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036 15.韩退之三书
- 1037 16.虎尾如影随
- 1038 17.设营神都苑
- 1039 18.淄青盼缓颊
- 1040 19.真凶入罗网
- 1041 20.李吴两相绝
- 1042 1.刘公明请缨
- 1043 2.追责襄阳军
- 1044 3.李万荣赠礼
- 1045 4.洛真琵琶舞
- 1046 5.行汴水被阻
- 1047 6.弊政依如故
- 1048 7.三年又三年
- 1049 8.率令维扬商
- 1050 9.暮至大堤宿
- 1051 10.俞大娘巨舟
- 1052 11.江汉鄂洗商
- 1053 12.高岳牙军至
- 1054 13.吴少诚煽动
- 1055 14.蔡人坚为贼
- 1056 15.溷中之肥蛆
- 1057 16.重拾漕运计
- 1058 17.遍尝蔡州妻
- 1059 18.淮南四大蠹
- 1060 19.淮水失滔滔
- 1061 20.杜黄裳出镇
- 1062 1.芝蕙迢迢来
- 1063 2.奇袭对奇袭
- 1064 3.奇袭汝阴城
- 1065 4.天下太平弹
- 1066 5.官军四围至
- 1067 6.竞涉小溵河
- 1068 7.血肉圬箭垛
- 1069 8.吴少诚脱逃
- 1070 9.不赦董重质
- 1071 10.屠灭嵯峨乡
- 1072 11.玉玦汝阳城
- 1073 12.绿珠坠高楼
- 1074 13.齐围悬瓠城
- 1075 14.汴贼亦蔡寇
- 1076 15.洛真暗报讯
- 1077 16.一发动全身
- 1078 17.荆南飞轮船
- 1079 18.头颅坠溷池
- 1080 19.反决城下湖
- 1081 20.悬瓠城炎上
- 1082 1.问责宣武镇
- 1083 2.鞭尸李万荣
- 1084 3.洛真不答书
- 1085 4.欲废虚估法
- 1086 5.问策砥柱前
- 1087 6.渡头两岸远
- 1088 7.新秀才过堂
- 1089 8.西岳金天王
- 1090 9.充实御史台
- 1091 10.裴延龄奸蟊
- 1092 11.无不散筵席
- 1093 12.内外命妇院
- 1094 13.麟德殿射粽
- 1095 14.太子校书郎
- 1096 15.韦执谊从诫
- 1097 16.西蕃欲革新
- 1098 17.乐天习武道
- 1099 18.淮南行盐引
- 1100 19.保甲新军法
- 1101 20.终南老野狐
- 1102 1.调理柳子厚
- 1103 2.京师钱完税
- 1104 3.淮扬货启舶
- 1105 4.李齐运三长
- 1106 5.船满东渭桥
- 1107 6.中流卅万户
- 1108 7.为夫求幕职
- 1109 8.乱兵欲焚街
- 1110 9.扬州血棒路
- 1111 10.福建开采银
- 1112 11.不义必自毙
- 1113 12.义勇护商法
- 1114 13.盗匪之末路
- 1115 14.开岭运河术
- 1116 15.彩鸾素还真
- 1117 16.牟尼赞普死
- 1118 17.督逋江淮税
- 1119 18.镇海地头龙
- 1120 19.双面间谍王
- 1121 20.风雨聚延英
- 1122 1.裴延龄触柱
- 1123 2.小人与妄人
- 1124 3.人最惧类己
- 1125 4.一日罢三相
- 1126 5.阳亢宗伏阁
- 1127 6.真孤家寡人
- 1128 7.救民于倒悬
- 1129 8.武毅行军歌
- 1130 9.兵临石头城
- 1131 10.河阴仓陈米
- 1132 11.政务全壅滞
- 1133 12.丹阳军反水
- 1134 13.落星山下败
- 1135 14.李锜入茶笼
- 1136 15.皇帝之抉择
- 1137 16.裴学士饮药
- 1138 17.天旋复地转
- 1139 18.起请文七条
- 1140 19.圬者王承福
- 1141 20.性情三品论
- 1142 1.大小循环论
- 1143 2.高逸崧定律
- 1144 3.扬帆出海舟
- 1145 4.福建白水郎
- 1146 5.老赞普升遐
- 1147 6.征南极稳便
- 1148 7.日新月异貌
- 1149 8.弓福张宝高
- 1150 9.禁蓄告缗令
- 1151 10.化佛为火炮
- 1152 11.扬帆盖海去
- 1153 12.广府蔗糖丸
- 1154 13.速战速决期
- 1155 14.登陆钦州湾
- 1156 15.得钦望安南
- 1157 16.收复俚帅心
- 1158 17.骆越水传首
- 1159 18.对决陷塘地
- 1160 19.铁骑如云集
- 1161 20.战马狂飙卷
- 1162 1.黄昌沔跃崖
- 1163 2.土司纳版籍
- 1164 3.一日朱鸢江
- 1165 4.步头立铜柱
- 1166 5.欲取环王稻
- 1167 6.韩山佐何人
- 1168 7.愿天下为公
- 1169 8.扶桑僧最澄
- 1170 9.吉祥三符瑞
- 1171 10.三品皆为贼
- 1172 11.势前不存理
- 1173 12.高家一块肉
- 1174 13.僧明玄入寂
- 1175 14.王士平野望
- 1176 15.安南天威径
- 1177 16.郑文明友人
- 1178 17.曲江封建论
- 1179 18.亭前逢宋五
- 1180 19.广陵王下场
- 1181 20.刘太初反攻
- 1182 1.欲替韦剑南
- 1183 2.行中书省制
- 1184 3.韦城武预言
- 1185 4.符瑞复再显
- 1186 5.分金结银术
- 1187 6.天下推新制
- 1188 7.淮海江东省
- 1189 8.桑田织锦坊
- 1190 9.筑紫太宰帅
- 1191 10.大唐船来航
- 1192 11.难波宫商谈
- 1193 12.东瀛狗血史
- 1194 13.扶桑亦阋墙
- 1195 14.太宰府密航
- 1196 14.弓福据莞岛
- 1197 16.巡狩人主责
- 1198 17.君臣齐声哭
- 1199 18.灵虚灵宝师
- 1200 19.黄帛书天降
- 1201 20.文杰竞上表
- 1202 1.盛世仿再临
- 1203 2.太子拒登封
- 1204 3.五星避明日
- 1205 4.灞桥焚椑车
- 1206 5.陛下忽狂奔
- 1207 6.封禅大功成
- 1208 7.陆九迁都议
- 1209 8.高三为门神
- 1210 9.万象初更新
- 1211 10.少阳院劝进
- 1212 11.郡王呼阿叔
- 1213 12.千秋又万代
- 1214 13.曲江闻内禅
- 1215 14.无忝祖宗命
- 1216 15.噬脐之悔恨
- 1217 16.独目落眼泪
- 1218 17.范希朝入京
- 1219 18.三川望已失
- 1220 19.谎言如冬雨
- 1221 20.罢废宫市使
- 1222 1.厘革神威军
- 1223 2.两仪父与子
- 1224 3.李纯读左传
- 1225 4.郑絪论方镇
- 1226 5.上皇三失误
- 1227 6.韦皋思不得
- 1228 7.银尺画地绝
- 1229 8.淄青献三州
- 1230 9.问计邢曹俊
- 1231 10.李师古翻悔
- 1232 11.最终负约定
- 1233 12.太上皇吃橘
- 1234 13.青鸟已宵逝
- 1235 14.五年大计画
- 1236 15.洛阳明巨万
- 1237 16.刘驼驼立功
- 1238 17.善良剑出鞘
- 1239 18.董混成脱逃
- 1240 19.义武军公案
- 1241 20.王武俊无忧
- 1242 1.宣武敢死队
- 1243 2.万炮击汴州
- 1244 3.纳妾私箧钱
- 1245 4.昼夜攻不休
- 1246 5.宣牙求自新
- 1247 6.琵琶沟尽赤
- 1248 7.讨高岳檄文
- 1249 8.邢老又中风
- 1250 9.太师为妙客
- 1251 10.王武俊北撤
- 1252 11.魏博口岸开
- 1253 12.辱于小儿辈
- 1254 13.刘悟遽反正
- 1255 14.平卢军倒戈
- 1256 15.胡惟堪夺质
- 1257 16.一日得三美
- 1258 17.指画行省界
- 1259 18.新建武康军
- 1260 19.高宫师迫城
- 1261 20.刘悟丧部伍
隐藏
显示工具栏
5.行汴水被阻
5.行汴水被阻
汴州城西邻,宣武军自节度使、监军使、行军司马、兵马使、押衙以下数百人,立在汴水河堤岸侧,迎接汲公的到来。
高岳并未乘坐舟船,而是骑着马顺着漕运一路而来的,按照他的说法,若是乘船,所见不过河水两边的景象,但改为骑马的话,了解会更深入,更细致。
汴水的水,是从黄河中引来的,在过河阴的梁公堰时,不可避免地夹带了大量泥沙而来,这使得汴水河床很浅,且特别容易淤积,所行的船只也有特殊构造要求。
沿途高岳见,宣武镇以西的数个县,人户数量现在恢复很快,毕竟是土地膏腴所在,但无论是先前的刘玄佐,还是其后的刘士宁、李万荣,对漕运河道的疏浚重视很不足:村镇里的男丁,更喜好经商,或去从军养活全家,没人肯应役治河,“不出两年,汴水必壅。”高岳骑在马上,指着缓缓而过的汴流,对身侧的李宪、李愬兄弟说到。
待到见到来迎的宣武诸位时,高岳赶紧下马。
“汲公!”李万荣趋前,卑谦行礼。
高岳也及时上前,报扶起李万荣,“司徒,何须如此?”
然后两人便如久别重逢的好友般,于监军使俱文珍前,携手沿着祥符的河堤一直走了百多步。
“先前司徒馈赠来劳军的洛真小娘子,果真美哉。”
“可惜不入汲公之眼。”
“非也非也,只是慨叹宣武镇不但兵强马壮,且富庶丰裕,光是洛真的衣服首饰、画舫舆马,便有千万钱,岳何德何能,胆敢收之呢?”
李万荣内心惊惧,便急忙对高岳说,淄青平卢军兵马使王济有三千兵,我宣武兵马使兼宋州刺史刘逸淮有一万兵,愿出陈州,自东击淮西,为国效力。
高岳就坡下驴,说司徒忠义,天下何人不知?先前京中还有官员上状入我中书门下,论及刘士宁,说什么士宁已有悔过之意,待到服阙,可送返其归宣武镇来,“简直一派胡言,士宁既被宣武将士逐出,岂可再送他回来,岂不是徒生事端?依岳的看法,自司徒掌旌节来,汴宋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哪还有更易的道理呢!”
军城驿厅内,待到筵席完毕,李万荣携其子李乃,入高岳居所的帷幕当中,纳头就拜,还没等高岳回礼,李万荣便泪水纵横,拉着儿子的臂弯,说“此子不肖,希冀托付给汲公,将来就算保不住旌节,也望能保全家宅平安。”
言毕,李万荣和李乃父子又是咚咚咚,对着高岳叩首不已。
其实李万荣此举,也并非是完全是阿谀,他是怎么当上节度使的,自己心里简直太清楚:驱逐了刘士宁,杀了翟佐本、辛叶、白英贤,还火并逼走了刘昌等将——完全靠暴力得到的位子,将来也难免会丧失于更大的暴力中。
刘士宁全家的凄惨结局,李万荣可不想报应轮转到自己身上,对此他除去尽力巴结宣武的军校牙兵外,还得在朝廷里找个稳固靠山,高岳可谓最佳人选。
烛火下,高岳将李万荣父子扶起,很诚恳地说司徒放心,我必视你子如我子一般。
在汴州城盘桓不过两日,高岳便火速从转运院那里取来十艘千斛船,扬帆沿着汴水的南端,往淮水行去——扈从的神威骑兵们,是旌旗招展,顺着漕河的河岸,伴随而驰。
谁想到了宋州南界,最前面的船只忽然一头胶在淤积的河砂中,再也行不得了,其后的船只纷纷停下,几乎都要相撞起来。
嘈杂声里,高岳登上船首的甲板。
只看到河岸边横截出一条河渠,还安置了闸石,现在本就是秋季水位低的季节,汴水的水被引入后,河床顿时就露出来,还堆积了大片河砂,又落下闸石还牢牢落下封闭着,无法回流,便形成此段断流的景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上京口、扬子那边的进奉船都要大发而至,可此处居然掘河渠夺汴水,如何行船!”高岳勃然大怒。
按规定,漕运两岸根本不允许开引河渠,灌溉田地的。
隆隆的声音传来,高岳循着望去,居然发觉河渠那边隆起的小岗处,数所棚屋草舍里,居然传来了水硙的响动,很明显汴水被夺后,除去用来灌溉外,还用于驱动水硙碾谷。
河岸边,李宪翻身下马,怒气冲冲地引着三十多名神威军子弟,刚准备爬上那小岗一探究竟。
谁料哄声四起,小岗和河渠的芦苇丛中,反倒先冒出数十名身着黑袍的兵卒,对李宪喊到:“我们是宣武军的兵!”
很好,看来他们便是这河渠、水硙和闸石的主人,想来是在宋州的戍卒。
“速速开闸放水,让汲公的船只过去。”李宪手指着他们。
只见这群兵卒当中,走出几位身着紫袍或绯衣的家伙,衣衫上满是油污和补丁,没好气地对李宪说;“什么汲公,看看我们身上的服色,哪个不是三品二品的勋阶?想要开闸放水,那得看能支给多少过船钱!”
“朝廷早有条旨,漕运两千里,不得再私设埭塘,收过往船只的钱财。”
那群宣武戍卒当即呜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打首穿紫袍的随即用很嚣张的语气喊到:“条旨算个什么,任它华山郎君还是泰山三郎来,都得乖乖地交过船钱。”然后他翘起大拇指,指着后面,“还有,过船钱可是单单给我们的,就算放了水,还有纤夫来拉,每个纤夫还得支给米粮钱财。”
这时候,立在甲板上的高岳,朗声询问:“先前应该有中书门下的堂牒,云罢免漕河两岸的纤户,船只牵挽由巡院和雇百姓来做,为何你们还能找来纤户?”
“这人,莫不是在京师里呆傻了吧?”
这群宣武戍卒如此想着,不过他们看高岳船队是汴州巡院的,两侧陆上又有数百身着锦绣的神威骑兵卫从,本人又紫袍金鱼袋,想来也不是个善与的角色,便怯了三分,就辩解说这纤户并不是我等强行摊派的,也是和雇来的,你若要雇,我就去找。
船上,高岳身边的僚属正要发作,却被高岳举手给拦住,他很低声,“我等走的是汴水,怎么也要给刚恭顺朝廷的宣武军点薄面,给他们过船钱,不用争一时长短,待到日后时局平静下来,再解决好了。”
高岳并未乘坐舟船,而是骑着马顺着漕运一路而来的,按照他的说法,若是乘船,所见不过河水两边的景象,但改为骑马的话,了解会更深入,更细致。
汴水的水,是从黄河中引来的,在过河阴的梁公堰时,不可避免地夹带了大量泥沙而来,这使得汴水河床很浅,且特别容易淤积,所行的船只也有特殊构造要求。
沿途高岳见,宣武镇以西的数个县,人户数量现在恢复很快,毕竟是土地膏腴所在,但无论是先前的刘玄佐,还是其后的刘士宁、李万荣,对漕运河道的疏浚重视很不足:村镇里的男丁,更喜好经商,或去从军养活全家,没人肯应役治河,“不出两年,汴水必壅。”高岳骑在马上,指着缓缓而过的汴流,对身侧的李宪、李愬兄弟说到。
待到见到来迎的宣武诸位时,高岳赶紧下马。
“汲公!”李万荣趋前,卑谦行礼。
高岳也及时上前,报扶起李万荣,“司徒,何须如此?”
然后两人便如久别重逢的好友般,于监军使俱文珍前,携手沿着祥符的河堤一直走了百多步。
“先前司徒馈赠来劳军的洛真小娘子,果真美哉。”
“可惜不入汲公之眼。”
“非也非也,只是慨叹宣武镇不但兵强马壮,且富庶丰裕,光是洛真的衣服首饰、画舫舆马,便有千万钱,岳何德何能,胆敢收之呢?”
李万荣内心惊惧,便急忙对高岳说,淄青平卢军兵马使王济有三千兵,我宣武兵马使兼宋州刺史刘逸淮有一万兵,愿出陈州,自东击淮西,为国效力。
高岳就坡下驴,说司徒忠义,天下何人不知?先前京中还有官员上状入我中书门下,论及刘士宁,说什么士宁已有悔过之意,待到服阙,可送返其归宣武镇来,“简直一派胡言,士宁既被宣武将士逐出,岂可再送他回来,岂不是徒生事端?依岳的看法,自司徒掌旌节来,汴宋是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哪还有更易的道理呢!”
军城驿厅内,待到筵席完毕,李万荣携其子李乃,入高岳居所的帷幕当中,纳头就拜,还没等高岳回礼,李万荣便泪水纵横,拉着儿子的臂弯,说“此子不肖,希冀托付给汲公,将来就算保不住旌节,也望能保全家宅平安。”
言毕,李万荣和李乃父子又是咚咚咚,对着高岳叩首不已。
其实李万荣此举,也并非是完全是阿谀,他是怎么当上节度使的,自己心里简直太清楚:驱逐了刘士宁,杀了翟佐本、辛叶、白英贤,还火并逼走了刘昌等将——完全靠暴力得到的位子,将来也难免会丧失于更大的暴力中。
刘士宁全家的凄惨结局,李万荣可不想报应轮转到自己身上,对此他除去尽力巴结宣武的军校牙兵外,还得在朝廷里找个稳固靠山,高岳可谓最佳人选。
烛火下,高岳将李万荣父子扶起,很诚恳地说司徒放心,我必视你子如我子一般。
在汴州城盘桓不过两日,高岳便火速从转运院那里取来十艘千斛船,扬帆沿着汴水的南端,往淮水行去——扈从的神威骑兵们,是旌旗招展,顺着漕河的河岸,伴随而驰。
谁想到了宋州南界,最前面的船只忽然一头胶在淤积的河砂中,再也行不得了,其后的船只纷纷停下,几乎都要相撞起来。
嘈杂声里,高岳登上船首的甲板。
只看到河岸边横截出一条河渠,还安置了闸石,现在本就是秋季水位低的季节,汴水的水被引入后,河床顿时就露出来,还堆积了大片河砂,又落下闸石还牢牢落下封闭着,无法回流,便形成此段断流的景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上京口、扬子那边的进奉船都要大发而至,可此处居然掘河渠夺汴水,如何行船!”高岳勃然大怒。
按规定,漕运两岸根本不允许开引河渠,灌溉田地的。
隆隆的声音传来,高岳循着望去,居然发觉河渠那边隆起的小岗处,数所棚屋草舍里,居然传来了水硙的响动,很明显汴水被夺后,除去用来灌溉外,还用于驱动水硙碾谷。
河岸边,李宪翻身下马,怒气冲冲地引着三十多名神威军子弟,刚准备爬上那小岗一探究竟。
谁料哄声四起,小岗和河渠的芦苇丛中,反倒先冒出数十名身着黑袍的兵卒,对李宪喊到:“我们是宣武军的兵!”
很好,看来他们便是这河渠、水硙和闸石的主人,想来是在宋州的戍卒。
“速速开闸放水,让汲公的船只过去。”李宪手指着他们。
只见这群兵卒当中,走出几位身着紫袍或绯衣的家伙,衣衫上满是油污和补丁,没好气地对李宪说;“什么汲公,看看我们身上的服色,哪个不是三品二品的勋阶?想要开闸放水,那得看能支给多少过船钱!”
“朝廷早有条旨,漕运两千里,不得再私设埭塘,收过往船只的钱财。”
那群宣武戍卒当即呜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打首穿紫袍的随即用很嚣张的语气喊到:“条旨算个什么,任它华山郎君还是泰山三郎来,都得乖乖地交过船钱。”然后他翘起大拇指,指着后面,“还有,过船钱可是单单给我们的,就算放了水,还有纤夫来拉,每个纤夫还得支给米粮钱财。”
这时候,立在甲板上的高岳,朗声询问:“先前应该有中书门下的堂牒,云罢免漕河两岸的纤户,船只牵挽由巡院和雇百姓来做,为何你们还能找来纤户?”
“这人,莫不是在京师里呆傻了吧?”
这群宣武戍卒如此想着,不过他们看高岳船队是汴州巡院的,两侧陆上又有数百身着锦绣的神威骑兵卫从,本人又紫袍金鱼袋,想来也不是个善与的角色,便怯了三分,就辩解说这纤户并不是我等强行摊派的,也是和雇来的,你若要雇,我就去找。
船上,高岳身边的僚属正要发作,却被高岳举手给拦住,他很低声,“我等走的是汴水,怎么也要给刚恭顺朝廷的宣武军点薄面,给他们过船钱,不用争一时长短,待到日后时局平静下来,再解决好了。”
正在加载...