北辽蛮子会干。
打斗停止之后,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朝他们走来。此人脚步沉稳,精气内敛,一看就是高手,难怪能以一敌百击退追杀者。
“属下喜鹊,奉太皇太后之命保护公主。”
萧宝儿回首看着姚溪桐,这人曾主动请缨要处理今日的乱局,太皇太后的人交给他处理最好不过。
姚溪桐以为来人会是何伯,没料到太皇太后竟命人暗中保护着萧宝儿。他清清嗓子问:“就你一个人?你可知什么人想要偷袭公主?”
喜鹊抬眼看了看萧宝儿,见其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让探花郎问话,这才说,“属下与乌鸦一同奉命保护公主,乌鸦随后就到。袭击公主的人,”他沉吟了一会,“看打扮应该是埋伏在狩猎场中的匪徒。”
皇家狩猎场居然有匪徒?这简直是笑话,从一月以前起,天子身边的侍卫每日都会派人过来巡查清场,除了皇室与贵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混进狩猎场所,更别提今日这种有组织有规模的杀手。
萧宝儿冷哼一声,正欲出言指责喜鹊说谎,站她身旁的姚溪桐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姚溪桐问:“你与乌鸦一直跟在公主身后?”
“是。”
“且不提先前那批追杀者受何人指使,公主想知道,暗害我的人可是天子身边的近侍?”
“这……这……”喜鹊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姚溪桐也不逼他,“这样吧,你去帮公主和我找两身干净衣服,我们一会还得去天子身边伺候着。先前之事你只管如实禀告太皇太后,天子那儿,公主与我都不会多言。”
喜鹊感激的看着姚溪桐,道:“多谢公子成全,属下这就去帮两位找干净衣裳。”
萧宝儿为什么会出现在狩猎场地?
太皇太后人为什么跟着萧宝儿?
由于要扮猪,姚溪桐只得收起所有疑问,静待事态发展。
萧宝儿知道要杀姚溪桐的人是宣泽,这话不能讲,不能给太皇太后动手的借口。在梦中她都没能下手杀死宣泽,又怎能容忍其他人下手?一股怨气无法发泄,她气呼呼的问:“你不是会算命吗?什么人想要杀你?”
“溪桐不知!”
“真的?”
“先前在湖边,若非公主舍身相救,溪桐早已沉尸水底。由此可见,溪桐真不知惹恼了何人,为何会下如此狠手……”
秋风萧瑟,劫后余生的两人这才意识到彼此是有多么的狼狈。想起几日前,一个是金冠华服的娇媚公主,一个是春风得意的新科探花,相比今日,还真一场华美的初见。
姚溪桐看着曲线毕露的萧宝儿,颇为君子的问:“公主,需要在下的外裳吗?”
萧宝儿看了看他沾满泥泞的衣裳,非常嫌弃的说,“我非中原女子,没有那么多讲究。”
“谢公主体谅,溪桐体弱不耐寒,失礼了!”
“敢情你从未想过要将外裳给我?刚才还问那句话干嘛?”
“公主舍命相救,溪桐能给的不过是件衣裳,虽然不舍,情理上总该问一问。公主若真的想要,溪桐岂会不给?”
萧宝儿惊诧看了他一眼,相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肚子里却是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他可真够坦诚。“我以为中原男子都看重女子名节,你倒与他人有些不同,可是因为我们有婚约之故?”
“公主提起这个,溪桐有一事儿不知当不当讲?”
“想说就说呗,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不说?”
姚溪桐被萧宝儿一顿抢白噎的半死,难怪不讨人喜欢,就她这种说话方式,想必得罪了不少人。这样也好,省得客套,能让好戏早点儿开场,“观公主面相,溪桐与公主并非良配。此次选夫可是有玄妙之事发生?公主选择溪桐乃随意所为,只因不想身边人受伤害?”
萧宝儿被姚溪桐这番似是而非的推论惊呆了,她不知何伯偷听过与宣泽的谈话,以为所有一切都是姚溪桐算出来的。“你……你真能看出我心有所属?”眼见鱼儿上钩,姚溪桐自信的说,“溪桐与公主素味平生,今日所言全出自公主面相。”
萧宝儿眯着眼微微一笑,“照顾好自己,你才是他们要杀的人。”说着她就朝杀手追来的方向奔去,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风格。足下刚迈出一步,“公主,”姚溪桐又将她拉了回来。
“你要……”话还不曾说完,又一支羽箭破空袭来。萧宝儿看了看箭矢袭来的方向,抱着姚溪桐就朝树旁滚去,只听“嗖……嗖……嗖……”数声,两人先前藏身的大树上钉满了箭矢。
密密麻麻的的箭矢让人看得心惊,姚溪桐问:“公主,你确定这些人不会杀你?”
萧宝儿摇了摇头,目前的局势有些奇怪,宣泽安排的杀手肯定不会伤她,后面这批人只怕和宣泽无关。
“先前你为什么要拉住我?”
姚溪桐不会承认他的武功比萧宝儿好,正思忖着要怎么回答,萧宝儿又说,“谢谢你,若不是被你拉住,我只怕已经中箭。”
“公主不必客气,吉人自有天相,此处乃天子狩猎之所,我们只需坚持到狩猎开始就能逃过此劫。”
“话没有错,无奈杀手众多,不想死就紧跟我身后,随我一同逃入密林。”说着,萧宝儿拉起姚溪桐的手,“数过三声,我们一起跑。”
“怎么跑?”
“用腿呗!我可背不动你。”
“当然是用腿,我是问朝哪个方向跑?”
“跑!”
萧宝儿瞅准时机拉着姚溪桐就朝密林深处跑去,后者颇为无奈的跟着她瞎跑。直到又一棵大树出现,两人藏到树后,萧宝儿才问:“什么方向?”
姚溪桐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应该朝天子行营的方向跑,那地方护卫森严,没人敢在那儿动武。”
“先前你怎么不说清楚?都跑到这儿了,你还认得天子行营在什么方向吗?”
姚溪桐抬头看看四周,葳蕤茂盛的树木将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他很难在短时间内辨别出方向。
“这……”
“算了,好好逃命吧,一会儿别跑直线。”
歇了口气,萧宝儿再次拽着姚溪桐就跑,两人刚走,藏身那棵大树又被射成了刺猬一般。跑跑停停好长一段,萧宝儿突然顿住脚步,侧耳倾听着林中的动静,“似乎是救援来了。”
闻言,姚溪桐默默地判断了一下时辰,“公主,狩猎还未开始,你确定此刻会有救援?”
“我确定林中有打斗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萧宝儿乐观的态度让姚溪桐有些讶异,难得她久居深宫还能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道理在战场或许有用,在深宫,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那是一个不会有朋友存在的地方。
想到来人或许是何伯,为了隐藏实力,他道:“公主,不管来人是谁,还请保持沉默,这等复杂的局面交由溪桐来谈比较好。”
萧宝儿点点头应了,好说话的性格与宫中传言完全不符。一连几件事让姚溪桐对她有了新的认识,不断自问,为什么她会被宫人排斥且妖魔化?
因为她是番邦异族,不懂大夏礼数,她的血统里背负着北辽曾入侵大夏的原罪?
想通这点儿,计上心来,如果他能像青山君那样接纳萧宝儿,北辽势力或许能借来一用。他道:“公主,你不喜欢与中原人交流。”
“你怎么知道?”
“在下对易学命理有一定的研究。”
萧宝儿念书不多,看见字多的文章就头疼。虽曾受教于太傅,却被太傅称资质驽钝,能说好中原话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宣泽也让她不必勉强,并安插苏苏进宫协助她处理各种宫规礼仪,以至她入宫五年,对大夏的文化依旧是一知半解。
“易学命理?什么意思?”
姚溪桐道:“易学也叫命理术数。懂易学者能通过紫微斗数、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等,推测出一个人的命运走向。”
萧宝儿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不懂什么是紫微斗数,八卦六爻。见状,姚溪桐言简意赅的说,“在下会算命!”
“噢!”
眼见萧宝儿懂了,他说,“观公主面相,你应是心直口快之人,这样的性情自是不喜欢中原人过于委婉含蓄的表达方式。在下斗胆得出了公主不喜欢同中原人交流的结论。”
萧宝儿不是对犀兕香深信不疑吗?既然信命,自然相信有人会改命。她胡乱选夫让自己与她绑在一根绳上,与其被她胡搅蛮缠的牵着鼻子走,不如好好利用一下她的身份为自己谋取几分利益。
算命只是计策的第一步,改命是计策的第二步,最终目的是让萧宝儿言听计从,任由他摆布!
姚溪桐自以为算无遗策,却不想一句“他会算命”彻底改变了萧宝儿想要远离宣泽的初心。更想不到试图改命的萧宝儿会将他拖入乱世漩涡,让凤公子之名千古流传。
不远处的打斗很快就接近了尾声,萧宝儿自发地站在姚溪桐身前,保护者的姿态很让姚溪桐很是鄙视。真是傻瓜蛋一个,公主的命是玉,他的命是瓦,拿玉保护瓦,这种赔本生意也就北辽蛮子会干。
打斗停止之后,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朝他们走来。此人脚步沉稳,精气内敛,一看就是高手,难怪能以一敌百击退追杀者。
“属下喜鹊,奉太皇太后之命保护公主。”
萧宝儿回首看着姚溪桐,这人曾主动请缨要处理今日的乱局,太皇太后的人交给他处理最好不过。
姚溪桐以为来人会是何伯,没料到太皇太后竟命人暗中保护着萧宝儿。他清清嗓子问:“就你一个人?你可知什么人想要偷袭公主?”
喜鹊抬眼看了看萧宝儿,见其沉默不语,似是默认了让探花郎问话,这才说,“属下与乌鸦一同奉命保护公主,乌鸦随后就到。袭击公主的人,”他沉吟了一会,“看打扮应该是埋伏在狩猎场中的匪徒。”
皇家狩猎场居然有匪徒?这简直是笑话,从一月以前起,天子身边的侍卫每日都会派人过来巡查清场,除了皇室与贵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混进狩猎场所,更别提今日这种有组织有规模的杀手。
萧宝儿冷哼一声,正欲出言指责喜鹊说谎,站她身旁的姚溪桐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姚溪桐问:“你与乌鸦一直跟在公主身后?”
“是。”
“且不提先前那批追杀者受何人指使,公主想知道,暗害我的人可是天子身边的近侍?”
“这……这……”喜鹊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姚溪桐也不逼他,“这样吧,你去帮公主和我找两身干净衣服,我们一会还得去天子身边伺候着。先前之事你只管如实禀告太皇太后,天子那儿,公主与我都不会多言。”
喜鹊感激的看着姚溪桐,道:“多谢公子成全,属下这就去帮两位找干净衣裳。”
萧宝儿为什么会出现在狩猎场地?
太皇太后人为什么跟着萧宝儿?
由于要扮猪,姚溪桐只得收起所有疑问,静待事态发展。
萧宝儿知道要杀姚溪桐的人是宣泽,这话不能讲,不能给太皇太后动手的借口。在梦中她都没能下手杀死宣泽,又怎能容忍其他人下手?一股怨气无法发泄,她气呼呼的问:“你不是会算命吗?什么人想要杀你?”
“溪桐不知!”
“真的?”
“先前在湖边,若非公主舍身相救,溪桐早已沉尸水底。由此可见,溪桐真不知惹恼了何人,为何会下如此狠手……”
秋风萧瑟,劫后余生的两人这才意识到彼此是有多么的狼狈。想起几日前,一个是金冠华服的娇媚公主,一个是春风得意的新科探花,相比今日,还真一场华美的初见。
姚溪桐看着曲线毕露的萧宝儿,颇为君子的问:“公主,需要在下的外裳吗?”
萧宝儿看了看他沾满泥泞的衣裳,非常嫌弃的说,“我非中原女子,没有那么多讲究。”
“谢公主体谅,溪桐体弱不耐寒,失礼了!”
“敢情你从未想过要将外裳给我?刚才还问那句话干嘛?”
“公主舍命相救,溪桐能给的不过是件衣裳,虽然不舍,情理上总该问一问。公主若真的想要,溪桐岂会不给?”
萧宝儿惊诧看了他一眼,相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肚子里却是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他可真够坦诚。“我以为中原男子都看重女子名节,你倒与他人有些不同,可是因为我们有婚约之故?”
“公主提起这个,溪桐有一事儿不知当不当讲?”
“想说就说呗,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不说?”
姚溪桐被萧宝儿一顿抢白噎的半死,难怪不讨人喜欢,就她这种说话方式,想必得罪了不少人。这样也好,省得客套,能让好戏早点儿开场,“观公主面相,溪桐与公主并非良配。此次选夫可是有玄妙之事发生?公主选择溪桐乃随意所为,只因不想身边人受伤害?”
萧宝儿被姚溪桐这番似是而非的推论惊呆了,她不知何伯偷听过与宣泽的谈话,以为所有一切都是姚溪桐算出来的。“你……你真能看出我心有所属?”眼见鱼儿上钩,姚溪桐自信的说,“溪桐与公主素味平生,今日所言全出自公主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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