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092 11.无不散筵席
- 1093 12.内外命妇院
- 1094 13.麟德殿射粽
- 1095 14.太子校书郎
- 1096 15.韦执谊从诫
- 1097 16.西蕃欲革新
- 1098 17.乐天习武道
- 1099 18.淮南行盐引
- 1100 19.保甲新军法
- 1101 20.终南老野狐
- 1102 1.调理柳子厚
- 1103 2.京师钱完税
- 1104 3.淮扬货启舶
- 1105 4.李齐运三长
- 1106 5.船满东渭桥
- 1107 6.中流卅万户
- 1108 7.为夫求幕职
- 1109 8.乱兵欲焚街
- 1110 9.扬州血棒路
- 1111 10.福建开采银
- 1112 11.不义必自毙
- 1113 12.义勇护商法
- 1114 13.盗匪之末路
- 1115 14.开岭运河术
- 1116 15.彩鸾素还真
- 1117 16.牟尼赞普死
- 1118 17.督逋江淮税
- 1119 18.镇海地头龙
- 1120 19.双面间谍王
- 1121 20.风雨聚延英
- 1122 1.裴延龄触柱
- 1123 2.小人与妄人
- 1124 3.人最惧类己
- 1125 4.一日罢三相
- 1126 5.阳亢宗伏阁
- 1127 6.真孤家寡人
- 1128 7.救民于倒悬
- 1129 8.武毅行军歌
- 1130 9.兵临石头城
- 1131 10.河阴仓陈米
- 1132 11.政务全壅滞
- 1133 12.丹阳军反水
- 1134 13.落星山下败
- 1135 14.李锜入茶笼
- 1136 15.皇帝之抉择
- 1137 16.裴学士饮药
- 1138 17.天旋复地转
- 1139 18.起请文七条
- 1140 19.圬者王承福
- 1141 20.性情三品论
- 1142 1.大小循环论
- 1143 2.高逸崧定律
- 1144 3.扬帆出海舟
- 1145 4.福建白水郎
- 1146 5.老赞普升遐
- 1147 6.征南极稳便
- 1148 7.日新月异貌
- 1149 8.弓福张宝高
- 1150 9.禁蓄告缗令
- 1151 10.化佛为火炮
- 1152 11.扬帆盖海去
- 1153 12.广府蔗糖丸
- 1154 13.速战速决期
- 1155 14.登陆钦州湾
- 1156 15.得钦望安南
- 1157 16.收复俚帅心
- 1158 17.骆越水传首
- 1159 18.对决陷塘地
- 1160 19.铁骑如云集
- 1161 20.战马狂飙卷
- 1162 1.黄昌沔跃崖
- 1163 2.土司纳版籍
- 1164 3.一日朱鸢江
- 1165 4.步头立铜柱
- 1166 5.欲取环王稻
- 1167 6.韩山佐何人
- 1168 7.愿天下为公
- 1169 8.扶桑僧最澄
- 1170 9.吉祥三符瑞
- 1171 10.三品皆为贼
- 1172 11.势前不存理
- 1173 12.高家一块肉
- 1174 13.僧明玄入寂
- 1175 14.王士平野望
- 1176 15.安南天威径
- 1177 16.郑文明友人
- 1178 17.曲江封建论
- 1179 18.亭前逢宋五
- 1180 19.广陵王下场
- 1181 20.刘太初反攻
- 1182 1.欲替韦剑南
- 1183 2.行中书省制
- 1184 3.韦城武预言
- 1185 4.符瑞复再显
- 1186 5.分金结银术
- 1187 6.天下推新制
- 1188 7.淮海江东省
- 1189 8.桑田织锦坊
- 1190 9.筑紫太宰帅
- 1191 10.大唐船来航
- 1192 11.难波宫商谈
- 1193 12.东瀛狗血史
- 1194 13.扶桑亦阋墙
- 1195 14.太宰府密航
- 1196 14.弓福据莞岛
- 1197 16.巡狩人主责
- 1198 17.君臣齐声哭
- 1199 18.灵虚灵宝师
- 1200 19.黄帛书天降
- 1201 20.文杰竞上表
- 1202 1.盛世仿再临
- 1203 2.太子拒登封
- 1204 3.五星避明日
- 1205 4.灞桥焚椑车
- 1206 5.陛下忽狂奔
- 1207 6.封禅大功成
- 1208 7.陆九迁都议
- 1209 8.高三为门神
- 1210 9.万象初更新
- 1211 10.少阳院劝进
- 1212 11.郡王呼阿叔
- 1213 12.千秋又万代
- 1214 13.曲江闻内禅
- 1215 14.无忝祖宗命
- 1216 15.噬脐之悔恨
- 1217 16.独目落眼泪
- 1218 17.范希朝入京
- 1219 18.三川望已失
- 1220 19.谎言如冬雨
- 1221 20.罢废宫市使
- 1222 1.厘革神威军
- 1223 2.两仪父与子
- 1224 3.李纯读左传
- 1225 4.郑絪论方镇
- 1226 5.上皇三失误
- 1227 6.韦皋思不得
- 1228 7.银尺画地绝
- 1229 8.淄青献三州
- 1230 9.问计邢曹俊
- 1231 10.李师古翻悔
- 1232 11.最终负约定
- 1233 12.太上皇吃橘
- 1234 13.青鸟已宵逝
- 1235 14.五年大计画
- 1236 15.洛阳明巨万
- 1237 16.刘驼驼立功
- 1238 17.善良剑出鞘
- 1239 18.董混成脱逃
- 1240 19.义武军公案
- 1241 20.王武俊无忧
- 1242 1.宣武敢死队
- 1243 2.万炮击汴州
- 1244 3.纳妾私箧钱
- 1245 4.昼夜攻不休
- 1246 5.宣牙求自新
- 1247 6.琵琶沟尽赤
- 1248 7.讨高岳檄文
- 1249 8.邢老又中风
- 1250 9.太师为妙客
- 1251 10.王武俊北撤
- 1252 11.魏博口岸开
- 1253 12.辱于小儿辈
- 1254 13.刘悟遽反正
- 1255 14.平卢军倒戈
- 1256 15.胡惟堪夺质
- 1257 16.一日得三美
- 1258 17.指画行省界
- 1259 18.新建武康军
- 1260 19.高宫师迫城
- 1261 20.刘悟丧部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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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调理柳子厚
1.调理柳子厚
江横渡阔烟波晚,潮过金陵落叶秋。
嘹唳塞鸿经楚泽,浅深红树见扬州。
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
今日市朝风俗变,不须开口问迷楼。
————————————唐李绅《宿扬州》
+++++++++++++++++++++++++++++++++++++++++++++++
“那高卫公准备凿通鸡鸣岗,也是为了若此?”
“然也,淮南地处江淮之间,车船辐辏,淮水和扬子江便是纬线,经线除去山阳渎外,再开凿条鸡鸣渠,从而将江西南道、鄂岳、寿庐、蔡颖乃至陈许汴宋的商路都连接起来,非但是为了漕运,更是为了促兴淮南、河南两道。”
“开凿鸡鸣岗,高卫公您准备花粮食在蔡州招募足足三万权益兵,那为何在平淮西前却不加以招募?”
“平淮西,本道统制朝廷宿兵十余万,擒杀二吴绰绰有余,有什么必要再招募权益兵,先前将帅如此做,一是以此来虚占度支钱粮,二来是虚张自己声势,此皆庸劣之辈行为。本道如今招三万权益兵,可凿通水道,不给蔡、光、庐百姓增加负担,此外也能顺带解决蔡州百姓战后饥楚,将缺食者充入军伍,有效消弭动乱;最终,通过修陂凿山,最后能锤炼出数千精通土木的士卒,便增设‘掘子军’增补武毅军,于战时或修备壁垒,或破坏敌军营砦,大有可为。”
如此一道道的疑惑,柳宗元现在于心中都明朗解决了。
而之前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各种道听途说,也迅速地化解开来,柳宗元最初认为高岳是个老奸巨猾、翻云覆雨的人,可现在看他温和地抱起那条叫膏环的小犬,满怀希望地眺望着汝水的河畔,和过往的船帆时,听着他的种种计划,柳宗元忽然有了些感动:
卫国公,是个真正做事的人。
而这天下,如此的人物已然不多了。
这才是国家的柱石。
转眼间,便轮到高岳来问柳宗元:“你至光州,该如何用巡院的吏员打画田产?”
“劳逸结合......”
“不可,你该知道新设的经界巡院里吏员都是哪里来的。部分是本道罢废楚州营田时,分流来的所谓田官,还有部分是本道坐镇扬州都督府来,严查出来的贪渎官吏。这些人都有把柄在你的手里,子厚你该捶则捶,想笞则笞,就该像明崇俨驱使小鬼那般,争取两三月内就将整个光州数县打画完毕,造好砧基簿,交到淮南军府里来,这便是你的功劳考课,如此本道便能很快将子厚拔擢到七品。”
“......”柳宗元表情复杂。
可高岳却继续问下去:“光州的山棚,以前喜欢越界至舒州乃宣州的铜坑里,私铸恶钱,子厚又如何处之?”
“我用保甲,抓捕越界私铸者......”
“不可,现在钱荒,好钱恶钱,官铸私铸皆是钱,他铸恶钱,你便认可,便也是缓解钱荒的一部分,待到物价稳定下来,再用好钱换恶钱回炉就行。”
这时候柳宗元只觉得在炎热的五月末天里,满身都是汗,也只能对高岳说如此受教。
“但届时山棚恐怕会干另外的事,也就是会将恶钱私下销掉,用里面的铜铸造铜器,一贯钱的铜造成铜器,可值得十贯钱,那样百姓便会大量销钱,或将钱私藏起来,又会让钱荒周而复始,子厚你如何处之呢?”
这下柳宗元努力想想,才咬着牙对高岳说:“仆会布置人手在税场,有敢夹带铜器的便治罪征罚,并且让保甲连坐,设‘告铜赏格’,只要发觉邻里乡里有人私销钱币铸铜器的,可告官入罪,抄没的财产,可分得告发者三分之一。至于铜器,便在全州境内禁用,可以陶器瓷器替代。”
高岳大笑起来,说子厚你果然明白很多啊!
而柳宗元宛若虚脱,颓然坐在亭子勾栏处。
他觉得自己身为理想主义者的一面,说不定会在淮南巡院履职期间彻底败坏掉。
等到归京时,我该如何面对梦得......
然则高岳目光锐利,仿佛将他给刺穿,“子厚,你认为在本道前的淮南节度使,如陈少游、杜亚辈,为何做不出本道的魄力和革新?”
这下柳宗元只好再度起身,整顿会儿思绪,只好说:“卫国公岂是因循之辈......”
“不,本道之所以不是陈少游、杜亚,只因本道现在的权力,比他们坐镇淮南时要大得多!反过来说,如当初杜亚有这般的大权,你认为他做的会不如本道吗?权力越大,做事情上通下达便越从容。”高岳一语破的,然后他对愕然的柳宗元说,“记住子厚,若想要功成,就不能让自己失败。败者,所有的一切都会荡然无存,还谈何志向和抱负。”
“若想功成,便不能让自己失败......”柳宗元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盛夏的烈日下,裴度和柳宗元,带着各自经界巡院的人,开始携带绳尺、画纸、竹竿,满头是汗地一步步一丈丈,打画着蔡州和光州的田地,一切果然如高岳所说的:蔡人根本不敢也不愿占取无主的田地,所以长满庄稼的田,和丧主而长满荒草的田,一块块地泾渭分明,互不相扰。
高岳此刻已离开蔡州,沿着寿春淮水,开始往扬州去。
柳宗元则在光州,沿着潢川,恶狠狠地驱赶着巡院小吏做事,他也学会了用竹鞭殴打下吏,直到打得对方出血告饶为止,他也编练了保甲,亲自和各保各甲的农人面对面,唇干舌燥地交流,宣读着文牒。甚至柳宗元还见到了山棚,这群人就像猿猴般,穿梭在光、黄、寿(大别山)间的各处山隘间,他们明显对推行保甲法持激烈的对抗情绪,他们射来的箭矢,有一次就落在柳宗元前面不到五步的地界。
而刘禹锡在京师里来信,身为太子校书的他,穿着整洁的青衫,于弥漫熏香的雅致兰阁里,和各位侍读、待诏坐而论道,所见到的,所交接的,都是上都里的各色名流,谈得全是激越的理想抱负。
校书郎的职位是清而贵的,每月九贯俸禄的刘禹锡能请很长时间的假,回家省亲,当他归京途经华州时,便登上西岳,看着万千气象,豪情满胸,挥毫泼墨,将一首诗写在信中,寄到光州来:
“洪垆作高山,元气鼓其橐。
俄然神功就,峻拔在寥廓。
灵迹露指爪,杀气见棱角。
凡木不敢生,神仙聿来托。
天资帝王宅,以我为关钥。
能令下国人,一见换神骨。
高山固无限,如此方为岳。
丈夫无特达,虽贵犹碌碌。”
嘹唳塞鸿经楚泽,浅深红树见扬州。
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
今日市朝风俗变,不须开口问迷楼。
————————————唐李绅《宿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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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卫公准备凿通鸡鸣岗,也是为了若此?”
“然也,淮南地处江淮之间,车船辐辏,淮水和扬子江便是纬线,经线除去山阳渎外,再开凿条鸡鸣渠,从而将江西南道、鄂岳、寿庐、蔡颖乃至陈许汴宋的商路都连接起来,非但是为了漕运,更是为了促兴淮南、河南两道。”
“开凿鸡鸣岗,高卫公您准备花粮食在蔡州招募足足三万权益兵,那为何在平淮西前却不加以招募?”
“平淮西,本道统制朝廷宿兵十余万,擒杀二吴绰绰有余,有什么必要再招募权益兵,先前将帅如此做,一是以此来虚占度支钱粮,二来是虚张自己声势,此皆庸劣之辈行为。本道如今招三万权益兵,可凿通水道,不给蔡、光、庐百姓增加负担,此外也能顺带解决蔡州百姓战后饥楚,将缺食者充入军伍,有效消弭动乱;最终,通过修陂凿山,最后能锤炼出数千精通土木的士卒,便增设‘掘子军’增补武毅军,于战时或修备壁垒,或破坏敌军营砦,大有可为。”
如此一道道的疑惑,柳宗元现在于心中都明朗解决了。
而之前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各种道听途说,也迅速地化解开来,柳宗元最初认为高岳是个老奸巨猾、翻云覆雨的人,可现在看他温和地抱起那条叫膏环的小犬,满怀希望地眺望着汝水的河畔,和过往的船帆时,听着他的种种计划,柳宗元忽然有了些感动:
卫国公,是个真正做事的人。
而这天下,如此的人物已然不多了。
这才是国家的柱石。
转眼间,便轮到高岳来问柳宗元:“你至光州,该如何用巡院的吏员打画田产?”
“劳逸结合......”
“不可,你该知道新设的经界巡院里吏员都是哪里来的。部分是本道罢废楚州营田时,分流来的所谓田官,还有部分是本道坐镇扬州都督府来,严查出来的贪渎官吏。这些人都有把柄在你的手里,子厚你该捶则捶,想笞则笞,就该像明崇俨驱使小鬼那般,争取两三月内就将整个光州数县打画完毕,造好砧基簿,交到淮南军府里来,这便是你的功劳考课,如此本道便能很快将子厚拔擢到七品。”
“......”柳宗元表情复杂。
可高岳却继续问下去:“光州的山棚,以前喜欢越界至舒州乃宣州的铜坑里,私铸恶钱,子厚又如何处之?”
“我用保甲,抓捕越界私铸者......”
“不可,现在钱荒,好钱恶钱,官铸私铸皆是钱,他铸恶钱,你便认可,便也是缓解钱荒的一部分,待到物价稳定下来,再用好钱换恶钱回炉就行。”
这时候柳宗元只觉得在炎热的五月末天里,满身都是汗,也只能对高岳说如此受教。
“但届时山棚恐怕会干另外的事,也就是会将恶钱私下销掉,用里面的铜铸造铜器,一贯钱的铜造成铜器,可值得十贯钱,那样百姓便会大量销钱,或将钱私藏起来,又会让钱荒周而复始,子厚你如何处之呢?”
这下柳宗元努力想想,才咬着牙对高岳说:“仆会布置人手在税场,有敢夹带铜器的便治罪征罚,并且让保甲连坐,设‘告铜赏格’,只要发觉邻里乡里有人私销钱币铸铜器的,可告官入罪,抄没的财产,可分得告发者三分之一。至于铜器,便在全州境内禁用,可以陶器瓷器替代。”
高岳大笑起来,说子厚你果然明白很多啊!
而柳宗元宛若虚脱,颓然坐在亭子勾栏处。
他觉得自己身为理想主义者的一面,说不定会在淮南巡院履职期间彻底败坏掉。
等到归京时,我该如何面对梦得......
然则高岳目光锐利,仿佛将他给刺穿,“子厚,你认为在本道前的淮南节度使,如陈少游、杜亚辈,为何做不出本道的魄力和革新?”
这下柳宗元只好再度起身,整顿会儿思绪,只好说:“卫国公岂是因循之辈......”
“不,本道之所以不是陈少游、杜亚,只因本道现在的权力,比他们坐镇淮南时要大得多!反过来说,如当初杜亚有这般的大权,你认为他做的会不如本道吗?权力越大,做事情上通下达便越从容。”高岳一语破的,然后他对愕然的柳宗元说,“记住子厚,若想要功成,就不能让自己失败。败者,所有的一切都会荡然无存,还谈何志向和抱负。”
“若想功成,便不能让自己失败......”柳宗元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盛夏的烈日下,裴度和柳宗元,带着各自经界巡院的人,开始携带绳尺、画纸、竹竿,满头是汗地一步步一丈丈,打画着蔡州和光州的田地,一切果然如高岳所说的:蔡人根本不敢也不愿占取无主的田地,所以长满庄稼的田,和丧主而长满荒草的田,一块块地泾渭分明,互不相扰。
高岳此刻已离开蔡州,沿着寿春淮水,开始往扬州去。
柳宗元则在光州,沿着潢川,恶狠狠地驱赶着巡院小吏做事,他也学会了用竹鞭殴打下吏,直到打得对方出血告饶为止,他也编练了保甲,亲自和各保各甲的农人面对面,唇干舌燥地交流,宣读着文牒。甚至柳宗元还见到了山棚,这群人就像猿猴般,穿梭在光、黄、寿(大别山)间的各处山隘间,他们明显对推行保甲法持激烈的对抗情绪,他们射来的箭矢,有一次就落在柳宗元前面不到五步的地界。
而刘禹锡在京师里来信,身为太子校书的他,穿着整洁的青衫,于弥漫熏香的雅致兰阁里,和各位侍读、待诏坐而论道,所见到的,所交接的,都是上都里的各色名流,谈得全是激越的理想抱负。
校书郎的职位是清而贵的,每月九贯俸禄的刘禹锡能请很长时间的假,回家省亲,当他归京途经华州时,便登上西岳,看着万千气象,豪情满胸,挥毫泼墨,将一首诗写在信中,寄到光州来:
“洪垆作高山,元气鼓其橐。
俄然神功就,峻拔在寥廓。
灵迹露指爪,杀气见棱角。
凡木不敢生,神仙聿来托。
天资帝王宅,以我为关钥。
能令下国人,一见换神骨。
高山固无限,如此方为岳。
丈夫无特达,虽贵犹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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