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到了王玉霞面前，把徐虎他们的想法说了。

    “原来是这事。”王玉霞笑了一下，“行，不就是对接吗，我们公司也和别的学校对接过，这事可以和你们学校谈，你们学校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谁？”

    “金大头。”徐虎抢先说。

    “金大头？”王玉霞一愣，看看我。

    “金大头是我们的教务主任，因为他脑袋大，我们就叫他金大头。”我解释道。

    王玉霞笑笑，“好，我可以去趟你们学校，见见你们说的金大头，和他谈谈这件事。”

    我靠，妥了，我心里顿喜，王玉霞今天够给我面子，让我在徐虎他们面前腰杆直直的。

    兼职的事谈妥了，我带着徐虎他们就要走，王玉霞喊住我，“张帆，你留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

    徐虎他们朝我眨了一下眼，撤了。

    我转回身问，“王姨，你还有啥事？”

    “张帆，以前谈这种企校对接的事，对是学校来找我，我主动去谈可是第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王玉霞定定看着我。

    我忙点头，“王姨，我明白，谢谢你。”

    “明白就好，那你想怎么谢我，我这可是帮你在做事。”

    我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把你难得，很简单吗。晚上陪我去金香玉。”王玉霞从大班台后走出来，站到了我的对面，我目光低垂，不敢看她的眼。

    “怎么，我就这么吓人，比徐云涛还吓人，你都不敢看我了。还是觉得我难看，比不上你的小女朋友？。”王玉霞的声音柔柔地，那条蛇又上了我的肩膀。

    “王姨，你不难看。”我额头冒汗。

    “真的？”

    我点点头，

    “我说过，在这我，一次挣两万的方式很多，那天我只是说了一种方式。你不想做，可以不做。本来还有别的方式，那天我想接着告诉你，可你匆匆就跑了，真是讨厌，今天不许你跑了。”王玉霞点了我一下额头。

    我心里一哆嗦，咽了下喉咙，“王姨，晚上我去不了金香玉，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比一次挣两万还重要。我不信，你的女朋友不是去南都了吗？”

    “王姨，我没骗你，那件事真的很重要，我已经答应了，必须得去。”

    “是不还有个王姨等着你？”王玉霞嗔怪地看着我，“要是那样的话，我可不高兴了。”

    我抬起头看看王玉霞，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王姨，李铁来了，晚上他让我去见他。”

    “李铁来了。”刚才还温软如水的的王玉霞立刻变了脸，那条蛇也从我肩膀上迅速滑走，“他来干什么？”

    “王姨，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打电话让我去见他，我也答应了，你也知道李铁那种人我惹不起，我如果不过去，我怕会有麻烦。”我边说看看王玉霞。

    王玉霞退回到了大班台后边，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张帆，李铁是做什么生意的，你清楚吗？”

    “我知道一点。”

    “张帆，他做的是替人讨债，平事的生意，说白了就是个混混，你以后不要和他来往，小心你也变成个混混。”王玉霞正色道。

    “王姨，以后是以后，可是我今天已经答应他了，我就得去，既然他是混混，那我更惹不起。”我忙顺势说。

    “你们在哪见？”

    “海天酒店。”

    我看看手机，“王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过去了。”

    王玉霞把烟按灭，想想，“去吧，李铁要是让你办什么事，你千万别答应他，想挣钱也不能和他挣钱，那可是掉脑袋的钱，懂吗？”

    “我知道了。”

    “和李铁见完面，去金香玉找我，还是那个房间。”王玉霞从大班台又走出来，轻轻捏我得肩，“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冒险，特别像你这种爱惹事的小男生，但不能为了钱把命丢了，那钱挣得还有什么意义。和我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有冒险但没有危险，更多是快乐，还有钱花，这多好。”

    我心想，你说的冒险就是帮你抢孩子吧，这要让李铁他们听到了，非笑我不行。

    心里这么想，但是我嘴上不能这么说，只能僵硬地点点头，“王姨，我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嗯。”我答应一声。

    “那我晚上等着你，你如果不来就是不知道，我还会生气。”

    王玉霞的话让我的心速一阵阵加快，再听下去，我就改变主意了，不去见李铁，直接和王玉霞走了。

    幸亏有王玉霞的下属来请示工作，我才匆匆逃离王玉霞的办公室，到了楼外，我还处在眩晕中，妈的，这简直太考验我了，比丁娜的大奖还具有考验性，丁娜的大奖是清纯的，是我俩互相开心的，但王玉霞的考验，却让我只感到被动，甚至隐隐有种卑贱感，外边的风一吹，我想起一个词，吃软饭。我他妈好像就在吃软饭。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我宁愿和李铁玩一次单刀赴会，也不想要这种感觉。

    我努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把那个词忘掉。

    到了海悦酒店，距离七点还差十几分钟，我正要往楼里走，身后有人一拍我，我回头一看，是二丑。

    “丑哥。”我忙说。

    二丑上下看看我，“怎么穿这来了，和我去换衣服。”

    我还没说话，二丑把我拉进酒店，直接进了一房间，打开衣柜，从里边取了一套黑西服，扔给我，“换上。”

    我把衣服换了，拨了拨腰身，问，“丑哥，铁哥呢？”

    “在地下车库。你身上有家伙吗？”

    我把书包打开，“我带了根甩棍。”

    “这顶屁用，打狗差不多。”二丑说完，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把这个拿上。”

    我接过短刀，插在腰间。

    “张帆，怕吗？”二丑问，“到了较真针的时候，敢下手吗？”

    二丑脸色那么严峻，弄得我也很紧张，“丑哥，敢。”

    二丑拍拍我，“以后想当大哥吗？”

    “想过，可我觉得我不是那块料。”

    “想过就行，丑哥觉得你是那块料。”

    “丑哥。我现在挺紧张的，你别再开我玩笑了。”我讷讷道。

    “不，丑哥，没和你玩笑。丑哥觉得你是那块料，从我在秦州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关云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闯出来的，你小子能闯出来。所以丑哥不会看错你，不过我告诉你，大哥都是从小弟干起来的，要想当大哥，就得先当好小弟。这次，你能陪着铁哥去，是个好机会，过了这一劫，以后铁哥铁定会罩着你，你在江城扬眉吐气的就不远了。所以，今天晚上万一有什么事，你的挡在前边，就算你出不来，也得让铁哥出来。否则你以后就废了，懂我的意思吗？”

    我一次见二丑这么认真地说话，他脸上那块胎记变得更加狰狞。

    我咬咬牙，努力说：“丑哥，我懂，你的意思就是让我舍命保护铁哥呗。”

    二丑笑了一下，“对。”

    “丑哥，我会照你说得做的。”

    “行。”二丑看了我几秒，重重拍拍我，“走吧。去见铁哥”

    我跟着二丑到了地下车库，车库里停着一溜越野车，李铁坐在最前边的一辆车上，到了车前，二丑说：“铁哥，张帆来了。”

    车玻璃要下来，李铁坐在驾驶座上，正抽着一支烟，看看我，“上车吧。”

    我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看看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铁哥，我们就在外边等着，如果你们进去，一个小时之后，你那还没结果，我们就得来硬的了。”二丑说。

    李铁点点头。启动了车子，我们的越野车驶出车库，向外开去，我回头看看，那一溜越野车，也跟着启动了，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后边。

    车子驶出一截，离开了市中心，李铁加快了车速，一会儿那些越野车看不到了。

    李铁这才把车速放慢，瞟了我一眼，“张帆，会开车吗？会，你来开。”

    我一笑，摇摇头，“不会。”

    李铁也笑笑，“在外边混，怎么能不会开车，等这事平了，铁哥教你开。”

    “谢谢铁哥。”我忙说。

    “这点屁事说什么谢。”李铁不屑道，“二丑和你说什么了？”

    我看看李铁。

    “说，有什么说什么。别藏着掖着。”李铁看着前方。

    我把二丑的话大致向李铁说了。

    李铁轻蔑地哼了一声，“尽他妈说点屁话，我告诉你小子，别听他瞎扯淡，咱两不是去送死，要是奔死去，那我李铁就成了蠢蛋了。事情大不了就是谈不成吗，死不了，如果真要死，小子，你记住了，如果你能跑了，就自己跑。没必要为谁玩命。”

    “铁哥，可你是我大哥，真有事我替你挡刀也是应该的，要不我去干嘛？”

    “你小子还挺仗义，我不用你为我挡刀，你的本事，也替我挡不了刀，到时候你机灵点就行了。”

    哎。我答应一声。

    “你腰里是不揣着家伙？”李铁又问。

    “对。”我摸摸腰间，把那把短刀拿出来。

    李铁瞟了一眼，“二丑给你的？”

    我点点头，“铁哥，到时候我就用它和他们玩命。”

    “扔了。”李铁说。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认了。”李铁重重重复一遍。

    我一激灵把短刀扔出了窗口，李铁这是疯了吧，真要去送死，连刀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